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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梅想到刚才的情况,虽然知道是真的,但是也不爱理他了。
周承朗是真的后悔了,怎么胡乱开了那样的玩笑呢。进了聚福堂都是自己人,他更是不顾形象了,拉着月梅的手,弯着腰跟她讲话,还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
“……朗,朗哥哥……”方惠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周承朗和月梅走进来,连叫人都不利索了。
她认识的周承朗,何曾这般低声下气的跟谁说话过?
她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直觉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了。这让她一喊完人,便立刻伸手揉起了眼睛。
周承朗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表妹。”他略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他虽然新婚期间得了假,可因为南疆那边的事儿,一早还是去了衙门,月梅则去了公主府,这事儿府里人都知道,怎么明知道聚福堂没人,她还会过来?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方惠钰深深呼了一口气,脸上也同时露出了笑容,“今儿我出去见以前的小姐妹,回来时候,在门口遇到人给表嫂送信,于是我就顺便接了。想着你们也快回来了,就拿过来在这边略等一等,毕竟这信是给表嫂的,那送信的男人也说事情很重要,我也不好随意交给下人拿着。”
月梅眼睛一眯。
这个方惠钰,真是处处透着诡异,这话说的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一细想,却觉得她是话里有话啊。
想到周承朗对这个表妹的在意,月梅也没说什么,只淡淡笑道:“有劳表妹了,是给我的信吗,一时之间,我还想不到谁会给我写信。”
其实她是真想不到,谁会给她写信。不过这话也算是先把事情摊开来了,不是她听风就是雨,也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实在是方惠钰说的什么那男人说这事情很重要,让人不得不往深处想。
方惠钰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来,信封上写着月梅收三个字,是陌生的字迹,月梅压根不认识。
月梅接过来,见封口封的好好的,一时倒有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方惠钰睁着眼盯着她,却始终让她不喜欢。
“表妹,真的多谢你了。”她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随手交给了一边的冯嬷嬷,笑道。
方惠钰的视线跟着移了一圈,然后又移了回来,也弯起唇角笑笑,没说什么。
居然连告辞也不曾,就还站在原地。
月梅却是没有一直站在院子里的必要,她看了眼周承朗,正要问方惠钰要不要进去坐坐,周承朗就开口了。
“信已经送到了,表妹还有别的事吗?”他问道。
方惠钰摇头,笑道:“没……”
“既然没事,那表妹就先回祖母那边吧,顺便和祖母说一声,我的腿有些不舒服,要你表嫂给我揉一揉,就不过去荣安堂见她老人家了。”周承朗打断方惠钰,说道。
说完也不等方惠钰给反应,拉了月梅,大步就往正房门口走了。
方惠钰咬了咬嘴唇,把涌到嘴边的关心话尽数咽了下去。
进了屋里,月梅却是问冯嬷嬷要了那信封打开了,周承朗也凑过来,瞄了眼开头和落款,便诧异道:“是童山和程月荷写来的信啊。”
程月荷临走的时候,月梅倒是和她说了周承朗的身份的,说是她好心也罢,说是她觉得程月杏善良想帮一回也好,总之她说,若是回去了童山不和她在一起了,她实在过不下去,可以到京城来找她。
不过这信是程月荷和童山一起写来的,就证明她和童山,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月梅细细的看那信,信中说,程月荷到家过了十余日程刚才到家,他回去先在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也没翻到吴氏藏的那些银子。大嫂柳氏看他整个人已经废了,家中又没钱,于是跑回了娘家,将一个成形的男胎打了送回程家后,已经另择了人家再嫁了。
程大海得知真相,大哭了一场后,又见儿子已经完全毁了,只能拖着病体去做工。程月荷看不下去,偷偷拿了钱去给他,他却不肯要,只说已经害了两个女儿了,这最后一个,就当断绝关系吧,只要程月荷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便就行了。
信的末尾,童山说这是第一次写信来,也是最后一次写信来。感谢月梅当初给他钱让他带着小虎回去,也感谢她让程月荷也回去了。以后程家村的日子,就请月梅忘记,只好好的在京中生活就是了。
程刚的下场,其实是月梅意料之中的,毕竟刘氏是什么样的人,在程月梅的记忆里十分清楚。
她也不想对此事说什么了,都已经这样了,恶人是得了恶报,只可怜当年那个没活过一岁就没了的孩子和程大海了。
她看完信,便把信纸给烧了。
不过经了这么一番打岔,她和周承朗是都没旁的心思了,月梅干脆叫了大妮儿过来,和她说跟谢娇商定七日后珍味轩开业,一些制作点心的材料和用具都已经备齐了,但是却没有请人帮手。所以到时候先大妮儿荷枝还有她忙着,另外跑堂的和掌柜的,得先叫谢娇叫人顶上才可以了。
谢娇对珍味轩上心,大妮儿就更是上心,她可是想要靠着珍味轩赚了足够的钱,以后可以不用靠男人只靠自己的,所以听得认真,并提出明后两天先把所有点心先做一回,然后等开业之前,再去珍味轩后头的厨房做,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