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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别哭了!”月梅大声道,“这没了男人怎么就活不下去了,男人能做事赚钱,你们就不能,你们就没手没脚啊?会做绣活的做绣活,会纺布织布的纺布织布,都不会还能出去接了富人家的浆洗工作,或者干脆走街串巷卖些小吃也不是不行。还有我那珍味轩和珍味到两个铺子,明年京城会开分号,另外天津卫和保定府也会再开两家,都要人去做事。没了男人怎么了,女人还不能出去做事吗,做事了就有钱,有钱了怎么就养不起孩子了?”
城西贫民窟,穷人家做事的多了去了,只女人家要操持家事,上要伺候公婆丈夫,下要一个一个生孩子去照顾着,自己想出去做事赚钱,心是有的,可是时间却少。所以两边忙碌每日累的苦哈哈的,但真正赚到的收入却少得很,跟男人肯定是不能比的。
但这也就那实在穷的很了,或者男人不正干的妇人才会这么来。家庭条件稍微好上一些的,一家子吃喝拉撒都还是靠着男人,男人是主要赚钱的人,所以女人地位才那么低下。
这说句难听的,现在男人都死了,家里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不需要再生了。孩子又在这府里到时候有人给照看着,自己的时间完全可以拿来做事赚钱,真认真干起来,那些做苦力或者跑堂的男人,未必能赚得过女人。
就不提珍味轩的厨娘了,就说那做绣活的,绣的细致了一副帕子都能卖不少钱。再有那纺布织布,若是可以织出好的料子,在京城就不提卖多天价的上品了,就是普通的也能卖得上几两银子。再一个是卖小吃,可别瞧那小吃,要知道在现代卖小吃的比上班族赚的都多呢。
“孩子就丢在府里,有人帮你们看着,也有玩伴不必担心。等来年春天了出去,怎么还找不到营生的活计了,你们做的绣活织的布匹,卖不出去我来帮你们牵线找买家!再一个想去做小生意的也不用怕,福安公主府就是你们的后台,你们不许欺负别人,别人欺负你们,我自然也给你们出头。就算找不到活计,这些也不会不能干的,年后珍味轩珍味到开分号,你们愿意的,自然先从你们中挑人。只那月钱是固定的,而且也要挑选合适的人,起码得看起来整洁干净,做事也麻利才行。”月梅道,“这样样都是赚钱的路子,我还给你们做后台,你们有手有脚的,只要勤快,就不愁养不了自己养不了孩子!”
有那本就穷的需要出去做事的,听了月梅这话就心动了,这福安公主都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想到了,还提前给解决了,那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绣活不好的,咱可以织布啊!
不会织布的,咱可以给富人家做浆洗。没有男人要伺候,没有公婆要伺候,孩子们也不用自己照看,一天时间可以接好几家的活,一天不说多,三十文钱总能赚到的。那可比做苦力的男人一天才二十文要强!
都不想做,那就做小吃去卖,走街串巷的糖葫芦和甜牙糖,早晚的小吃点心,再不然还可以找哪家铺子找人的,进去洗锅刷碗总是会的。
还有,珍味轩珍味到的月钱都不低,能被选上了一个月能赚两吊钱,男人一个月做苦力还赚不到一吊呢。
不会怕什么,不会可以学,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
一时间大家倒都把难过忘到了一边,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似地,高兴起来了。但也有那愁的,就是那胖胖的妇人和她旁边的几个人,她不敢开口说话,就说给旁边的人听,那是个手上戴着银镯子金戒子的妇人。
“这,这女人是要老实本分,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能去外面抛头露面,做这些事情呢。”
月梅还没说话,人群里就有个人说出了她的心声,还是哭着说的,“你夫已经死了!”
那女人顿时就脸色一变,说不下去了。
这种老旧的思想极其错误,但如果是因为懒才找这借口的,那就更是恶心了,月梅顺着就接话道:“当然了,不愿意的也无所谓,不过什么都不想做想做被人伺候的太太奶奶的,这里就容不下你了。孩子丢下这里养着可以,但你以后不能再认,自己可以出去,再找个男人愿意养你的嫁了,没人会拦着!”
那女人从前还真就是被男人捧着,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的。这话说出来,她就感觉好像底被揭开一般,顿时就羞红了脸。可又听到月梅后面的花,那羞红的脸又立刻白了。
“民,民妇才不会呢。做女人的,最要紧就是从一而终,民妇,民妇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的!”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月梅倒是不觉得女人再嫁有什么错的,不过她们这种也就长得好的嫁出去的希望大,而且想嫁的好些要么就是续弦要么就是小。续弦和做小,都不是好选择。
“好了,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说的,有的话趁着我在就说出来。”月梅说道。
众人纷纷摇头,还真是没了。大家现在就想赶紧回房,几个人能聚在一起好好说说这日后到底做什么活计才好。
绣活各干各的,可是织布却是搭配着来干的快,再有个做小吃,那也是几个人一道做更方便,就算是做浆洗工作,也可以专门有人去负责联系,剩下的人一起来干,总比一个人干得快。
没人有问题了,月梅一抹额头的汗,叫人把先前点的五个人带走,另外朝周承朗看了一眼。周承朗会意点点头,等人都散了,就叫人把先前那胖胖的妇人给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