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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居仁眼见得她这般,也有些气愤。他活了快要二十年,还未有哪个女子如她一样不识抬举。他虽从未有真的救出陶文亨的念头,但毕竟几次三番安排他们姐弟相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她呢?怎生这般的白眼狼!
想到这里,曹居仁便很不客气地道:怎么,你是想要拿这件事情埋怨我吗?我费尽周折帮你们,就因为我没把文亨救出来,以前的功劳和苦劳都不算了吗?
陶清漪一愣,因他的话怔在那里。他说得也没错,无论他是否曾经真心实意,但他帮过他们姐弟是真,如今一棒子打死却也有些过分了。这般细想下来,似乎觉得方才自己心中的埋怨的确是有些过于理直气壮,继而那股刚刚升起的气焰也随之淡了不少。
抬眼望向面前的曹居仁,见他正瞪着自己,一张脸上现出一些愠色。他长得好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好看,这时候即使瞪着她,也像是短暂的下凡。
陶清漪不争气地心中一软,和缓了声音道:表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直念着你的好。这般说完,那心中一痛,有些不该说的话也脱口而出:我昨日在街上见你了
见我?那曹居仁原本正在生气,此刻突然听到陶清漪急转了话锋,蹙了眉头道:你在哪儿见得我?
他昨夜在醉霞楼喝了花酒,又与燕俪一起纵^情风^流,一^夜声色犬马,她深在闺中,如何见他?
他的眼睛上下审视了她,似乎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但那陶清漪只是淡淡地望向他,带了三分委屈,七分心痛。
昨夜,文亨约我在西市相见。在茶肆门口,我看见你的轿子一直往杨柳巷去了陶清漪道,又顿了顿,我原本不知是你,但我听到你说话,还有一个女子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儿,曹居仁只觉得自己眉头不受控制地直跳。他总算知道为何今日这陶清漪见他并不热络,原来原来
表妹,所以你是因这回事生了我的气吗?曹居仁敛了脾气,又变作好声好气的另一幅模样。他望着陶清漪,笑着道:烟花女子,只不过逢场作戏,你却自己在这里生闷气!他抬手momo她的头发,又大手一伸将她揽在怀里。
表妹,若我说我是迫不得已你信吗?他低声问。声音沉沉,带着磁性,很是好听。
他有一张绝世的好皮囊,还有一副优美动听的好声音。
陶清漪心中一动,在他的怀中抬起头来。但她的表情却又是那样的别扭,一看就是喝了醋。
我不信。她望着曹居仁有些委屈地瘪了嘴,泫然欲泣。想到昨日他与那女子亲昵的举动,她的心中就是一阵一阵的难过。
曹居仁刮了她的鼻子,轻柔一笑,又恢复原本那个好好先生一样的曹居仁:表妹,你信不信我,我都要向你解释一下。昨日宫里腊赐后,正巧碰到陈尚书请吃酒,一众人都去了,我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官场之中,谁人都得罪不得,何况陈尚书这样的老资历
又道:不过我向你保证,我只是吃了些花酒,后来宿醉便不省人事了。今日一早,我便返回家中,头一件事便是来找你。说句不孝的话,我回来这儿,还未来得及去看我父亲母亲一眼
他说得诚恳,又望着陶清漪,一双眼睛深情而认真。陶清漪就算原本不信,这会儿听他这般言语,不信也有些信了。
她也曾是大齐官宦人家的子女,怎会不知道官场逢场作戏这样的事。她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如果她的母亲与后母与她一样,岂不是要被他父亲当年的风^流韵事气死?
这般想着,她不禁有些释然了。但是释然归释然,但是委屈却还是真的委屈。拼命的忍住要掉下的眼泪,她望着正微笑着看向他的曹居仁,抽噎道:你真的与那女子什么都没有?
骗你干嘛?曹居仁笑着摇头,表妹,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懂理的,怎么如今也有些小家子气了?
我才没有陶清漪小声道,只是只是我心里难受罢了
曹居仁将她重新拥进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他拍拍她的背脊,像个春风拂面的大哥哥一样,莫要哭了。
听到他这般说,陶清漪原本忍耐着的眼泪突然像是决堤的洪一样,倾泻而下了。
这般哭了一阵,等到她起身,那两只眼睛已经肿得像两颗核桃了。
曹居仁有些可笑,但见她这般,又觉得她一定是爱惨了他。所以就算是感觉自己那一身衣服被她的泪水染得脏污,也极力忍下了。
之后他们又说了一些话,说到陶文亨,陶清漪只道他为了还崔籍一只手,被挖了一只眼。但对萧子杞引荐陶文亨与二皇子相识的事,却是讳莫如深,并未提起。不过好在曹居仁也没有深究,只缠着她说了一些又一些的甜言蜜语。等到那情话说得餍足了,曹居仁忽然一个倾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陶清漪并不是第一次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但是这一次,她却觉得异常的紧张并且害羞。似乎将一些事情说开了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递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