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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难道你真的他指了指肚子,那脸上当即飞出一些惊喜的笑意。
红玉依言点了点头,笑道:殿下,恭喜您,您要做爹了。
太好了!元恪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那一身伤病似乎一瞬间大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般说罢,又转头望向红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红玉羞赧地抚着肚子,坐在那儿低着头:郎中把了脉,说是已有两月有余了。
元恪在红玉面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抬手抚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他毛头小子似的抬了脸,弯着一双眼睛:那怎么不告诉我呢?
红玉与他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将目光落在他抚在她小腹上的手:原本想说的,只是殿下前些时候遭了旁人毒手,我怕影响您伤势恢复,便让众人瞒着不说。这般说罢,又小心翼翼抬了眼睛:殿下可怪我吗?
怎会怪你呢?你啊!他拉拉她的手,顺势站起了身子,本王谢你还来不及呢!这般说,便将红玉扯进了自己的怀抱。
元恪自殿中出来后,他先前那一腔郁结的情绪,皆在红玉怀有身孕这一件事情的冲击下,被化作了虚无。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走出门去的时候,那嘴角竟是忍不住噙了笑意,就仿佛他一直心情很好似的。
那外间此时已经天黑,暗沉沉的天色,如同浓稠的化不开的墨,瓢泼在苍穹之上。唯有几颗疏淡的星星,闪着不明不灭的光,看起来萧索惨淡极了,到底也起不了什么发光发热的作用。
元恪拄着手杖往外走,那紧随其后的侍从几步远地跟在他的身后。
不远处,那依旧跪在原处的常余见元恪出门,膝行着几步爬到他的面前:殿下!
突然的出声,让毫无防备的元恪吓了大大的一跳。那紧随在元恪身后的侍从见元恪突然停步,一个来不及反应,便撞在了元恪的后背。元恪踉跄几步,那手中的手杖还险些脱了手。
你在这儿作何?元恪忍不住发问,那眉头依旧蹙着,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待他这样问罢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起今日下午时分,似乎是他让常余这般跪着的,那眉宇间的郁闷便缓缓地散去了些。
殿下,是我阿姐的事。您明明答应过我的,无论何时只对付萧子杞,可是您他想说元恪用陶清漪威胁萧子杞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
只道:殿下,我只有阿姐这一个亲人了,还求您放我阿姐一条性命!他一面说,一面对着元恪砰砰砰地磕起响头,就好似元恪真要拿他那阿姐怎么样似的。
元恪立刻就黑了脸,那一瞬间,他胸腔中好不容易才烟消云散的烦躁又浮了出来,当即提了步子就要走。
那常余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见元恪要走,赶忙又膝行着爬过去:殿下,父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凡事都要做到问心无愧,您当初明明答应过我的,难道现在是要反悔吗?我阿姐虽说被萧子杞迷惑,但她并没有害人之心,您当初也答应过我,无论与萧子杞如何,都会放我阿姐一马,若不然,我也不会听您的进宫去迫害我阿姐的孩子啊殿下,我他一面说着愤慨的话,一面伸手一把抱住了元恪的腿,饶是元恪已经尽量地收敛了脾气,但还是被常余这贸然地举动惹得恼怒。
只见常余抬头望着站在那儿的元恪,他额前的碎发因为仰头的动作而向两边分开,露出那只带着眼罩的左眼。见元恪也在看他,他那仅剩的一只眼睛中竟有波光闪动:殿下,求你以后别再为难我阿姐了,这世上,我就只剩这一个亲人了
元恪望着那在自己面前流泪的常余,不仅没有生出任何同情心,反而愈加烦躁起来。
那你现在想要我怎么办?你是想追责,还是想来问本王的罪呢?元恪甩开常余,生气地将那手中的手杖掷在地上:常余,在质问我的同时,是否也要扪心自问,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又道:本王当初收留你,是看在你能为本王锦上添花的份上。可是你呢?长久以来,除了改造□□外,你还为本王做出过什么?只就让你弄残一个孩子,你就无法胜任,本王还能对你多加要求吗?呵,问心无愧,你来对本王说问心无愧时,可曾审视过自己?!
元恪在说这番话时,那跟随着他的小厮就如同木头人似的立在一旁,等到元恪说罢话想要动身了,他又很有眼力见得顺手拾起被元恪丢在地上的手杖,恭敬地递过去。
元恪拿了手杖,黑着脸便向前走去。那身后的常余半跪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到元恪都快要走出拱门了,他突然对着元恪的背影重重地一叩首:殿下,谢承王殿下收留之恩!
第120章 (一百二十)翻覆
寂静的夜晚,就连风似乎都连带着纹丝不动。
承王府别院,那只有两个守卫看管的别院门口,两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守卫对立着打着瞌睡,其中一个守卫抬手掩了一个哈欠,对另一个道:今日亥时还给老张头送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