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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清漪没有说话,心中一片死寂的平静。
皇上,您这样困着我好吗?她看向元恪。
那元恪眉头一动,紧接着目光移了过来,也落在陶清漪的脸上。
有何不好?他挑了眉角,只是,朕没有想到,你竟是这么的不识抬举。
自元恪执意封她为夫人,并赐了陶这一雅号后,陶清漪便重新回归了桂吾宫。只是
元恪将目光落到那殿中原封不动堆成一堆的御赐品上,须臾之后又挪开。
你知道吗,徐州、充州、予州等多地,没有任何征兆,疫病突然就得到了控制。据各地调查,似乎是有人有意往郡县源水井中投递了治瘟良药
陶清漪身形一晃,继而望向元恪。
那元恪似乎料想到她会有什么反应,嘴角翘了翘。
这一路,乃是自萧齐北上大魏的必经之路。他嗤笑,还真像是他的手笔!
那陶清漪自然知道元恪说得是谁,闻言,她忙不迭地开口问询道:皇上,公子他他现在在何处?
你真想知道?元恪撩了衣摆,一面说一面蹲在陶清漪的面前。
他仔细打量起这面前的女子,圆圆的眼睛,明艳的容貌,眉心一点朱砂红,倒是个美丽的长相。
不过,他并不偏爱这样的样貌,甚至于在心间有些偏执地恨她。
陶妃他开口,而后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陶清漪被陶妃二字,早已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今再被元恪碰触,她简直恶心地要死。
她强硬地朝后退去,希冀元恪有些理智,不要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然而元恪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自觉,见她闪躲,反而更加地变本加厉,将她狠狠地揉在怀中。
两个各自厌恶的人相拥,谁也不知到底恶心了谁。
那被元恪箍在怀中的陶清漪,见挣脱不开元恪的怀抱,反而放弃了挣扎。
她闭了闭眼睛,叹出一口气来。
皇上,就算你不放过我,至少请你放过你自己吧。
元恪一怔,继而恶狠狠地推开她。
那陶清漪猝不及防,便被元恪推在了地上,只觉得方才被元恪箍疼的筋骨,又是一阵刺剌剌的疼痛。
她抬起头来望向元恪,就着这一股疼痛带来的勇气,对着元恪道:皇上,我能看出来,您是在意公子看法的。从前您不相信公子一心皆为大魏,为您,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您虽勉强相信了,但却不愿承认,或者说是不好意思承认,没法承认。
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上,无欢,樊青,太多人已经因您的一意孤行而死了,难道,您真的愿意与公子反目,让公子更加地恨您吗?
陶清漪望着元恪,在元恪愠怒的目光中,又继续道:皇上,您知道为什么公子明明知道您对他抱有怀疑态度,还偏偏固执己见地辅您上位吗?公子此生,所求所愿,无非是世上再无战争,齐魏不再战。公子曾说,他幼时曾见您,这么多年来,您虽一度受腿疾影响,但却一直保有初心,且本性良善,遍观这大魏,再也没有比您更适合坐皇帝这个位子了
第152章 (一百五十二)阋墙
陶清漪的话,如同活生生却冷冰冰的冷血动物,钻入耳朵。
元恪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而后他闭了眼睛,再抬眸,他对着陶清漪呵斥道:住口!
陶清漪的话一顿,果然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以为很了解我吗?或者说,你以为萧子杞很了解我吗?元恪红着眼,瞪着陶清漪。似乎是气急了,他连自称朕也忘了说。
什么初心,什么良善,这都是什么屁话!朕能坐上这个位置,那是因为朕有能力,与他萧子杞又有何干?!他莫不是将自己看得太重,估错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元恪嗤笑,恶狠狠道:他既在我大魏谋生,自然也该知道他为鱼肉,我为刀俎。这天底下哪有鱼肉翻身做主,想要宰割刀俎,主宰刀俎的?你说我杀无欢,杀樊青?元恪冷笑,他既能在大魏兴风作浪,我怎么救不能杀他?
陶清漪的脸色也有些不甚好看:皇上,你为何到此时还不明白,公子一心,皆是为您
他是在为自己!元恪咆哮,不要将这种意愿强加给我!
陶清漪双手紧紧地握起来:元恪,你简直不可理喻!她亦吼道,甚至不顾风险直呼元恪名讳。
然元恪似乎是被了,他现下并不在乎名讳不名讳,他瞪着一双眼睛看向陶清漪,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这陶清漪如今已经死了千儿八百次了。
陶清漪被他这一副骇人的模样吓到,下意识地倒退几步。
谁知,这一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举动,却是触了萧子杞逆鳞。他上前一步,握住陶清漪手臂。
怎么,你现在想逃了?当时被萧子杞送来这皇宫时,你不是愿意的很吗?!他说着这话,欺近陶清漪,眼珠子一转,又嗤道,还是,你想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