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夜问道：“你想让我，把他们直接杀了？”
    “……”傅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有点纠结。”
    “不用纠结。”白澄夜道。“我让他们做选择了。”
    “什么？”
    “进谷等死。或者，直接死。”
    傅玉一怔：“所以，他们都选择了进谷？”
    “对。等待的过程，虽然痛苦，但是，至少还有希望。”
    傅玉点点头。确实，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万一花染能找到祛除邪魔之气的方法呢？
    “师父，那能熬过四十九天火诫的机率有多大啊？”
    当然是微乎其微，基本没有。
    但白澄夜不想这样如实相告。于是，他说：“只能说，有希望。”
    “有希望。”傅玉重复了一遍。“但愿，他能挺过去吧。”
    听她的语气，多有一种感慨之情。白澄夜不由目光一动，问道：“你是说，辜鸿飞？”
    “嗯。”
    “你跟他什么关系？”
    傅玉道：“我那天在云之巅被魔煞拖进异度空间，然后弹到白云山的时候，受伤昏迷了，就是辜鸿飞救的我。他和他的母亲，就是刚才那位辜夫人照料了我几天。算是我的恩人吧，希望他们能渡过这个难关。”
    白澄夜想到了：“你们不是说，这是个书里的世界吗？”
    她们还都看过剧情，难道不知道辜氏的下场吗？
    傅玉一愣：“咦，师父你怎么知道这是书里的世界？”
    她不记得她有跟他说过这一茬啊！
    白澄夜面不改色地说：“你告诉我的。”
    看他说得那么肯定，傅玉就迟疑了。那次她太感动，跑回去找他，“噼里啪啦”地跟他说了好多……或许，大概，是那时说的吧？
    傅玉叹道：“很多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
    “也是。”白澄夜道。“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你们所认知的，是个虚妄的世界。里面存在着很多谬误，很多不合理。”
    比如，他为什么会跟夏梦晚在一起。
    这件事，他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确实挺欣赏夏梦晚的。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确实跟他很像。但是，这纯粹是长辈对于晚辈的欣赏。
    他的择偶标准，可不是要找一个性情跟自己相像的，那多无趣啊！
    正如花染所说的，他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之外，性情太过于沉闷无趣。
    他也觉得自己的性子是挺无趣的。不会弹琴作曲，也不会诗词歌赋。每天就是修炼，处理事务。再找一个跟自己一样的，两块木头，蹲一起站桩吗？
    玉儿就是跟他完全不一样的性子。
    活泼、热情，多可爱啊！满嘴的甜言蜜语，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样甜！就算经常前面刚说的话，后面就自己打脸，他也愿意听，喜欢听。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可是“出来卖的人”。
    他娶媳妇，要看对方家里能提供多少嫁妆的。
    夏梦晚出身凡间，家世背景、人脉资源，可谓是一无所有。
    而玉儿呢，她的背后可是朱雀城。哪怕天尊不把朱雀城作为嫁妆，他娶了玉儿，青龙、朱雀两城联姻，对于他在仙界的地位，也是有所提升的。
    有了这层姻亲关系，将来他要做仙界之主，朱雀城肯定就不会反对了。
    玄武城，元尊是晚辈，肯定也不会反对。
    那就只剩一个白虎城，少数服从多数，说什么也没用了。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事。
    对于他这样连施恩都要找最好机会求报的重利益之人，在找媳妇这事上，不找也就罢了。要找，肯定也是要找能够帮得上自己的媳妇。
    当散财童子，单方面付出，他从来没有这等爱好。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是证婚人
    听他逮着机会，就批判了一番她们熟知的原书设定。语气听起来，似乎颇有些忿忿不平。傅玉不由地抿嘴笑了，拉着他的手，说道：“知道了。这才是真实的你，与书里那个虚幻的角色，并不一样。”
    白澄夜转身握过她的双手，将她拉到身前，垂眸看着她，轻声说：“知道就好。”
    有小沙弥奉命给他们落脚的小院送水果过来，一进院门，就看到这对师徒面对面、手拉着手站着，似是在呢喃私语。
    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佛法。都忘记了行礼打招呼，目不斜视地快步过来，在桌子上放下水果，掉头就走。
    那模样，就好似撞见了某些儿童不宜场面似的。
    傅玉见状，忍不住笑，出声唤道：“小师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误会。没有误会。”小沙弥停下脚步，念经似地回答。
    傅玉笑着说：“我想跟你说的是……你确实没有误会，就是你想的那样！”
    小沙弥愣了一下，旋即涨红了脸，掉头飞也似的跑了。
    傅玉在后面乐得“哈哈”直笑。
    正笑得开心，却冷不防地被白澄夜一把捏住了脸，轻斥道：“以后不许随便调戏人了。”
    “额……没有调戏啊。”傅玉道。“就是开个玩笑，好玩嘛。”
    “在我看来，那就是调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到时候招惹一堆桃花债，还都还不清。都要领证了，以后收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