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多少？”
    傅玉道：“翻倍。你六，我四。”
    姜归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那就这样说定了。写个合作文书。”
    说着，她取出了纸和笔，就要当场把这事给定了。
    傅玉却伸手按住她，说道：“不急。此事，我要跟我的两位徒弟商议一下。”
    “还要跟你的徒弟商议？”
    “当然。白云仙宗和白云斋，将来我都是要传给我的徒弟的。与云里芳华合作这么大的事宜，当然要跟他们商议。”
    “好吧。”姜归道。“那你们就去商议吧，我在这里等着。”
    傅玉笑道：“姜姐姐先回吧。明天再来。届时，我一定会给姐姐一个准信。”
    姜归倒也是好说话的人，说了声“也行”，便将笔和纸都收了回去。
    “那你们好好书，登门拜访。”
    “好。”
    送走姜归之后，傅玉便和辜鸿飞说了这事。
    “姜归？”辜鸿飞道。“她，应该真的是白云仙人的弟子。”
    “听你祖父提过？”
    辜鸿飞摇头：“不是，我是在白云仙府的书房里看到过。白云仙人早年的一本修炼手札里写到过，他顿悟闭关，命姜儿看炼器炉。结果姜儿顽皮，偷溜出去玩了，导致炼废了一炉材料，实在可惜之类。”
    “这本书在仙府书房，进门左手边最里面的一个书柜，最上面一格的，一个木头盒子里。师父可以找出来看看。我只是大概有个印象，倒也并不是很确定。”
    傅玉点了下头，按照他所说的，将那本手札取出来看。
    果然，跟辜鸿飞说得基本没差，白云仙人确实提到了“姜儿”。
    但是，他没有将她称为“徒儿”，所以辜鸿飞看的时候，只当是负责打杂的小仙童了。今日听傅玉说了姜归之事，方才想起了这段。
    傅玉道：“我倒也不是怀疑她的身份。”
    白云仙人。云里芳华。
    细想之下，确实能觉出其中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作为一个拍卖场，起“云里芳华”这样的名字，太过于文艺，仿佛别有深意。而开启白云仙府的钥匙，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无名匕首，竟出现在云里芳华的拍卖场上，也很能说明问题。
    姜归跟白云仙人肯定有关系，但是不是她所说的那种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你觉得，这合作，可行吗？”
    辜鸿飞问：“师父是问弟子的意见吗？”
    “嗯。”
    辜鸿飞道：“弟子觉得挺好的。白云斋和云里芳华可以互补其短。云里芳华拥有一批最高端的客人，为了保持自己的格调，他们每个月只开一天。因此，他们卖的东西的数量很有限，而且也并不是每一样上拍卖的东西，都能卖掉。我们既能帮他们解决滞销物品，又能给他们提供最新、最有趣的法宝，她当然想要跟我们合作。”
    “而我们，也需要他们给我们扩充货源。”辜鸿飞道。“师父，虽然我们这些年炼制、积累了不少法宝，但我们毕竟只有三个人。哪怕从现在就开始招收新弟子，要学有所成，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如果白云斋的生意持续这么好下去，我们很快就会面临着货源不足的问题。”
    傅玉点点头：“有道理。”
    她前面没有直接答应，就是觉得与云里芳华的合作，好像除了多了一点宣传渠道之外，于白云斋而言，并没有其他好处。
    被辜鸿飞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很有必要了。
    “那明天就跟她签约！先合作个一年试试！”傅玉决定了。
    第二天，姜归如期而至。一听傅玉说“先签一年”，她立马说：“三年。”
    “姜姐姐就这么看好白云斋？我们可不一定经常会有新法宝研制出来哦！”
    姜归笑道：“所以，我才说，至少签三年。我不信，三年，你们还不出个新法宝？”
    “行吧。三年就三年。”傅玉大笔一挥，签上了大名，再按了个印戳。
    姜归收好合约文书，便笑眯眯地说：“玉娆妹妹，那白云斋新研制的传音铃，是不是可以放去云里芳华拍卖了呀？”
    她这么一说，傅玉就有些恍然了。
    原来她是冲着传音铃来的。
    “传音铃怎么能算是新研制的法宝，市面上一直有的啊！”
    姜归笑道：“传音铃之所以传世稀少，是因为它的炼制材料中，需要有一对关系紧密的魂魄，通常是情侣或者母子。还要自愿成为器灵，不能有怨气，这样才能相互感应，达到千里传音的效果。”
    “这种材料可遇而不可求。白云仙宗可以一下子拿出来九对，说明肯定是发现了可以用来替代的新材料。”
    傅玉道：“姜姐姐真不愧是生意人，精明，细致！”
    姜归猜测得没错，傅玉确实是发现了一种可以替代器灵的材料。
    就是在她到处为白澄夜寻找药材的那段日子里，机缘巧合之下，她在冰封森林的地底下，发现了一种子母矿。相伴而生，不管离得多远，都能相互感应。
    有了这种矿石，传音铃就不像之前那样难以炼制了。
    但是这种矿石也不多，傅玉这几年把朔北冰原那一块，以她的修为能抵达的地方，差不多都探测了一圈。挖出来的子母矿，也就仅能炼制三十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