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沙子洲了吗？见到夏梦晚了吗？”傅玉问。
    “没有。”白澄夜道。“半途，她又说让我去天渺泽。”
    “为什么换地点了？”从青龙城去沙子洲是往北，去天渺泽是往西。“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吧，暗地里有别的动作？”
    “她说是为了确定我是一个人过去的。她不想看到其他任何人。”
    “总之，你一定要小心谨慎，魔族真的太狡猾了。尽量把何汐彤和夏梦晚一起带回来。”
    “好。”
    天渺泽是一片洼地，遍布大大小小的水潭，零星地生长着一些奇花异草。与仙界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里的灵力条件不算优裕。加上湿气太重，并不适合居住或修炼，平时很少有人往这边来。
    远远地，白澄夜便看到天渺泽的界碑上盘腿坐着一个红衣女子。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不是夏梦晚，而是他的四弟子，何汐彤。
    “汐彤。”
    “师父！”何汐彤听到唤声，就从石碑上跳了下来。
    白澄夜道：“你怎么在这里？”
    “梦晚被人陷害冤枉，在青龙城呆不下去了，一个人跑了出来。我不放心，来陪陪她。”
    白澄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谁陷害？”
    何汐彤呶呶嘴说：“顾长老和……师父你那个心头肉呗！”
    白澄夜这会儿不想跟她解释“陷害”这回事，直截了当地问道：“把传音铃给梦晚的人，是谁？”
    第四百章 最后的机会
    “晚晚的传音铃是从仙门大会上赢来的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白澄夜有些动怒了。“我问的是另一个！你知道的！不要装傻！”
    何汐彤委屈地说道：“师父，你干嘛突然这么凶？我只知道晚晚有这么一对传音铃，其他的，我不知道，也没见她用过啊！”
    “那个人，是魔族的人。”白澄夜稍微缓了缓语气。“赶紧告诉我，不然，梦晚、还有你，都会很危险！”
    何汐彤却不以为然：“师父，你这样说，就是信了他们说的，认为晚晚偷偷修炼了魔功，是吧？”
    “我现在不想跟你理论这些，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何汐彤坚持说道：“根本就没有那个人！梦晚是被冤枉的！她没有跟魔族的人来往，更加没有修炼魔功！”
    白澄夜快被这个徒弟给气炸了，恨不得给她一巴掌，把她的榆木脑袋给拍开花！
    “汐彤，我知道你跟梦晚关系好，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帮偏信！你们不喜欢玉娆，那就撇开玉娆不谈。顾檀长老是什么样的人，你在青龙城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你觉得，他会故意冤枉梦晚吗？”
    何汐彤反驳道：“师父，你不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帮偏信？！晚晚好端端地在冰渊面壁思过，傅玉娆突然带着顾檀长老过去，你不觉得这里头有问题吗？！”
    “自己作贼，还要怪抓贼的人来得太及时？”
    “……”何汐彤被一句话反问得又气又急。“根本就是他们故意趁师父你不在，设计陷害晚晚！他们两个是一伙的，说不定早就勾搭成奸了，师父你别忘了傅玉娆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闭嘴！”白澄夜喝止道。“汐彤，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却选择隐瞒，最靠近危险的人，是你。其次，是梦晚。我是你们的师父，我有责任保护你们的安全。我是想要救你们，才一直问你。如果你还是选择不说，坚持自寻死路，那么，当灭顶之灾降临的时候，你，不要后悔！”
    闻言，何汐彤的神情一顿，微微有了些许变化。
    “为师知道你近来有了喜欢的人，正在交往。这很好，以后有人陪着你一起修炼、一起进步。大道孤独，有人相伴，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你现在做出这样的选择，可曾想过他，有没有跟他商量过？如果你出事了，他又会怎样？”
    提到唐漠，何汐彤终于有了意动，那一个名字已经到了嗓子口，马上就要冲口而出了。这个时候，夏梦晚的声音从天渺泽里传了出来。
    “师父，你别逼师姐了。她真的不知道。”夏梦晚飞身停立到了二人身前。“师父若是一定要问出一个名字来的话，我来说。”
    白澄夜看着她。
    明显，他是在等她说。
    夏梦晚淡然道：“是重熙。”
    白澄夜目光一转，看了何汐彤一眼。
    对于这个回答，何汐彤明显感到了意外。
    所以，夏梦晚是在骗他。
    白澄夜对这个自己曾经最为器重的徒弟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但是这会儿，他不想跟她争辩这个“答案”的合理性。他的首要任务是，先把她们俩给拎回去。
    “走吧，回城。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到你们。”
    夏梦晚立马道：“包括傅玉娆在内吗？”
    “包括。”白澄夜强调道。“我说的是，任何人。”
    他的徒弟，只能由他来管教。是打是杀，他亲自动手。
    “师父都这样说了……”何汐彤有点想回去了。她想去见唐漠，她好几天没看见他，没有跟他说话了，她有点想他。
    夏梦晚却不认可：“师父又不可能天天都在城里呆着！”
    何汐彤一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