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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休色迷迷地亲上小妾的唇。
都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电闪雷鸣,快活才是第一位的。
又一道闪电划过,窗外那道白色的影子更清晰了。
小妾不光看到白色的影子,还看到白色的脸和两只像窟窿一样的眼睛。
恐怖吓人!
可惜她的嘴被堵住了,口不能言。
她拼命地手蹬脚踹,想提醒老爷窗外有人。
可唐休以为小妾这是在增强闺房之乐,愈发不放开她。
屋内一室旖旎,窗外大雨滂沱。
屋内有任何动静,屋外守夜的下人也是听不到的。
小妾惊恐至极,大睁着眼睛,惊惧地看着那道白色的影子,慢慢飘进了屋内。
又是一道闪电。
那道白影子,举起了两只胳膊,胳膊是白的,手是白的,电闪雷鸣之中,阴森无比。
小妾白眼珠子一翻,吓晕过去。
唐休这才觉出不妙,奇怪地抬起头,伸手拍拍小妾的脸颊:“美人,美人……”
一股阴湿的风刮过。
唐休惊觉不对,缓缓地扭过头来。
像鬼魅的一张脸放大在他面前。
他惊恐地“啊”了一声,同样晕厥过去。
司天监监正魏来家里。
他独自站在书房门口,大敞着门,静静地欣赏雨雾。风将雨丝吹进来,打湿了他的袍角,他也不动,安静地看着外面。
几日前,他夜观天象,预测今夜会有一场狂风暴雨,果然不错,暴雨如期而至。
预测准确,他应该欣慰才是,可他心里总有些不安,恍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雨雾中,一道黑色的影子自墙外跃进来,稳稳地立在院子当中。
魏来表情震了下,眼睛使劲瞪大。
来者是名黑衣男子。
未穿什么雨具,就那样坦然地站在雨里。
天空倾泻而下的雨水已经将他从上至下浇了个透。
他浑身上下,全是雨水。
但一双黝黑的眼睛,却在雨雾里,倔犟地,大睁着。
魏来压住内心的那份惊惧感,尽量用平稳威严的声音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抬步,一步一步走向魏来,在距他一步之远时,站定,语气淡定沉稳地答道:“裴雾!”
裴雾!
魏来身形晃了下。
据他所知,裴雾是当今皇上的次子,精神痴傻,单独居于一处。
他只闻其名,从未见过真人。
可来人目光如矩,即便被大雨浇湿了身子,但却威风凛凛,傲雪凌霜。
魏来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裴雾甩了甩头,往前迈了步,站到房檐下。
魏来借着烛光,默默地打量对方。
裴雾转身,注视着狂泻如注的暴雨,轻声问道:“魏监正,可看好了?”
魏来忙垂眸,他的预感果然没有错,惶恐不安的背后,竟是来了个不素之客。
稍顷,魏来撩了撩袍角,跪下,恭敬无比地说道:“臣,魏来,见过王爷!”
裴雾不看他,继续看着眼前的雨雾,淡声问道:“魏监正,你如何确定我就是裴雾本人?”
毕竟,他们此前从未谋面。
“只有王爷,才会有如此的龙颜凤姿。”
“龙颜?凤姿?”裴雾淡笑,他轻轻抹去脸上的雨水,“魏监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魏来沉默。
裴雾忽地弯腰,双手抓住左侧的衣服,嗤嗤几下,湿重的衣服在他的大力扯拽下,撕破了,光裸的左腿袒露出来。
他微微侧身,将光裸的左腿面对魏来,他俯视着他,慢慢说道:“虽然魏监正已经肯定了本王的身份,但本王不希望你内心有哪怕一丝的怀疑。这条被开水浇过的腿可以向你证明,本王就是本王!”
魏监正怔怔地瞪着那些凹凸不平的暗红色,经历了十数年,这些伤痕看起来还是令人如此心惊,可以想见受伤那日,这些肌肤的主人经受了怎么样的折磨和痛楚。
魏来垂头,重重地喊了声:“王爷!”
“魏来,听闻你刚正不阿,所以本王特地来问问你,十二年前的卜算准确么?我与父皇真就父子相克吗?”
魏来表情纠结,“臣,不敢妄言。”
有些话,心知肚明,但却不宜诉诸于口。
“本王十几年来,只有以傻子的身份才能存活,这样的原因居然只是凭借司天监的一句话。”裴雾微微地闭了下眼,缓缓问道,“属于本王的星宿,还能发光吗?”
因为当时的司天监唐休,在裴雾变傻之后说他的星宿已经黯淡无光,根本影响不到皇上,他才得以存活。所以,今时今日,他问魏来,自己的星宿还有无发光的可能。
魏来冥思片刻,朝着裴雾重重地磕头:“王爷人品贵重,历练有成,日后必成大器!”
顶着满头湿发的裴雾,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翌日,雨过天晴。宫门内外都在盛传着一些消息。
宫女、太监,诸位大臣们,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太子昨晚无故被罚,责罚不轻,竟是闭门思过三个月。”
“皇上因何事生了如此大的气?”
“听闻与春山事件有关。”
“是啊,太子自古不可调兵,若需调兵,必得皇上首肯。太子此行失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