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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
“陈米愿意。”
“王爷心智如孩童一般,府里现在有三名侍妾,其中一名烧火婆子出身的侍妾,年龄大点儿,跟王爷较熟,所以目前是她在府里主事。你去之后,因王爷并无正妃,所以需你暂时负责管家之事。你不必担心,本宫会派贴身宫女彩棋过去帮衬你。”
陈米温顺乖巧地点头。
“你且回去吧,本宫向皇上禀明之后,自会安排你过门。”
侧妃不需什么大的形式,一顶花娇抬进门即可,但好歹是王爷,必须得了皇上恩准才行。
皇后解决了一件心事儿,心满意足地喝起茶来。
有太监不经禀报,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皇后大怒,“慌张什么,如此没规矩。”
太监双腿似筛糠般抖动,他趴到地上,声音哆哆嗦嗦地回道:“娘娘,娘娘,大,大事不好了。”
皇后柳眉倒竖,用手指着他:“有何事,快说!”
太监匍匐地上,“太,太子,被皇上下旨,杀,杀了。”
皇后手中的水杯“咣当”一声落到地上,碎片滚得到处都是。
她颤声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监带着哭腔,“皇上去春山祈福,遭遇刺杀,幸有俞虎将军保护方未出大事。太子和沈国状将军带人赶到,误以为皇上已死,要登基称帝。皇上震怒,杀了太子,沈国状,则,则诛九族。”
昨日还艳阳高照,今日便乌云压顶。
皇后眼前一片漆黑,身子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彩棋抱住皇后娘娘,忧急万分地大喊,“快,快传太医!”
片刻之后,床榻上的皇后娘娘悠悠转醒,她眼睛无神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彩棋,难以置信地问道:“太子,太子已经去了吗?”
彩棋,“请娘娘节哀!”
皇后娘娘眼泪簌簌滚落,“他不该,他不该啊!”
大好的前程,毁于一旦,她苦心经营多年,只一朝,全失去了。
皇后娘娘面色灰白,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本宫要歇息,都下去吧。”
帝后都处于震痛的情绪当中。皇后痛的,是亲生儿子的一条命,是她们母子的大好前程。皇上痛的,是一手养大的儿子心狠手辣到,竟要诛杀自己,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宁愿这天下送给异姓人,也绝不会送给这样的儿子,所以,他盛怒之下直接杀了太子。
虽杀之,但心中仍痛。
处理好伤口的裴雾急着回府,俞虎劝慰,“王爷伤势过重,莫急,坐马车慢慢赶路吧。”
骑马虽快,但颠簸厉害,俞虎恐伤势加重。
裴雾蹙了下眉,“夫人醒后找不见本王,会着急的。”
俞虎表情呆了呆。
勇敢狠绝的王爷,伤口如此之重依然能面不改色的王爷,竟然害怕夫人着急。
他有些难以相信,“可您的伤……”
俞虎从军多年,大大小小的伤受过无数,裴雾这伤虽未伤在俞虎身上,但依俞虎多年经验,知道此伤定是疼痛难忍的。
裴雾摇头:“小伤,无碍。”
王爷都这么说了,俞虎也没办法,只好叮嘱飞鹰,“保护好王爷!”
飞鹰颔首,率十几骑骑兵,紧随王爷之后。
早上,在小榻上蜷了一夜的叶芷,慢慢自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她没起来,先习惯性地往里瞟了眼。
这一瞟,立马惊了。
她飞快穿衣下榻,冲着外头喊道:“常青!”
常青急忙道:“奴才在!”
“王爷呢,王爷为何不在屋内?”
常青小心翼翼地回答:“王爷晨起得早,随飞鹰出去了。”
叶芷一听就恼了,“王爷身上有伤,大早上的,外头冷,出去瞎溜达什么!”
常青呐呐道:“王爷,王爷非要去!”
“他非要去,你也不知道拦着点儿?”叶芷愈发恼怒,“麻烦常公公赶紧把人给找回来。”
“夫人莫急,奴才马上去找。”
“等等,”叶芷道,“你说说王爷去了哪里,我洗漱完,也去帮着找找。”
“夫人,天气冷清,您就不必了吧?”常青低声劝慰。
“你就说王爷去了哪里吧。”
“王爷,王爷去了春山。”
叶芷烦燥不已,“知道了,你先去找人。我随后就来。”
裴雾是快马加鞭往王府赶,飞鹰被他的速度给惊坏了,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追上裴雾的脚步。
王府大门口,裴雾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飞鹰赶到,气喘吁吁地下马,上前一步站到裴雾跟前,气息不平地问:“王爷,王爷速度奇快,敢问伤口可有被抻到?”
他眼睛往裴雾肩口一瞟,吃惊不已,“王爷,您的伤?”
裴雾侧目肩上,殷红的血已经将衣服给染透了。
飞鹰心痛,“王爷……”
裴雾抬手,“进府后,暂不必漏马脚。太子刺杀皇上,被杀,王爷乱跑受伤。听明白了吗?”
飞鹰踟蹰,“事已至此,为何不能跟夫人明说?”
现人,王爷不傻这件事情已被不少人知悉,再多一个叶芷又有何妨。
裴雾摇头:“为防万一,本王绝不让叶芷担上欺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