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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素不是恋爱脑,不会当真昏了头沉迷在晋王的宠爱中,也更不会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沈二郎当作救世主。
晋王看她站在旁边不动,还以为她气自己不回来看她,无奈摇头,觉得这女人被他惯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不过心里却不反感,还主动说起话,“听说有几个府上送来请帖,怎么没去玩?”
梅素素已经调整好心态,怕让他察觉到生分,直接坐到他旁边,然后在桌子底下伸手去勾他的手,略带撒娇道:“不是爷说不能收礼吗?我怕去了,他们硬塞推拒不了,那该如何是好?” 在他走后,还真如他所料,每天都有人送来请帖,又是看花又是吃酒,梅素素不想应付这些古人,说话总是爱转弯,脑子反应慢点都听不懂,府里面对侧妃是没办法的事,但在外面谁还管得着?
姬长渊似乎被她勾地痒了,反手将她整个小手握住,稍微用了力,让她动弹不了,眉眼里带了笑,“不去便不去吧,一群蝇营狗苟之辈,也免得污了自己的眼。”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情绪不显,语气也比较轻慢,可能是一段时间没见,梅素素迟钝了几分,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意,只觉这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生了一张嘴。
也幸好姬长渊不知道她心里的吐槽,不然恐怕要被气死。 他虽然一直没回来,但小院里什么情况却是一清二楚,包括哪些人递了帖子。
那些人自然知道梅素素的身份,所以下帖子用的都是家里妾室的名义,可能也是觉得这样显得不那么正式,毕竟晋王这次来梁州是主考官的身份,让人知道与当地官员有私交,传出去对谁影响都不好,但他们又舍不得错过晋王这条大鱼,当朝三皇子,哪怕是京都,普通官员也是很难有机会接触到的,更别说是遥远梁州了。
按理说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真正说起来,梅素素连一个头衔都没有,王府里有人唤她夫人,也是之前下人为了哄她开心,看在有宠的份上给她几分体面,但这体面里有多少尊重,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久了之后,就很少有人这么唤她了,原因无他,王爷去小院次数多了,就说明梅素素在晋王心里也不是一无是处,唤她梅夫人于理不合是一方面,更多还是怕引起她厌恶,误会是在讽刺人,要是得罪人就有些不美了。
王府里都是人精,所以后来更多人叫她“梅主子”,既不得罪人,也无过错。 这些弯弯绕绕,梅素素可能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但确实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这些,姬长渊自然不会跟她说,之前是不在意,如今则是觉得没必要,也可能还有几分心虚在里面。 但他怎么对梅素素是一回事,那些人怎么对她又是另一回事。 哪怕她是妾,那也是他姬长渊的女人,容不得别人轻视怠慢。尤其如今梅素素在他心里有些不同,对于这些人又想利用她又看不起她的做派,自然极度不喜。
晋王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之前承诺待他回小院会带她出去玩,虽是随口一说,但还是记在心里了,次日是鹿鸣宴,姬长渊也将梅素素带出去了。
鹿鸣宴设在晚上,于梁州城最大的酒楼,参宴的除了这次中榜的学子和内外帘官,还有当地一些官员,姬长渊也不准备久待,所以让梅素素在底下先逛着,随后再来寻她。
梅素素自然同意,能多玩一天是一天,说不得晋王大方,到时候还给她买一些东西呢。
两人酉时出的门,天色刚擦黑的时候,这些日子因梁州乡试的缘故,街上都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作书生打扮的学子。 而今晚似乎更甚,原以为昨日放榜后,街上的人会少了不少,哪知去了外面,就发现今晚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流不息。
路边每个摊贩上都摆着一串串漂亮精美的灯笼,尤其是专门卖灯笼的商贩,什么形状的灯笼都有,还安排了猜字谜、当场作诗、对对联等各种文雅游戏,哪怕是卖吃食的小摊子,都用了心思,什么鲤鱼跃龙门,什么步步糕升……
除了人来人往的学子,街上还能看到不少年轻女子,有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有穿着簇新衣服的普通人家女儿。
花浓打听到,每年这个时候,梁州城的未婚女子都会出来玩,目的也是为了觅得一郎君,传闻在前朝,有位商户女就是在鹿鸣宴这天与一位年轻学子看对了眼,结为一对好姻缘,后来此学子高中后回到故乡做官造福人民,深受百姓爱戴。梁州底下峪明县那里还有夫妻俩的石像,哪怕如今改朝换代了,这夫妻俩的故事还在流传着,而梁州这日灯会也就成了当地的习俗。 据说,晚点的时候,城里还会放烟花。
晋王去楼上喝酒,梅素素自然不好跟着,上去时,姬长渊似乎有些不放心,皱眉看了眼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别跑太远了,爷待会儿就下来。”
梅素素扭头好奇看着远处,来梁州这些天,还从来没看到这么热闹的一面,心思早就飞了,以前读书时候,历史书上也提到过古代有夜市,但书上只言片语和亲眼所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听他这么说,朝人乖乖点头,脸上笑容明媚,“爷放心吧,妾身就在这附近转转。” 说完反而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柳叶眉微拧,语气转而轻柔,“爷也别喝太多酒了,他们劝他们的,爷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些天爷为了考试的事,劳心劳力的,若是再喝多了酒可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握住男人的右手,情真切切的望着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