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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岁:“……?”不?是,什么意?思?嘲笑她上了十?年学,考试也还照样不?及格?
这人还是那么讨厌:)她下午一?定是太阳晒多中了暑,脑袋不?清爽了,才会想些有的没的。
“行了,”小?姑娘依旧不?经逗,江驯轻笑了下,“没让你今天就做完,翻开看一?下。”
椿岁看见他笑,鼓了鼓嘴,好像又?没那么生气了。不?情不?愿似的“哦”了一?声,翻开最上面那本数学——高一?习题册。
看见上面有些题前用不?用颜色的记号笔做的小?记号,椿岁愣了愣,抬头问?江驯:“……这是?”
下颌微抬,江驯指了指夹在书页里?,露出来的半张硬卡纸。椿岁懵懵地抽出来。
卡纸上非常详细地列好了:红色:必考知识点题型;蓝色:常考知识点题型……
“先按我给你分好的做,其他科目也一?样。”江驯平淡地说,“不?会的问?我。”
椿岁抵着?卡纸的指腹,下意?识在纸面上轻娑了下。
她只和江驯一?道?上过走班课。而走班课上,她甚至都没怎么见他听过课,几乎都在刷他心心念念的数学题。可人家照样交作业,照样作业全对?。课代表发作业的时候,她“一?不?小?心”看见过。
所以?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总会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努力的吧?那他做这些,又?花了多少时间呢?
椿岁挠了挠脸,那阵陌生又?熟悉的,像是对?着?草莓糖葫芦一?口咬下去,甜脆的糖壳下面掺着?微酸的感觉又?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小?姑娘抿抿唇,“哦”了一?声,垂着?脑袋开始做题。也不?知道?是这会儿怕看见江驯脸上的神情,还是怕自己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表情被江驯看见。
江驯看着?她做了一?个单元的题,有不?明白?的地方,椿岁也会直接问?他。
水笔揿钮戳了两下下巴,椿岁把?草稿纸推过去给他看,眼巴巴地问?:“你看这道?不?等式是不?是和上面那个解法一?样,我这么写对?吧?”
小?姑娘真的不?笨,甚至可以?夸一?句聪明。通常江驯给她讲过一?遍,再给她一?道?相同题型的,她都能很?快理解。融会贯通的本事就像她宝贝得?不?得?了的那本少林秘籍。
“嗯,”江驯敛睫看她,没直接回答,反倒淡声道?,“挺聪明的啊。”
“嗯?”椿岁眨眨眼,又?倏地低头重新做起了题,脑袋一?点一?点,“哦。”
小?姑娘扎在肩膀两侧的小?辫子,跟小?尾巴似的翘了翘。笑意?在那声“哦”里?压不?住,牵着?小?耳朵都耸了两下。
江驯无声抿了下唇。
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江驯真挺好奇地问?她:“所以?你前面十?年的学,到底在上些什么?”
“?”椿岁为了再次证明自己聪明的下一?道?题才写了个“解”,就把?脑袋抬了起来,面无表情看着?江驯。
她就知道?,这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夸她。
真不?是她以?前不?想努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爸爸妈妈收养的时候,坚定地说自己已经五岁了。
据说老椿和妈妈在山城火车站看见她的时候,一?小?女孩儿穿得?破破烂烂,怀里?还塞了张纸,大意?是:生了弟弟养不?起了,求好心人收养。
这些都是从那位初中告诉她“真相”的同学嘴里?听来的。
小?姑娘明明已经“五岁”了,还小?只得?像个两三岁的小?孩儿,并且话都说不?利索。大家自然合理地认为:她真的是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弃养了。
好在除了比“同龄人”矮小?一?些,小?椿岁身体底子还挺好,学习跟不?上,运动细胞却异常活跃。
小?孩子嘛,反正除了跟学习有关的事儿,别的都感兴趣。
尤其是对?于椿岁来说,唱歌跳舞滑板画画,都跟玩儿似的活动,参与了就能不?用一?天到晚坐着?学习,哪里?去找这种好事儿呢?
也就养成了她如今的状态。
“成绩好不?好有那么重要?吗?”左手握成拳,在书桌上轻敲了下,椿岁理直气壮地说,“我爸爸妈妈说,只要?我健康快乐就好了哇。”
“哦,”江驯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疏懒地靠进沙发椅背里?,唇角浅翘的笑意?满是恍然,非常肯定地说,“所以?你就当真了。”
椿岁:“??”啊啊啊啊这种看智障似的语气和眼神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就当真了,这本来就是妈妈和老椿的本意?哇!
椿岁气哼哼地看着?他:“我生气了,气得?低血糖了,低血糖导致脑袋供血不?足做不?了题了。我要?吃草莓蛋糕,我现在就要?去买,吃完了我再做剩下的。”
江驯瞥了她一?眼,站起来,鼻音似的轻嗤了一?声,敲了下她发心,凉凉道?:“想得?倒挺美,这个单元写不?完,哪儿都不?许去。”
“……!”椿岁等他敲完了,才很?有骨气地把?脑袋一?偏,小?声嘟囔,“做就做!”
她就是怕自己说不?做江驯罢工而已,绝对?因为别的原因!毕竟江驯补课费还挺贵的。听胡建人说他们学校有家长想找江驯补课,一?小?时开到250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