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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也跟着鼓了掌,站起身看向坐席最前方的欧阳氏,露出赞赏的笑容,“盈月楼的这袭腊月寒梅披风,样式精美,绣法技艺超绝,实乃本宫生平所见。十分!”
姜书璃站在盈月楼众人身后,庆幸着自己身量尚小,即便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良贵妃应该也看不到她才是。
可千万不要因为曹月的事情,迁怒于她们盈月楼呀!
就在她默默祈祷时,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她扭头看去,竟是七皇子李具?
哎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七皇子您在盈月楼这儿一杵,你娘还能看不到吗?顺带看到她了怎么办?
虽说李具不过才十二岁,但毕竟是男子,往盈月楼这一堆女子中一站,那可端的是鹤立鸡群。
一时情急,姜书璃顾不得失礼,忙招手让李具猫下腰,才小声问道,“七皇子,你找我有事?”
李具好笑地看着姜书璃的举动,配合地猫下腰,压低声音道,“姜书璃,你可是担心被我母妃看见?”
姜书璃眨眨眼睛,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明显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七皇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其实李具倒不是看出了姜书璃的心思,而是这两天曹月闹到了他母妃处,嚷嚷着说她那院子被毁得都不能住了。
今晨良贵妃出宫参加绣贡会时,李月蓉还提醒着盈月楼乃姜书璃母亲手下的绣坊,让母妃借此机会为曹月出口气。
李月蓉走后,李具却是建议母妃不宜在皇室如此看重的绣贡会上有所偏颇,免得引起皇后和太后不愉。
他来找姜书璃,是想着借由这个事情套套近乎,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而已。
不料却真撞上了姜书璃担心此事,李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来得真是时候,咧嘴一笑道,“你且放心,我刚看了盈月楼的披风,绝对是这届绣贡会的魁首。我母妃那边我招呼过,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姜书璃将信将疑地看了李具一眼,还没来得及问个清楚,就听见良贵妃在评委席温柔的声音响起,“盈月楼这披风确实是好,但我却更属意玉兰坊,所以我给九分。”
李具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站直了身,姜书璃则撇了撇嘴,她就知道曹家的人离‘正’这个字远着十万八千里,给九分怕已经是在各方压力下不得不妥协了!
忍不住瞪了李具一眼,端正行了个礼告退,姜书璃扭头回到欧阳氏身旁。
良贵妃已经打了分,她就不用再闪躲了。
如今场上评委,皇后和太后给了十分的满分,良贵妃给了九分,淑贵妃还没有打分。
玉兰坊总分是三十八分,她们盈月楼在绣贡会的名次,就掌握在淑贵妃手上的举分牌了。
不由得让人有些气馁。
谁都知道淑贵妃为玉兰坊撑腰,在这关键时刻,只要她将分数稍微放低一些,盈月楼就没了胜算。
姜书璃紧紧地攥住欧阳氏的广袖,目不转睛地盯着评委席上笑得意味不明的淑贵妃。
只见她美目滑过玉兰坊坐席,然后落到了盈月楼坐席这边,红唇微启,说道,“本宫――”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谁是魁首?
淑贵妃不疾不徐地看着场下翘首以盼的人们,目光流盼,笑得意味深长。
玉兰坊的薛实嘴里禽着满满的笑意,今个儿有了淑贵妃的加持,就算盈月楼绣得再好,这魁首他们玉兰坊也拿定了!
而盈月楼这边却蒙上了阴影,她们的作品优秀有目共睹,淑贵妃自然不会打个低分。
但是,若淑贵妃给个八分,她们就输给了玉兰坊,倘若淑贵妃给了九分,她们也只能与玉兰坊持平,想要夺回第一的名号,看似并不容易。
欧阳氏心中稍稍叹息,有了利益揪绊和牵扯,这届绣贡会本来就有失偏颇,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她们盈月楼的表现已经是极好,极让她满意。
她反握女儿因为紧张而用力的手,轻抚道,“书璃,无妨。这一仗,无论输赢,我们盈月楼都打得极为漂亮。”
姜书璃握着母亲暖暖的手心,忽然明白了母亲话里的意思,她点点头道,“娘说的没错,盈月楼在女儿心中,就是最好的。”
淑贵妃兴致颇高地看着众生百态,优雅地站起身走向了展示台并排站列的五名宫女,她一一拂过各人身上的披肩,红唇轻启,“凝脂淮锦是今年新出的锦缎,一上市就引得许多名门贵女争相追捧,本宫也是极喜欢这种锦缎,才向皇后娘娘进言,本次绣贡会以凝脂淮锦作为比试专用锦缎。”
众人屏住呼吸听着,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淑贵妃顿了顿,正好走到玉兰坊设计的披风前,她伸手抚摸着披风,说道,“本宫一直认为,各家绣法各有所长,而唯有凝青绣法,才能凝脂淮锦的特色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惊叹。”
人群中渐渐响起了各种细碎的讨论声,淑贵妃为玉兰坊撑腰早已不是新鲜事,但这番言语一出,却是让人不得不唏嘘。
淑贵妃又缓缓上前走到盈月楼的披风边上,这次她没有抬起手,而是眯眸驻足观看,久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台下不远处的欧阳氏,“敢问欧阳夫人,这新创的绣法名号为何?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欧阳氏往前走了一步,端方地行了礼,字正腔圆地回应,“回贵妃娘娘,盈月楼参加本次绣贡会的绣娘是盈月楼新晋头等娘子梅娘,这新创的绣法名号为寒梅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