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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眉眼浮现喜色,只觉得越相处,应师越不似外人说的那般冷淡,分明就很体贴又暖心啊!
还特别好说话。
不过程溪一直谨记自己身份, 并未得寸进尺, 乖巧道完谢后回到绣楼。眼见天色已晚, 她盘坐修炼,打算明日再告知陆秋鸯这个好消息。
次日清晨。
程溪正要托侍从给陆秋鸯带个话, 谁料她自己提着石榴红的裙摆匆忙跑过来。
“快快快!”
陆秋鸯拉上庭院里的程溪, 带着她朝外面边跑边说:“我们赶紧出门, 我在路上跟你说!!”
陆秋鸯刚拉着程溪出门, 陆府东苑便在陆天岁的带领下, 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两人缩地成寸, 抵达阁楼。
应长庭立在阁楼二楼的外廊, 俯视庭院里的两人, 淡声道:“陆家主可是有事?”
“这位是临原城的尧道友,听闻应师在此,便提出拜访。药道与医道,想来二位能有共同言语。”陆天岁和气解释。
“应师,别来无恙。”
尧祁眸子微眯,脸上扬起笑朝应长庭打招呼, 同时施展灵识覆盖这片区域, 却在想要探查主阁楼与绣楼时, 灵识被悄无声息抹去。
他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再看应长庭,眸底染上忌惮与惊疑, 这等实力……绝不可能是筑基期!
“尧祁,你当我不存在?”
应长庭淡淡问。
“岂敢,岂敢,只是昨日在药师法会上收了位徒弟,我今日是来接她回去的,不知应师可曾见过。”
尧祁收敛元婴境的气势,和气说:“听闻她与陆府二小姐的关系匪浅,又居住在东苑,应师要是见到她了,烦请告知一声。”
尧祁就差没直说,自己要找的人正是应长庭带过来的程溪。
陆天岁余光留意尧祁神色,心底暗觉惊奇,能让元婴强者拉下脸讨要弟子,也不知那出尘脱俗的少女资质该有多罕见。
应长庭神情平静注视着下方的尧祁,语出惊人,“尧祁,你想让她当你药灵的口粮?”
心中算计被戳破,尧祁脸色一僵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他浅色瞳孔微暗,吐了口气息否认:“怎会,我广结师徒缘分,自我门下出师的弟子不知凡几。应师这番猜测,不知用意何为?”
“你的药灵吞噬的是灵性,又不是性命,自不影响出师,倒不知你门下出师弟子有谁被记住了名字?”应长庭字字诛心。
尧祁语塞,心下一沉,眸色晦暗扫了眼应长庭,心中生出杀意,此人竟知晓他药灵的最大秘密,不如干脆……
“难怪她近来有厄气,就是你吗?”
应长庭此话一出,尧祁心中暗道不妙,正想先下手为强,谁知身体却无法动弹,他眸子猛然瞪大。
也不见应长庭有调动灵力之举。
不过短短几息,尧祁那身元婴中期的气息,开始呈断崖式滑落,直至最后跌落到筑基期,他的容貌也因境界下滑而苍老。
陆天岁对上尧祁这张老脸,呆若木鸡。好歹也是跟他同境界的强者,就这?就这么被废了!?
“陆家主记得将此事处理妥当。”应长庭丢下这句话,又回到琴亭里。
“噗——”药灵被毁,根基重创,尧祁根本接受不了这个变故,一口鲜血吐出,当场昏死在地。
陆天岁面露纠结盯着眼前这位自己前不久才带厚礼巴结的药师,长叹一声,用灵力将他托起,带出府邸直奔城主府。
尧祁是城主府供奉,本身又是难得的元婴境强者,又因药师法会是他荐举,给无数埋没资质的学徒一个展示机会,故而他在临原城里声望极大。
面对城主府,哪怕是陆家,也得退避三舍。
*
“姓尧的问我,昨天我们两个是不是去了药师法会,我一猜他肯定是冲着你来的,幸好我爹请他喝了两杯,我才有机会来找你。”
窗户大开,环境幽静的茶室里,陆秋鸯喝了杯灵茶,把尧祁的背景告知程溪,倍感侥幸道。
“只要找不到你的人,我爹肯定会想办法把他哄走,应师还得救兄长,有我爹在,尧祁也绝碰不到应师分毫,你放心吧。”
程溪倒没料到尧祁居然会因为一个有资质的弟子,而拉下元婴强者的架子,特意上门拜访。
陆秋鸯注意到少女精致眉眼间的疑虑,直白道:“你是不是觉得尧前辈此举,很不对劲?”
“嗯。”程溪点头,“太急切了。”
“其实……”
陆秋鸯回想自己私下所得的情报,想了下说:“有人说尧前辈收集这些药道上的天才,并不是为了教导,而是为自己修炼。”
“迄今为止,尧前辈座下弟子接近上百位,都是资质出众之辈。虽然很快便突破金丹期,但无一例外全部卡在初期,没有一个拔尖的。”
“总之,我猜他找不到人,肯定会在我爹那里留下条件,用来诱惑与你,你最好不要答应。”
陆秋鸯真情实意地告诫。
“嗯。”
程溪压根没有另拜师门的打算,对陆秋鸯的劝告也有听在心里,她饮一口灵茶,脸上浮现淡笑对陆秋鸯说:“昨天你拜托的事,我帮你问过应师了。”
陆秋鸯神色一怔,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眼巴巴盯着程溪,呼吸都险些停滞。
“应师说你的体质残缺是胎毒所致,有解决办法,但需你拿两千万中品灵石来交换。”程溪温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