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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虫类不太惧怕, 但口器这么狰狞锋利,再加上几对复眼,她真的不太行啊!!!
程溪飞速思考应对之策, 必须要避开蛊虫还得不让毒池里的‘藤蔓’察觉,她虽有三万里传送符,但用在这里, 实在不甘心。
但眼下元婴初期的‘藤蔓’虎视眈眈,双方距离不超过百米,若是动用灵力,就跟黑暗里的白炽灯一般耀眼,势必暴露。
程溪大脑高速运转,她察觉指腹摁着的一片枯叶,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蛊虫不疾不徐地放丝,就在它即将落入程溪肩头时,一片蓄势待发的枯叶以小幅力道推了它一下。
隐私晃荡。
“咻——”
左摇右摆的‘藤蔓’倏然贴近,顶端犹如触须般的藤蔓裂开,撕拉一口,蛊虫就被它吃进嘴里。
在‘藤蔓’裂口的那一刹那,浓郁、恶臭比腐烂尸体还要更强烈的气体,让程溪呼吸骤停,意识空白了一瞬。
太臭了!!!
“哗啦啦——”
吃了只蛊虫的‘藤蔓’重新没入毒池中,程溪意识嗡鸣时,木傀儡悄然传音提醒:“小娃娃,有人朝你木屋这边赶来了。”
程溪意识缓缓回神,她悄然呼吸,几度换气方才缓解缺氧的大脑。
“多久能抵达木屋?”程溪脑袋微侧,看了眼冒泡的毒池,缓慢传音。
“大约两百息。”木傀儡回答。
这座毒池恰好在程溪的木屋后方,两者距离约十里,对方想要探查毒池情况,势必会经过她木屋。
程溪很快下定决心,她将心法的治愈能量全部抽取一空,用灵力托着投入毒池里。
在‘藤蔓’被惊醒前,程溪立即施展土遁术直奔木屋附近,并极快换上之前进入圣坛的衣物,回到木屋内。
负责巡视毒雾密林的金丹期修士掠过这座木屋时,他忽然顿住步伐,盯着木屋紧闭的门板,缓缓走近。
“啪啪啪——”
剧烈的砸门声在深夜密林里格外响亮,附近的蛊虫听到动静,纷纷从沉眠中醒来,亮着幽光注视木屋前的修士。
巡视修士敲了将近三息,就在他准备强行破开时,木屋内的青年恰好打开门,同时被那股大力推得跌倒在地。
“咳咳咳——”青年面色泛青,右手掌捂着嘴巴发出剧烈咳嗽,呈现被衣袖半遮的鲜红圣眼。
巡视修士环顾这间狭窄木屋,视线落在角落里的药灶与药罐上,他闻到的药香,正是从药罐里传出。
“这熬的什么药?”巡视修士并非医修,他目光锐利盯着虚弱青年。
“净毒方子,咳咳,平时备的。这里,毒性,太,太强了。”
青年艰难坐起身,步伐虚弱无力地走近药灶,他面色痛苦,伸手提起盖子。
青年嗅了下气味,又重新盖上,他肩膀靠着木墙,拧着眉头艰难道:“呼,呼——这里的毒,比,比我以往接触的,还要更猛烈。”
“我记得,你服了一粒辟毒丹。”这位金丹中期巡视修士踏进木屋,走近青年。
青年摇了摇头,喘着气道:“那丹药,对我没太大,作用。我自身耐丹药,解毒,都用药方。”
巡视修士伸手抓住青年左手,仔细探查发现果真如他所说,密林毒雾的毒性已经侵入他器脏。
这种伤势想要恢复,几乎不可能。
巡视修士余光不着痕迹扫了眼飘着药香的药罐,他沉默收回手,起身离开木屋。
在他离开期间,青年仍旧虚弱靠着木墙,直到半刻钟后,才凑近药灶。
青年艰难地把火灭掉,揭开药罐盖子,拿出一个瓷碗,小心翼翼地斟倒半碗药汤。
“咕噜咕噜——”
青年不顾烫意,狼吞虎咽喝下半碗,手一软,空碗掉在木制地板上。
青年顺势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看似命不久矣,然几十息过去,他的气息竟在缓慢恢复。
虽然很慢,但至少没有继续虚弱。
木屋外,灵识一直观察青年情况的巡视修士眼底警惕与怀疑散去大半。
他看了眼木屋,悄无声息前往毒池。
“小娃娃,人刚走。”
木傀儡传音。
程溪微不可察地嗯了声,传音道:“我的嫌疑暂时洗清,你记得盯紧他在毒池附近的举动。”
作为距离毒池最近的一座木屋,毒池异动如果要怀疑,那她首当其冲。
程溪治愈能量耗空以后,她只需压制心法,这些毒性自然会在她体内肆虐。
不过,感觉确实不好受。
休息约莫半个时辰,程溪再度压制心法,虚弱地坐起身把药罐里余下的药汤倒入瓷碗里。
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木屋外的密林仍旧阴气森森,昨晚跟程溪有过照面的巡视修士着深绿衣衫赶来。
“这些是你要凝聚的药珠,二十颗药珠换一粒丹药,你既然对辟毒丹没有需求,那么五十颗药珠,我可以破例帮你申请药方材料。”
样貌清俊的巡视修士丢下一个储物袋,余光注意到生着火的药灶,淡淡道。
“好。”
程溪脸色稍有好转,但仍旧有些虚弱。她捡起身旁的储物袋,灵识探入其中,发现是近两百株毒草。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圣坛?”程溪看向巡视修士,问了个绝大部分修士都会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