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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顷延真是说话算话,把案子交给了助理负责。
谈话结束后,高卓询问言汐要不要追究对方的责任。
言汐认真地思索了两三秒,摇头微笑:“高律师,还是算了吧。”
高卓把录音笔放回到公文包里缓缓起身:“那好,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又是马不停歇的一夜忙碌。
隔天早上下夜班,言汐打开微信,才发现昨晚许顷延助理高卓律师验证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还给她发了一句话:[你好]。
她敷衍又客套地回了一句:[麻烦高律师了。]
很快,对方发来三个字:[不麻烦。]
言汐没有再回复。她也不懒得再回复,毕竟对方只是许顷延的助理,而不是许顷延本人。
再者那个高卓律师她已经见过了,该聊的已经聊好了,没有必要再微信聊了吧。
傍晚上班,经过护士站时,薛玲叫住了言汐。
薛玲告诉言汐,那晚单绒双羊的产妇母子三人已经从ICU转去了产科,不日就能出院。
言汐欣喜。
“对了,刚刚有一个年轻男人找你,我让他去办公室等你。”薛玲对言汐说。
言汐一脸问号,忍不住蹙眉问:“年轻男人找我?是……高律师吗?”
“不是。”薛玲一脸八卦摇头:“那个年轻男人长得比高律师好看多了。”
“……”言汐唇角漾开一抹尴尬的笑。
呃,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而且不分年龄大小。
年轻男人?
长得比高律师好看多了?
言汐忽有所悟,下一刻她喜不自胜地往办公室方向跑去。
是许顷延。
一定是许顷延。
一口气跑到办公室门口后,她弯下腰,剧烈地喘着气,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缓和平静一会后,她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办公室站着的年轻男人,她激动雀跃的心情一下消散,唇角漾开的笑也瞬间消失了。
不是许顷延。
她茫然无措了两三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给面前的男人:“你好,我是言汐,请问你是哪位?”
年轻男人淡淡颔首,紧接着伸手从西裤口袋中掏出高档名片夹,又从高档名片夹中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言医生,我叫杨泽超,这是我的名片,前两天动手打你的那个产妇家属朱浩,我是他的老板。”
杨泽超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言汐。
他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底有惊喜一闪而过:“怎么是你?”
言汐愕然地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直接脱口而出:“你认识我?”
她才注意到面前的男人真的像护士长所说的,长得还挺好看的。
五官精致轮廓分明,一身剪裁合体价格不菲的灰色西装勾勒出挺拔颀长的身形,恍如一个低调精致的绅士。
“两个多月前我在洛城第三医院言院长办公室见过你,我记得当时你好像在和言院长争执不下。”
杨泽超黑眸晦涩莫深地看向言汐,忽有所悟:“我记得言院长之前和我提起过他有一双儿女,你也姓言,这么说你是言院长的女儿。”
闻言,言汐漂亮的眼眸顿时闪过几丝慌乱。
她忙避开杨泽超探究的视线:“不……不是,你……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言院长。”
杨泽超抿唇笑了笑,犀利的目光早已捕捉到言汐眼中的慌乱。
随后他敛笑,神情认真:“我来找言医生,是恳求言医生不要追究朱浩的责任,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保证从今以后会尊重你们医护人员。”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追究责任了?”言汐莫名地一头雾水。
她记得她清楚告诉过高卓不会追究产妇丈夫的责任了,怎么会又要追究责任?
杨泽超震惊得微微缩了缩瞳孔:“你没有向律师提出去追究朱浩的责任?”
“没有。”言汐疑惑地摇了摇头。
杨泽超勾唇扬起一抹冷笑,深邃的眸底闪过几丝凌厉。
好你一个许顷延,你这算是以公徇私吗?
够狠。
他再次把名片双手递给言汐:“言医生,谢谢你的宽容大量,改日我会领着朱浩过来让朱浩亲自向你道歉。我杨泽超想交你这个朋友。”
“这……”
言汐咬唇迟疑了两三秒后,她才伸手去接过名片。
低头瞥了一眼名片:泽超医疗器械,杨泽超。
杨泽超走后,言汐掏出手机给许顷延助理高卓发了一条微信:[高律师,产妇和双胞胎宝宝已经转出了ICU,我不想去追究产妇家属的责任。]
发完之后,她便把手机扔进白大褂口袋中专心投入工作中。
上半夜忙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换下手术服回办公室,路过急诊候诊区时,排队叫号系统突然叫道:“请52号许顷延患者到急诊内科就诊。”
言汐蓦地停下脚步,她下意识以为听错了。
可当她看见候诊区LED屏幕上许顷延的名字以及许顷延手拿着病历本从她眼前缓慢走过时,她感觉突然出现的许顷延就像烟火突然升起,在她心中每一个角落都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小烟花,欣喜雀跃万分。
紧接着,她快速从员工通道跑到急诊内科后门,从后门门缝里她看见了坐在诊室内背对着后门的许顷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