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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汐骇然地抬眸睁大眼睛,一脸写满了问号:“顷延学长,你怎么知道?”
许顷延从西裤口袋中掏出私人手机,打开微信后他把屏幕对着言汐面前。
看见屏幕上跟高卓的聊天界面,言汐瞬间言汐明白了。
之前她还在想高卓是什么中国好助理,凌晨三四点还在工作,原来这个微信根本不是高卓的,是许顷延的。
想到这,她没好气地骂道:“许顷延,你太腹黑了,你就是名副其实黑心汤圆,我不想理你了。哼。”
说完,她快速转身迈开脚步,刚走了两步,一只胳膊拽住了她:“生气了?”
“许顷延,放手,我不想理你。”她气鼓鼓地回,“我后悔喜欢上你这个腹黑的黑心汤圆。”
男人一下从她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他的脑袋抵着她的细肩,他呼出的热气阵阵扑进她耳中,挠得她目眩心悸:“糖糖,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声线低沉性感带着几丝蛊惑人心。
她毫不犹豫地回:“不好。”
下一刻像是想起什么,她只好改口,软下语气;“可以,不过顷延学长你得马上跟我回一趟陌城,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顷延犹豫了一下淡淡地回:“好,我去。”
有些事终究是逃不掉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有她陪着他,他不想再逃避。
临别前,秦邗升对许顷延说:“师兄,人生嘛十有八九不如意,有一件如意的事就不错了,你还有言医生。”
许顷延牵着言汐的手,侧目睨了一眼身旁的言汐:“嗯,我有糖糖足够了。”
两个小时后,抵达陌城。
一路上言汐好几次想要告诉许顷延有关钟叔的事,但是她害怕一旦把要见钟叔的事告诉许顷延,可能许顷延就不会跟着她去见钟叔最后一面了。
她没想到先前她一直照顾的钟叔竟然是许顷延的亲生父亲,难怪先前钟叔在急诊晕倒后,钱包里会找到许顷延的照片。
在她打电话给许顷延问认不认钟叔后,许顷延就开始躲着她。
她如今明白了,原来许顷延躲着她,是不想要她知道他的不堪身世。
站在急诊留观病房门口,咬了咬唇,言汐看向许顷延,缓缓开口:“顷延学长,大半个月前钟叔在急诊大厅晕倒,当时被查出患上了恶性纵膈肿瘤。先前在南塘小镇舒朗打电话跟我说,钟叔熬不过今晚,我希望你能坦然面对你的身世,有些真相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
许顷延怔怔地盯着言汐看了一会:“糖糖,我希望你陪我一起进去,我没有这个勇气。”
“好,顷延学长我陪你进去。”
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许顷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言汐伸手过来紧紧握着了他的手。
她分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似乎在给他力量,让他足够有勇气去面对钟平,直面他那不堪的身世。
躺在病床上的钟平看到言汐领着许顷延进病房,瞬间老泪纵横,目光紧紧落在许顷延身上。
此时许顷延站在病床的床尾,与他隔着挺远的距离。
他知道这段距离是他们父子的鸿沟。
言汐走到钟平病床边,拉起钟平的手,努力微笑:“钟叔,我和我的学长来看您了,我的学长是不是很优秀?谢谢您,因为有您,我才能遇到许顷延,跟许顷延相爱。”
钟平感动的盯着言汐看了一会,千言万语最后只有一句话,“谢谢你,言医生。”
顿了一下,他看向许顷延,声音虚弱无力:“顷延,有一件事你得知道真相,当年我并没有欺负你母亲,是杨俪给我跟你母亲下了药,才有了你。”
许顷延面无表情看都没看钟平一眼,冷冷地回:“既然你当初没有欺负我母亲,为什么要承认强女干?法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坏人的。”
说这话时,许顷延语气冰冷阴寒,没有任何的温度,就像他多年来面对自己的身世一般冷漠不耻。
钟平自嘲一笑,视线依旧紧紧落在许顷延身上:“我知道你母亲喜欢许明易,我想成全你母亲跟许明易,没想到你母亲竟然怀了你,还决定把你生下来。早知道,我就说出真相,也好过让你变成强女干的儿子。”
双手紧握成拳头暴起青筋,许顷延寒眸燃烧着熊熊怒火,闭了闭眼,他淡漠回了一个“嗯”字。
空气一下沉默了,如同窒息一般横在许顷延和钟平之间。
言汐看了一眼站在病床床尾一脸淡漠的许顷延,又看了一眼脸上写满歉意的钟平,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钟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您是不是爱许顷延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的?”钟平震惊,这件事他隐藏得极好,不仅杨俪没察觉出来,连许顷延的母亲也没有出来。
言汐微笑:“如果您不爱许顷延的母亲,你就不会主动承认强女干罪,去成全许顷延母亲跟许顷延养父……”
还没等她说,钟平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光从许顷延身上移到言汐身上,眼前充满了希翼和不舍:“言医生……顷延……顷延就交给你照顾……照顾了。有你在照顾……照顾顷延,我……我可以放心……放心走了。”
鼻子一阵酸涩,言汐不住点头,哽咽地回:“……爸……爸爸,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许顷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