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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各个面红耳赤的咽下?唾沫,李云深一记凌冽的眼?风扫过去,吓得他们各个额头冒汗,或抬头看天,或低头看脚,再也不敢去看秦云柔那张美的天仙下?凡似的脸蛋。
值守将领红着?脸,低头咳嗽一声,这才走上前来:“大人,凶器搁在证物房里,这是钥匙。”
“嗯。”李云深抬手接过证物房的钥匙,吩咐道:“没有本官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末将领命。”值守将领应下?。
李云深这便带着?秦云柔朝证物房的方向径直走去。
他们二人刚一离开?,值守将领和身边的十几个佩剑侍卫都?长长松出一口气,又忍不住交头接耳,嘀咕出声。
“我?说大人怎么不近女色,原来不是不近,而是大人看上的是这般天仙儿似的美人!”
“大人文武双全,才高?八斗,也只有这样天仙似的美人,才能配得上大人的才情。”
“可不是,我?看大人和那仙女男才女貌,实属般配!”
秦云柔并不知道后?头那些侍卫的评价,她跟在李云深的后?面,进到证物房里面,杀死余氏的腰带平整铺开?,搁在木托上,李云深领着?她走近。
“这便是杀死余氏的凶器。”李云深用下?巴指了指。
秦云柔慢步走近,低头细看。
腰带是黑色的棉麻布料,正如李云深所言,这样款式寻常的腰带在三省六郡的铺子里都?有卖,若要依靠腰带找寻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非常困难。
但秦云柔越看,越觉得这根腰带,有些眼?熟。
她抬手,想要去翻动着?看,干净的粉白指尖还来不及碰到腰带,就被李云深及时?握住了。
“这是凶器,你若是想碰,便戴上手套再碰,以免染了晦气。”李云深说罢,取了一双崭新的干净手套,给秦云柔两只素白小手依次戴上:“行了,你看罢。”
秦云柔点点头,拿起腰带,翻动每一个褶子,专注地检查。
“这是……”她发现有一处褶子的里面,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图案,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李云深俯身查看,他起先翻看凶器的时?候,也注意到褶子处有一个白点,但是这白点并不起眼?,就像不小心勾错的线脚,这样勾错的线脚,在寻常腰带上都?是有的,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李云深见秦云柔若有所思,便问她:“你认为是什么?”
秦云柔敏锐的捕捉到白点上的延展,说道:“奴婢看着?……倒像是白色鸢尾花的图案。”
“白色鸢尾花?”李云深皱眉,这便让证物房外头候着?的周茂去拿放大镜来看。
周茂把放大镜取来,李云深接过,握着?放大镜低头仔细查看。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京都?并不栽种白色鸢尾花,但是他在图册里曾经看过一回,便记下?了形状,放大镜看过之后?,李云深心中惊叹道,果?真?是白色鸢尾花!
秦云柔见李云深搁下?放大镜,便同他询问:“大人,如何?”
李云深睨她一眼?:“确实是白色鸢尾花,你这丫头眼?神还不错。”
秦云柔听李云深确定了白色鸢尾,便若有所思。
李云深也没出声催促她,便由着?她安静思考。
左撇子,手上或者身上都?沾了胭脂,男子或者比死者余氏高?大的女子,腰带上的白色鸢尾花,死于教司坊的魏延。
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中漂浮,它们彼此串联,有序排列。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秦云柔茅塞顿开?,抬了晶晶亮的眸子,同李云深说道:“大人,我?想到一个人,他的嫌疑最大!”
“是谁?”李云深问。
秦云柔回道:“教司坊的一个龟公,叫赵勇。”
李云深迟疑道:“教司坊的人?”
秦云柔点头:“奴婢在教司坊呆的那几日,有两个年轻龟公奉鸨母之命,守在奴婢的房门?口,看管奴婢日常,奴婢见那叫赵勇的龟公,常常下?意识的用左手摸腰带褶子,这白色鸢尾花大约是什么人绣在他腰带褶子里面的,令他时?时?想念,睹物思人。那赵勇,是个左撇子,常年在教司坊当值,因此手上沾满了女子胭脂。”
李云深知她天生敏锐,却不知她还有几分抽丝剥茧的睿智,心下?惊愕,面上却不显,只是眯了眸子问她:“你有几分把握?”
秦云柔摇头:“奴婢没有把握,奴婢只是猜测,大人不妨把那赵勇喊来,一审便知。”
李云深收回视线,转身出了证物房,同外头的周茂说道:“你让刘浩带人去城西的教司坊一趟,把那唤作赵勇的龟公喊来,就说日常审问,切勿打草惊蛇。”
第28章 028
“诺。”周茂出?声应下, 这便出?了证物房。
李云深见时辰不早了,便同秦云柔说道:“我今晚要连夜审讯赵勇,先送你回国公府罢。”
秦云柔应道:“大人公务繁忙, 让车夫送奴婢回去就可以了。”
李云深瞥她?一?眼, 淡淡道:“刚才本官不是说了, 回府的时候路过?首饰店,要给你选个精致的小手?炉,本官一?言九鼎, 怎可言而无信。”
说罢,他抬脚出?了证物房, 朝大理寺的正大门走去。
秦云柔迟疑一?瞬, 便立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