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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霏霏微微有些窘迫,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将林婉之前与她说的话一一告知叶清。
叶清端起茶默默地啜了一口,先并不觉得如何,待连啜两口之后,方后知后觉地盯着碗中清茶惊喜道:“夫人说的便是这个茶!”
钱霏霏点头:“在渝州时婉婉给妾身喝的便是这个茶,这茶看着是比较糙,茶汤却清澈饱满,茶香更是优雅且回味无穷。”
第二日叶清便与齐俊一起去看了那片野茶。
“还以为只是几棵茶树,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片茶山!”当满山坡葱绿的茶树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叶清不由被惊住了。
如果昨日喝的茶确实是从这里采摘的茶叶制作而成,何愁巫源县不能发展?
叶清放眼看着满山坡已经长出新芽的茶树,心里却升起了怀疑。
虽说这个山坡看起来确实是久无人打理的样子,可是这满山坡的茶树真的只是野茶?
为了弄清楚这些著作权的来历,从山里出来叶清便找来附近的村长里正进行了一番询问,还真让他问出了一些情况。
那座满山坡茶树的山曾经是有主的山,买下那座山之后不久那家人便接连出事。
先是在京城当官的族人不知何故被罢了官,接着又被骗了一大笔钱,偏在这时家中唯一的儿子因与人争夺花魁伤人被关进了牢狱之中。
以前有京城的族人在官场上顶着,这样的事还真不算什么,只是这一次几乎耗尽家财才将人赎了出来,却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不久便一命呜呼。
真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几乎散尽了家财也没能保住唯一的儿子,家主一口气没上来便也跟着一命呜呼。
这家人便这样彻底败了,树倒猢狲散,待家中能做主的女主人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便发现入会里只剩下那些没本事的,只要有点本事的侍妾姨娘还有管事都已经不见了身影,这些人已经偷偷拿了身契卷了能卷的家财跑路了,留给她的只有一座空壳,还有接二连三上门来讨债的债主。
没了男人,没了儿子,更没有可以伴身的家财,有的只有如山的外债,那向来以夫这天的女子便悬梁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这家人成了绝户,按大虞的律法,这座山应该归衙门所有。
因为这户人家在买下这座山短短一年内便从当地的望族成了绝户,渐渐地这座山便成了凶山,除了山下的村民数人相约去那山里采摘些茶叶回来自己制成粗茶喝以外,平日里少有人去那座山。
如今见县太爷来问那座山的情况,村长里正们少不得要劝上几句,免得县太爷不知情况被那座误了性命。
叶清自然不可能被所谓的“凶山”吓倒,当然也不会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如数告知钱霏霏,只告诉钱霏霏那所谓的野茶并非真的野茶,只是因为作为山主的县衙不曾重视,久无人打理之下便成了野茶。
叶清回衙之后很快便查清了那座山的归属,确实那些村长里正们所言,如今的确归县衙所有。
确定了那座山的归属,叶清便不再迟疑,毕竟清明将至,如今正是采摘明前茶的最佳时机,错过了便要等上一年。
三年一个任期,岂容错失一年?!
叶清连夜做了个开必方案,第二日便让齐俊将这个方案送去渝州给叶深,他自己则又往茶山跑了一趟。
这次观察得自然更细致,将前一日没注意的进出茶山道路也细细地进行了一番勘查,这才发现要将这座茶山开发出来,茶山与外面的道路也需要进行必要的修建。
虽说有现成的茶树,要将茶山开发进来前期还得有一定的投入。
当然修建道路并非最为紧迫的事,最急迫的是有懂得制茶的专业人员。
否则就算他手上有足够的资金,也能召集到人前来采摘嫩茶,采下的茶叶若还是之前那么粗制烂造又哪里能撑得起巫源县的经济。
叶清初到巫源县,可以说是手上没钱又没人,心里焦急却还算沉得住气,在齐俊没回巫源县之前,倒也做了些事。
先是召集村民对进茶山的道路进行了疏通,再就是通过村长里正们找了几位比较炒制粗茶比较出色的村民,进行了一些制茶的先期准备工作。
叶清的想法便是就算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制茶人,也不放弃这一年的茶。
叶清是忙碌的,心里也是焦急的,好在齐俊没让他久等,三日后便带着叶深的亲笔书信还有林十一以及几辆不知运了什么的马车回到了巫源县。
看到与齐俊一同前来的林十一,叶清心里有惊讶也有不解,当然也有猜测。
叶清自然知道震南侯府给叶深和林婉安排的那二十个林,个个身怀不同的绝技,这个林十一会制茶?
还真是让叶清给猜着了,林十一确实会制茶,而且还是把好手,只不过以前没有知道罢了。
若不是听林大偶尔提起叶深和林婉正在寻找合适的制茶人,只是寻了好些日子都不曾寻到,如今只得打算请京城方面帮忙了,只是这样一来今年的茶便要泡汤了。
林十一不由便多了句嘴:“不就是制茶嘛,有那么难?”
就这样林十一隐藏不出的制茶技能曝光了。
为了不错过今年的茶,叶深与林婉商量之后,又征求了林大以及林十一自己的意思,便让林十一跟着齐俊来了巫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