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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砚台,林婉与白嬷嬷对了下眼神。
白嬷嬷抱着砚台从屋里退了出去,林婉则转身又去察看司琴的情况。
司琴依然没能身,冬雪和金嬷嬷试图将她扶起来,林婉赶紧上前阻止。
此时吴氏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孩子们则全都带去了隔壁,由各自的奶娘嬷嬷好生照顾着。
这时卫氏和毛艳霞似乎都缓过神来了,母女俩讪讪地上前来看着林婉道:“婉婉,你没事吧。”
林婉心里是真的又怒又后怕。
如果非司琴舍身想救,这会儿有事便是她了。
若有事的是她,不知卫氏和毛艳霞是否也能像现在这样就这么轻飘飘的问上一句。
林婉连眼皮都没抬,只紧张地看着司琴:“若是疼得紧,你先别动,待大夫来看过骨头无事再说。”
司琴到底是练武之人,比一般能扛撞,动了动身子,虽说后腰处扯得她倒吸了口气,却能确定并没伤到骨头,不忍林婉担心,便抬起头来对着林婉微微一笑:“夫人不用担心,奴婢应无大碍。”
说着一手支地,一手扶着桌腿,打算自己站起来,可惜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反而疼得直冒冷汗,最后还是在冬雪和金嬷嬷的搀扶下才算勉强从地里起来,可是腰却疼得直不起来了,只得被扶着上了软榻趴着等大夫的到来。
第660章
墨香街便有医馆,离叶宅并不算远,故而大夫来得并不慢。
看过司琴后背伤处,伸手轻轻按压之后,便有了确切的诊断。
万幸司琴并没伤到骨头,只是后腰那片的确撞得不轻,这会儿便已经青了好大一块。
若真让砚台扑进林婉怀里,林婉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还能保得住!
只要一想到林婉差点没了孩子,吴氏的脸色便沉了又沉,对毛艳霞、对卫氏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偏这时卫氏还来了句“还以为震南侯府的武丫鬟身手如何了得呢,也不过如此”。
虽说卫氏是在同毛艳霞咬耳朵,无奈吴氏正好就站在她们身边,便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把个吴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张嘴便要怼上去。
林婉的站位离卫氏有些远,只看到卫氏在毛艳霞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之后,吴氏明显脸色大变,大要破口大骂的意思,不用多想也知道卫氏一定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虽说如今林婉对卫氏和毛艳霞都有些不太感冒,却也不能眼看吴氏发飙。
与卫氏直接撕破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不过林婉也不想那么轻易地就此揭过今日发生的事,也不能让司琴白白受伤,脑子一动,嘴里“哎呀”一声轻呼,手便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了榻沿上。
正要怼卫氏的吴氏听到林婉的呼痛声,浑身一个激灵看向林婉,顿时心里便突地一跳。
林婉这模样还要想吗,定是动了胎气!
吴氏哪里还顾得与卫氏理论,失声喊道:“大夫,大夫,先来过看看!”
正在给司琴做针疚治疗的大夫被吴氏这一声吓得手上一抖,所幸不是什么关键的穴位,否则只怕是要出人命了!
接下来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林婉是真的动了胎气吗?
自然没有!
不过今日林婉实实在在地受了些惊吓,脉相到底也有些主磁平稳,倒也不算林婉讹人。
大夫细细诊过脉之后,便给林婉开了安神保胎的药。
林婉这边刚安稳了些,右侧院那边的白嬷嬷又遣了小丫鬟过来请大夫,说是砚台有些低烧,显然是吓着了。
原本觉得不过只是个丫鬟受了些轻伤的卫氏和毛艳霞终于后怕起来,硬着头皮等着大夫给砚台看过病开了方子。
待确定林婉只是稍稍动了些胎气,砚台也只是受了些惊吓,母子二人都无大碍,便忙不迭地带着几个孩子告辞离开,颇有落荒而逃。
待卫氏和毛艳霞离开,林婉很是松了口气。
吴氏坐在床沿,看一眼虽说睡着了却拉着林婉手不放的砚台,再看一眼林婉,捂着胸口长长地叹了口气,同样都是孙子,砚台和祐哥儿懂事乖巧惹人疼,礼哥儿却成了小霸王。
吴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再三叮嘱林婉好生将养。
她是真的以为林婉动了胎气,林婉也没打算告诉她实情。
此时林婉正在心里琢磨着毛艳霞和卫氏带着孩子们来墨香街的目的呢。
因为突生意外,卫氏和毛艳霞都没来得及提起,不过林婉却从两人的神色中有了猜测。
虽说这个猜测有待证实,在林婉看来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今日卫氏和毛艳霞带着孩子们来黑香街不像是来谈让叶礼进家学的,而是更像是来炫耀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日毛艳霞回去之后,一气之下为叶礼请了自认为比陈举人更好的先生。
如此更好!
叶礼已经被毛艳和卫氏宠坏了,已经快八岁了,比砚台还不懂规矩,也很没礼貌。
真让他进了家学,不过是害群之马,但是叶礼是叶家嫡脉。
当然如果事实并非如林婉所猜测的那样,最终毛艳霞还是打算将叶礼送来家学,林婉心里明白得很,她完全没有理由将叶礼拒之门外。
林婉心里更明白,像叶礼那样的孩子并不是绝无仅有的个例,叶氏族中有,陈氏族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