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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再知道他骗她说她七哥活着后,一边诱哄着想强占她,一边又背着她筹谋如何攻打齐国,毁掉她的故国!
这样的他,怎还能在她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的嬉笑怒骂,百般逗弄她!
“朕开玩笑的,翩翩知朕身子不舒服,亲手给朕做梨羹,这么喜欢朕怎么会舍得朕死呢?况且有翩翩时常惦记着,朕更得惜命要好好保护自己。”
就在她扬起脸正要大声质问他时,萧荀忽然曲指轻刮她一侧脸颊,柔声道:“朕说的对不对?”
对!现在萧荀还不能死!
齐国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还捏在萧荀手中!在她五哥没领兵打败萧荀之前,萧荀不能有任何闪失。
若她一旦不管不顾的质问他,定会引萧荀起疑,进而对她下一步动作不利。
想到这,柳翩翩立刻冷静下来,她强行敛住想要手刃眼前刽子手的念头,深深吸气,将胸腹间那股憋闷许久的怨气呼出,这才从跪着的蒲团上起身,将手中燃着的香插入珐琅香炉中,轻声道;“是,翩翩喜欢皇上喜欢的不得了,舍不得皇上死,哪怕皇上受点轻伤都不行。”
若萧荀死了,她找谁给她七哥偿命去!
萧荀却无视她敷衍的态度,跟着她起身,他垂眸凑在她跟前,嘿嘿一笑,竟是一副痞子混不吝的模样:“真的?”
男子温热的吐息霎时扑在她鼻端,柳翩翩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萧荀的鼻尖已抵着她鼻尖,他嘴巴朝前一送,似要来亲她的嘴,柳翩翩大惊失色,急忙要朝后撤退避开他的碰触,大叫道:“皇上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萧荀已快一步将她人搂入怀里,他用鼻尖轻蹭下她脸颊,甚至还有些委屈的答非所问:“翩翩还没有问朕今夜为何带你来这。”
柳翩翩被从五哥那听来的话弄的几近崩溃,好不容易撑着一股气走回大福寺,还没理清所有头绪就被萧荀一阵软磨硬泡,悲愤之中生怕萧荀发现自己的秘密,提吊着心神应付着,哪还有心思去想萧荀为何深夜带她来着,只僵硬着身子抿紧唇不回应。
好在,萧荀也不寄托她有所回应。
他轻笑了下,示意她看佛像,边凑在她耳边道:“朕记得翩翩前几日问朕要的恩典,想来大福寺为齐国百姓祈福,白日人多,秦宫臭规矩又多,朕好不容易想个法子能令翩翩和朕一起站在前殿为秦齐百姓祈福,可那狗奴才李宏却将朕交代的事办砸了,这事便搁置下了,夜里,朕好不容易摆脱那些神神叨叨劝朕回秦宫的朝臣,眼巴巴的带你来,想满足你的愿望,翩翩不但不感激朕为翩翩着想,还一直生朕的闷气,好叫朕伤心。”
他话虽这般说,可神色里没一丝心伤的意味。
柳翩翩喉咙一梗,却忽感到呼吸艰涩起来。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白日里萧荀那般维护她,她嘴上不说心底却是感激他的,当然也感激他竟会为了当初她想和七哥碰面无心扯的话,果真领她在佛祖前祈福的这份真心。霎时刚变得坚硬的心防忽的坍塌一角。
“皇上今夜当真只是为了带翩翩来这祈福?”
她僵硬着身子,在他怀里微微转头看他。
萧荀挑眉,诧异的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说罢,他似是想到什么,目光下掠朝她身上看一眼,暗示道:“若翩翩想让朕做点别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当着佛祖的面,朕会不好意思。”
“轰”的一下,柳翩翩的脸猛地红透了,大喝道:“萧荀!”
她就不该对这下流胚子心软!
忙要挣开萧荀环抱自己的双手,萧荀却是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朝来时的路上折返似要将她送回房去,待柳翩翩反应过来,萧荀已提气复跃上屋顶,他身上似没力气没站稳,一踉,柳翩翩霎时大半个身子从他怀里甩出去,险些和屋脊来个亲密接触。
她正想在他怀里挣扎的胆子顿时吓得没了影,只煞白着脸紧紧的攥着萧荀的衣襟,将头贴着萧荀胸口,生怕萧荀一不小心将自己跌出去。“皇上您小心点,千万别撒手。”
萧荀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捞回来,将她稳稳抱在怀里,却趁机敲竹杠:“朕应付朝臣整整一日,累得很,手脚都没力气了,很难说什么时候便控制不住力道脱手了,翩翩要不亲一下朕,给朕鼓鼓气加加油?”
柳翩翩:“.......???”
被讹诈的柳翩翩羞愤郁死,悲从心生,立马要从他怀里挣出,她就是摔断腿,也不要这恶人再占便宜,萧荀察觉到她意图立马笑笑,退让一步道:“你害臊不来,朕自己来。”说罢,俯低头霸道的吻她的唇。
柳翩翩:“.......”
可怜柳翩翩心神本就被煎熬着,人力气又小,怎抵得上萧荀的力气,竟叫萧荀给亲个结结实实,从里到外亲个干净,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
夜色渐深。
自回来后,柳翩翩便黑着脸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月儿实在担心她胡思乱想,坐在她旁边打着手势:“公主,五皇子令您阻止皇上攻打齐国,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似这句话彻底触动柳翩翩的心弦,她猛地垂下头,大颗泪水不住从熬的通红的眼眶里往下掉,不多时,砸下来的泪水便侵湿了她的衣袖。
月儿急道:“可两国开战这等大事,不是公主一言半语就能化解得了的,就算七皇子没了,可齐国还有五皇子,还有你的父皇,他们会有决策的。无需公主您出面去调解,况且,公主就算出面调解,可您一个弱女子能做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