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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顾不得多想就要蹲下去挽起希恬的裤脚查看伤势,见她这样希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出声。
宋致远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重新站起来看向希恬,她已经不哭了,但眼眶鼻头都红彤彤的,瞧着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和你无关我向你道歉,烫伤很容易留疤必须尽快处理,现在需要先看看你的伤势,可以吗?”宋致远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些恳求的意味多少显得有些卑微。
半晌希恬才终于点了点头同意先查看伤势,对于她这样的小孩子脾气,宋致远却并没有觉得不耐烦,他带着希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单膝着地跪在地上伸手去挽希恬的裤脚。
他的动作很细致也很缓慢,似乎是生怕一不小心会触碰到对方的伤口。
对此希恬似乎有些不自在,慌着伸手想要自己去拉裤腿,结果还没等她碰到裤子的布料就给宋致远强势的挡了回来,于是只好作罢。
“裤子很厚实的,应该没受伤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回房间冲一冲凉水就好了。”
宋致远对希恬的话置若罔闻,坚持要亲眼看到对方的伤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宋致远才终于将裤腿全部挽好。
幸好希恬来之前早有准备特意穿了一身厚实的居家服,这会儿见希恬被烫到的地方只是微微有些发红宋致远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掌下的肌肤凝滑细腻微凉的触感让他有些舍不得松开手,他知道这不应该但显然他有些失控了。
在宋致远的手下意识试图去摩挲伤口边缘的时候,希恬像是被烫到了一把站了起来,她的样子有些慌乱,宋致远甚至觉得她脸上的红晕也有些晃眼。
“我没事了…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希恬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书房,结果一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江舒阳。
“……”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一时之间三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找我有事?”宋致远从地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向门口的江舒阳。
“我…”江舒阳刚打算开口希恬就避过他径直离开了书房。
“我看你晚上都没吃饭想着上来问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江舒阳的神情坦荡看起来不似作假,似乎他真的只是上来问一下好友,是否需要吃点东西。
宋致远全副心神现在都在希恬身上,因此并没有发现江舒阳放松的表情下刻意压制的情绪。
或许他也注意到了,但这会儿他压根就不想去关心这些。
***
江舒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乱的很。
他到现在都有些不敢去回想,刚才书房外的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一向自视甚高的宋致远,居然肯跪下为一个女孩子查看伤口。
他的动作仿佛眼前的女孩是一件易碎的珍宝,那样细致温柔的触碰,以及眼里真切的着急都是那么的真实,由不得自己有半点侥幸。
正是因为这样才叫他真正的心生惶恐,当初在宋家庄园两人达成的共识言犹在耳,结果现在不仅自己动了心,宋致远也对这场游戏真起了兴致。
自己的兄弟到底还是自己更了解一些,宋致远绝对是理性至上的人,一旦他显露出对某样食物的偏爱和特殊,那这样东西距离被销毁也就不远了。
宋家那样复杂的情况阿远不会允许自己拥有任何软肋,久而久之宋致远便学会了极致的伪装,很多时候甚至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法判断真伪。
但无一例外,那些他表现出珍视或感兴趣的事务通常都不会付诸真心,对阿远来说不过是一次有趣的游戏罢了…
江舒阳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去提醒希恬,好让她有所防备保护好自己,但隐隐的心里又不由自主滋生出一股阴暗的想法。
假如…假如自己能在希恬最无助的时候敞开怀抱接纳她,是不是自己就能永远成为最特别的那个人?
希恬不会怪自己的吧?毕竟她总能理解自己,自己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她看清什么是真心罢了…
这么想着方才激动的情绪便渐渐平息了下来,江舒阳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自私,但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是自私的不是吗?
宋致远亲手收拾好书房的一地狼藉后又来了厨房,原本只是想把残渣处理一下,结果发现灶上好像还温着什么闻着味道有些熟悉。
他将垃圾处理好以后洗完手后才走过来伸手把灶上的砂锅打开,看到里面还剩下的一小半的甜汤宋致远的表情有些雀跃,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盛了一碗。
食材本身的软糯清甜让宋致远露出一丝享受的表情,他一口一口吃的很细致也很专注,不消片刻就把剩下的甜汤尽数吃完。
看着空空如也的砂锅,宋致远笑的有些满足,不同与往常疏离客套的假笑,这会儿他脸色的表情比其他时候都更生动也更有人气。
因为希恬的一锅甜汤宋致远觉得自己空荡多年的胸腔终于再次被填满,有个人能记挂在心上,同时对方也惦念着自己,这种感觉令他有些着迷。
他甚至不太想去思考假如有一天自己再度失去这种感觉会怎样,不…他是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顾希恬…这可是你自己要闯进来了的,既然做了选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而他宋致远也不会再给她留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