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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仙无法,只得应了她的话,用鞭子捆住阿素的双手,像拖着战利品一般,带着她向殿内走去。
朱雀回到麟德殿,俯身在李容渊身侧,将方才所见阿素的行踪叙述道:是去见了靖北王世子,两人先似有争执,后说了几句话便分开。”
李容渊从容观舞,似乎并不在意她说的话,然而朱雀已知不妙,默默退开。
不久后发生的事更令朱雀忧心,永仙公主用鞭子拖着一个人走过来,若她没看错,应正是阿素,不得不在心中叹息。
走入殿中,见李容渊已望见自己,永仙心里忽然有些发憷,她实是有点怕他,到了他面前反而不敢造次,见他面色沉沉,一慌张也顾上不面子,转身将阿素解开,将她推在自己身前道:“九哥,我想同你说件事。”
李容渊看也不看阿素,淡淡道:“何事?”
他的气场实在有些低沉,永仙没有勇气开口要人,灵机一动道:“方才我见她正与人私会,这不帮你将人捉回来了。”
说着便要奉上那块玉佩,阿素知她所想,脸色一白,那玉佩永仙不认识,但长平却是认识,若是说出是阿兄的,只怕她更说不清。
见阿素望着自己神色中带着央求,永仙一阵快意,不怕自己的鞭子的人终于服了软,见她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倒不忍心为难她了,又将手中玉佩背在身后道:“那,那人送到了,我也回母后身边去了。”
李容渊望着她道:“回去将《女戒》与《女则》各抄百遍与我。”
抄书百遍,那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可怕,他果真最知道她的软肋。永仙不甘道:“九哥不是曾说过,女子读这些最是无用。”
李容渊淡淡道:“与别人无用,与你极有用。”
因她一心想要入弘文馆读书,李容渊为学士兼身任馆职,那里他说了算。如今宫里除了陛下也只有他能治得住她。永仙不敢反驳,委委屈屈地应了,拉着长平告退。但见长平似有话要与李容渊说,但碍于场合,只深深望了他一眼便离去。
送走了两位贵主,阿素讪讪走到李容渊身侧,想开口解释,李容渊并未看她一眼,起身而去。
阿素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慌,朱雀抚着她的肩叹道:“别担心,一会比赛便要开始了。”
阿素此时才惊觉,难道这一世李容渊也要上场?她只记得上一世他当时不在长安,那时的阵容自也没有他,这次她以为他只是参选,却没想到竟在首发。她心存侥幸,也许他方才并不是有意冷落她,而是要去做准备。
而随朱雀在皇家御园的北侧观礼台落了座,阿素越发惊异,今日的马毬赛吐蕃一方十人,而己方不仅只有五人,且陛下亲自下场,想必正是她那位皇帝阿舅自己的意思。
这五人中除了她的皇帝阿舅,其余竟都是熟人,李容渊自不必说,他今日换了骑装,跨在一匹唤作黑飒露的威风凛凛骏马之上,更显得宽肩窄腰,英俊不凡。不知为何,望着他的背影,阿素忽然有些面热。
此外雍王李延秀也在,他身边之人是会稽王世子裴说,阿素心中一沉,这与上一世又重合了,而最后一位,是她的阿兄,元剑雪。
这实是出乎她的意料,虽然知道除了陛下,其他四人都是皇室外戚万中挑一之人,皆骑术精湛,这样的阵容实是不能说不好,但对面有十人,又想来听说吐蕃人凶悍,以一当百。而这比赛本身危险,伤筋动骨之事常有,一着不慎,非死即伤,阿素不由悬起心来。
就在她紧张盯着场内之人背影时,李容渊似心有所感,回身望向看台,阿素赶忙低头,却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第26章 刺客 柔软纤细的小手小心避开伤处,用……
幸得此时鸣金击鼓, 阿素从观礼台向下望去,百丈见方的场地四角皆有旗手舞动幡旗,长杆挥舞, 一枚藤球凌空跃入场中,蓄势待发的骑手们迅捷地移动起来, 她再抬起头,发觉李容渊一骑当先已策马至远处。
马毬虽是游戏, 但颇似于战场之上冲锋陷阵, 讲究策略与配合, 自然也有阵型,吐蕃一方十人,皆是从随赞善入西京的土蕃贵族与侍从中甄选出的悍将, □□是西北高原特有的矮种马, 为防搅缠球杆已绞去马尾。这西北马虽个头不大, 但耐力极佳,对方可谓人马彪悍, 人多势众, 阿素有些忧心这一场怕是同前世一样要输了去。
好在她的担心并未成真, 虽被吐蕃人合围绞杀,但自己人这边游刃有余,裴说带球一骑在前,俯身挥舞长曲的球杆,稳准地击住藤球, 恰巧落于元剑雪马前。此时从左侧杀来一位吐蕃骑手, 将藤球挽在自己身前, 元剑雪微微一笑,策马直冲, 那吐蕃骑手似乎被他的攻势镇住,微微愣了一瞬,两人交锋相遇之时元剑雪仰面倒下,倒挂在马上,以长杆从马腹与交错的四蹄下又将藤球勾了过来。
观礼台上目光灼灼汇聚场内,方才那一幕极危险,阿素手心都是汗,微微侧目,见正中的高台上坐在高后身边的永仙似乎比她还紧张,一瞬不转地盯着场内的人影。
元剑雪轻巧地将球击出,正向着不远处的李容渊,忽有一柄长杆凌风挥来,那藤球被一人截下,阿素仔细辨认,是雍王李延秀,只见他翘起唇角,朝着场中的球洞用力击球,然而他的角度不算好,藤球擦着球洞的边撞在木板上。落地的一瞬被一位吐蕃骑手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