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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咳了一声才把他从金家富贵的摆设中拉回神儿。
“小生李得才。”他微一行礼。
“不知非要拜访金家有何贵干啊?”父亲淡淡地说,今天没让母亲出来怕她又受刺激。
“小生仰慕令爱已久前来求娶。”说是求娶登门前来却无任何礼品,这是很失礼的事。
“仰慕已久?我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是何时见过她啊?”父亲越来越生气,天下还有脸皮如此厚的人。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半天都是不痛不痒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秀才看似恭敬父亲也不好发火。她都没耐心听下去了,这个渣男妻子才两年无所出就要再娶,他是盯上金家的家财了,以为商家之女就好欺负?娶她当小老婆做梦去吧!母亲被气得还没好呢!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这儿她甩开珠帘走进前厅,动作太快面纱差点掉了,出来时婉儿一定要她戴着面纱以防她被那个李秀才看到脸。
“李公子的脸皮莫不是如城墙那般厚?”她动作快,说的话也快,李秀才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完给父亲见礼。
“这位是?”面前的女子虽蒙着面纱却体态婀娜,两只眼睛更是灵动,举手投足还传来一阵醉人的香气。
“这位莫不是金二小姐?”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美人比他家里的强百倍。
他色迷迷地盯着自己,金玉一阵厌烦。“李公子是耳背还是得了妄想症?我出来就是问你一句,你的脸皮为什么比城墙还厚?几次三番让煤婆来遭到拒绝还不知羞耻的亲自前来,我们全家话里话外觉得你很无礼,你耳背啊?没听出来?你夫人才两年无所出就想着再娶真是无情无义,渣男。”
李秀才这才回过神儿来,他万万没想到金家这个二小姐什么都敢说。“你,你太无礼了。”他气的都词穷了。
“还秀才呢?连吵架都不会。”金玉看他涨得猪肝色的脸痛快不少。
“你一个商家之女……”他气的手都抖起来。
“商家之女怎么了?商家之女也不会去你这个酸秀才家做妾,你别说你不是看上我们金家的钱了?说得好听仰慕已久,我鲜少出门,更没见过你这号人,你是怎么仰慕的?”她直戳痛处。
读书人不善于吵架,连金父也是,即使再生气也不会像她这样一点不留情面的接人短。不是不想,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还有一方面君子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她又不是君子,不必遵守他们的规矩。
李秀才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了?转了两圈躺在地上不走了,非要全家给个说法,金玉果断地让沈曜将他扔了出去。
李秀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像抓小鸡一样被提了起来,转瞬就被摔在金家门外,摔的他头昏脑涨。他还没受过如此羞辱呢!他们胡同里的人都对他这个读书人很尊敬,几时受过这样的气。
他的气无处撒,爬起来向市集走去。他坐在市集的广场上说金家怎么无礼,金家二小姐更是粗鄙不堪。
市集是顺城平民聚集地,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家都好奇地看他,一面纳闷金家的二小姐从不出门他是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的呢?一面觉得李秀才怕不是疯了?怎么能公开议论人家闺阁女子呢?女子的名节最重要,这不是要逼死人家吗?
主院里金玉将怎么气的李秀才学给母亲听,逗得母亲哈哈大笑,心里舒服了不少,可又担心女儿的名声。她安慰了母亲就回藏玉轩了。
一进院子金小四儿就来了,说是李秀才在市集说金家和小姐的坏话,金小三儿已经过去了,等小姐命令怎么处置这个人。金小四儿急坏了,小姐的名声不能这么毁了。
她想了想让金小三儿回来,由他去吧,这李秀才连泼妇的撒泼打滚都用上了真是丢人,有时激怒对方也是考验一个人品行的方法。
回了院子给婉儿,云儿月儿讲了这件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她们极佩服小姐的口才,把一个秀才说得哑口无言。
没被派来以前曾私下猜测她的性格,都以为是个大家闺秀,文静典雅、举止端庄,谁也想不到竟是这样,不过这样的小姐真的很好,比起走路都用尺子量的大家闺秀活得更鲜活。对他们就像朋友、家人,时常让他们忘了自己是暗卫,是需要隐在暗处躲在阴影里的人。
暗风叼了根草,靠在廊下淡淡地说“他要倒霉了。”别人问他谁要倒霉了,他神秘一笑不言语。
第二天午饭后金小三儿传来消息,李秀才疯了,昨日有人看到他拿着酒瓶喝得烂醉,今天一早被人发现醉倒在坑里,被救出来就痴痴傻傻的。大家都觉得昨天他说得都是疯话。
金玉很吃惊,李秀才疯了是巧合吗?怎么看都像有人帮了自己。谁这么迅速地帮她解决了这棘手的问题呢?
第五十五章金家来人了
李秀才的事过后母亲再不许媒婆上门了。金玉面上虽没什么心里还是生气的。
这个落后、封建的时代对女子太过歧视。万幸的是她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里,家人万分宠爱。
可她还是要嫁人的,她怎么能忍受父母、哥哥出去被人指指点点说家里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哥哥以后有了嫂子她怎么还能赖在藏玉轩?想到这儿心中烦乱。
她又收到了方书仁的书信,信里说他用了她的劳逸结合的方法,也知道事情不是一天能做完的。又说当了知府才知道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身上担子也更重了,听了她的话在手下培养一些能人,分担他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