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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婕摸着画框爱不释手,坐到沙发上硬挤进爸爸怀里,完全不习惯女儿撒娇的硬汉想推都推不开她。
她举着画框,唉声叹气。
“怎么着?有不满意的地方?”华父立即严肃起来,转头看画框,挺好的啊,她怎么叹起气来了?
“就是太满意了啊爸爸,你做的这么好,我都不舍得送人了。”华婕噘着嘴将画抱在怀里,摸着被父亲磨的格外细腻的木框,仰头问:
“爸爸,你能不能再做一个不要这么好的啊?”
华父被逗的又笑起来,伸手在女儿脑门上一拍,他一边笑一边赶人:
“说什么胡话。赶紧吃饭去,你瞅瞅你跟个面团子似的,坐直了,别挨着我。”
“……”鼓腮,转头狠瞪亲爹。
老直男!
人家后来某音上的老父亲都宠女儿宠的捧在手心上,恨不得天天抱在怀里。
再看看她爹!她跟他撒个娇,他一个劲儿的赶她。
戏多的华婕惨遭父亲无视,戳了下他腋窝,趁他瞪人前抱着画框转身就跑。
回到房间,她又打量起来。
玻璃罩被父亲擦的铮亮,显得画上颜色更鲜亮漂亮了。
画被裱起来后,好看程度简直涨了10倍。
尤其父亲的木工活太好,木雕手艺也一级棒,将她的画衬的像是普通人买不起的样子。
伸手抚摸了下画框,对父亲的崇拜又更深了些。
曾经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原来父亲是这么厉害的人,只可惜他接爷爷的班后在铁路工作,火车上当乘警,与他擅长的木工活八竿子打不着。
虽然铁路工作稳定,但对父亲来说,赚的少又没有爱——赶上最后一班接班政策的爸爸,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心存感叹间,华婕忽然想起来,她会设计,爸爸有好手艺,他们能不能强强联合,做些木头商品卖呢?
做什么呢?什么东西在2000年最赚钱呢?
去哪里卖呢?他们家有这方面的人脉吗?
一边用报纸将画框包好放进画板,她一边天马行空的畅想了起来。
……
……
周日华婕上课前,先上楼去找围棋班里的沈墨。
一个瘦高的初中生帮华婕传话给沈墨,小男生一走进去,就朝沈墨喊道:
“沈哥,门口有个大眼睛的小姑娘找你。”
讲话老气横秋的,明明是个小孩子,愣装大人。
沈墨一听‘大眼睛’就知道是华婕了,那家伙眼睛好像是挺大的。
拽拽走出来,看见抱着报纸围的大件儿的不明物品的娃娃头小土豆,他往墙上一靠:
“干嘛?”
声音特别横。
“给你画。”少女对他的态度丝毫不在意,将画往他怀里一塞,就蹬蹬蹬跑了,她还要去美术班练习水彩画呢。
沈墨掂量了下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沉?
一边耐心的打开报纸包,一边往围棋室里走,心中开始逐渐涌现期待。
也不知道小土豆画他画的怎么样。
看她跑的那么快,别是画的难看,怕他看到了会揍她吧。
又有点忐忑。
走回自己的棋盘边时,他拆开了最后一层报纸,看到了自己的画像。
然后,便是久久的凝视和沉默。
坐在他对面等着继续跟他下棋的少年等到着急,却敢怒不敢言。
她画的真好,画的真像……
画里的少年,与他几乎无二,只是……
他的神态有这么张扬吗?
他的眼睛有这么亮吗?
他……有这么好看吗?
画什么样,是不是就代表在她眼中他是什么形象?
这幅画很像他,又好像比他本人更好看一点。
嘴角忽然翘起,少年有些得意。
又有点被自己的画像帅到。
转而,目光忽然落在了画像某个细节到。
小土豆画的够认真的,笔触细致到他耳朵上的小痣都被她点上了。
可想而知,她画画时观察他到底有多仔细。
仿佛他全身都被看光了似的,沈墨当模特的时候被一群人围着没觉得害羞,如今看着这幅画,却脸红起来。
好像正与她单独共处一室,被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而他却动弹不得。
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小痣,触手烫烫的。
他忙伸手当扇呼扇了两下给自己降温。
脑海里似乎回想起她画画时,目光望着他看的那种专注与热忱。
彼时觉得所有人都一样,现在却觉得她是格外不同的。
她一定观察的更仔细,这细腻的笔触,仿佛是她轻柔细瘦的手指,一下一下绘出他的眉眼,他的锁骨——就像她手触过他这些位置,浑身都开始发烫了。
“……”沈墨忙抬起头,强行让自己不要看这幅画。
仿佛自己的画像烫到自己了一样,他甚至想将它扣着放远远的,却又……爱不释手。
跟沈墨对棋的少年终于忍耐不住,好奇的探头去看沈墨到底盯着什么又笑又害羞的。
一看之下就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溜到沈墨身后,啧啧赞叹:
“哇!画的也太好了吧!沈哥你哪里弄的画啊?”
“好看吗?”沈墨抬头洋洋得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