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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瞧见了随便插在书架里的另一份文件,是份竞赛信息通知。
“你要参加竞赛,走竞赛特招这条路吗?”华婕又抖了抖手里的文件。
“不参加。”他想也不想道。
“为什么?我觉得你参加竞赛肯定也超强的。”她认真道。
“没意思。”沈墨接过她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便随手丢进垃圾桶,“我科科都强,文理不偏科都是第一,要参加竞赛的话,参加哪一科的呢?”
“……”华婕愕然,认真想了想,还真的是难以割舍呢。
好奇哦,这个人的出生,就是为了让别人认识到自己有多平庸的吧?
好想踹他哦。
“而且参加竞赛挺烦的,还要集训什么的,高考挺好玩的,正常上课正常考试吧,到时候看看考什么样。”沈墨漫不经心道。
她知道他考的什么样,省状元。
“沈墨,你应该改名。”她望着他的眼睛,忽然开口道。
“叫什么?”他坐上课桌,双臂撑在膝上,身体前倾,抬头问她。
像一个坐在酒桌上撩妹的牛仔。
华婕敛了下眸子,悄悄深吸口气,以抵挡少年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性感。
“叫沈狗蛋,沈铁栓什么的。”她抬起头后,笑吟吟道。
“……”沈墨背脊一下抻直,皱眉歪头瞪她。
“你知道的,这样完美的人,容易被天嫉妒的。我觉得脸盲症已经快兜不住了,非得再改个好养活的贱名才行。”她认真道。
沈墨忍俊不禁,“那我不用改名。”
“?”她挑眉。
“我童年还不记事起就没有母亲,还有一个连我多大年纪都不记得的爹,几乎像个孤儿。我觉得我应该能长命百岁,一生如意。”他轻笑着,身体又倾下来,看她时眼神清澈。
仿佛自己讲的话,跟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笑话没什么差别。
“……”华婕怔住,站在书架前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她完全笑不出来,望着他的猫眼反而开始积蓄雾气。
“……”沈墨眨了眨眼,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讲的话题实际上或许很沉重。
只是他一年一年活到现在,已经习惯到麻木了而已。
听到这话的人,大概还无法对此习以为常。
他胸膛又抻直,有些尴尬的舔了舔嘴唇,长腿往前掂了下,便触到木质地板。
少女忽然跨前一步,正站在他叉开的双腿之间。
她伸展手臂,在他措手不及间,轻轻拢住他双肩,像拥抱一个孩子般,一臂圈住他臂膀,手掌轻轻抵在他蝴蝶骨。
另一臂圈过他肩膀,手掌轻轻拢在他脑后。
这个拥抱太过突然,也太过轻柔。
她似正拢住一触既皱的轻纱,又似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沈墨垂眸左顾,目光正落在她耳畔,一只原本白嫩如贝,此刻却红彤彤的耳朵。
他感到呼吸炙热,胸膛鼓噪,身体每一处都在快速升温。
她的手掌明明只是轻轻伏在他背上,他却觉得整片背脊都开始发麻,像被狠狠重击过一般。
这股麻意直线向上,直至她另一掌心笼罩的后脑勺,如触电般,似是痛,又似是痒。
他手指轻颤,像有自主意识般,轻轻攀在她腰侧。
深吸一口气,有她身上甜美又撩人的暖香。
眸光下垂,她瘦小到,只要他轻轻收紧双臂,就能轻松将她桎梏。
她柔弱到,无论他怎样对她,她都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手掌倏然伸展张开,犹豫着要扣在她身上哪一处。
心剧烈的跳动,仿佛预感到即将发生的暴风骤雨,因此而恐惧,而兴奋。
沈墨再次觉得口干,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呼出的气滚烫,吹拂起她颈侧耳根处的发丝,在她皮肤上留下一片炙烤过后的红晕。
看起来太美味,令他胃口大开。
说不清是他在她怀里,亦或者是她在他怀里。
少女忽然开了口。
她一边轻轻拍他的背,拍他的后脑勺,一边道:
“儿子别难过,乖,妈妈在这里,在妈妈怀里尽情哭吧,不要忍着。”
他的头发可真柔软,一如想象中那么蓬松柔滑,真好摸。
比欢欢还好摸。
“?”沈墨。
“!”沈墨。
他霍地收紧双手,紧紧掐住她细细的腰肢,然后十指收拢,捏的她啊啊大叫。
“谁哭了?
“找死啊你!”
“喂!松手!要断了!”华婕身体后仰,双手照着他手臂一阵猛锤,企图逼他松手。
奈何酷爱打篮球的少年臂力了得,她锤了半天,他无动于衷,她倒是有些手疼。
“占老子便宜是不是?”他忽然低头,一个头槌撞在她额头。
“啊啊啊啊!”华婕双手捂头,愤愤瞪他,无能狂‘啊’!
“沈墨!我要给你告你爹,你欺负人!”她怒道。
沈墨回瞪,她还敢恶人先告状?
“你先叫我一声爸爸,咱俩就算扯平!”他绝不撒手。
“放屁。”她斥。
“你刚才管谁叫儿子?”他继续瞪眼睛。
“那你刚才眼巴巴可怜兮兮的,我不是一时被激发出母爱了嘛!”她抗议。
“别啰嗦!叫爸爸!快点!”他双手收紧,任她扭动推锤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