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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乾被拍的吓了一跳,见是居磊,忙伸手遮住自己的笔记,但显然已经太迟了。
见自己的行为无法遮掩,他只好抱着画板垂头走向居磊指着的远处,开始重新画画。
算了,偷听几句也难以获得大幅度的提升。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跟华婕成为笔友,偶尔询问一些画画上的东西,隔三差五给她送点礼物感谢之类的。
如此想着,孙乾下了决心,今天吃饭的时候就去问华婕地址。
他家开金店的嘛,各种金银物件多的很,每年父母给他的小东西,他全拿着送华婕的话,隔一个月送一件,也够送一年的。
希望金钱可以腐蚀华婕,让她回信多跟他说说画画的事,多帮帮他提升。
不过……他也算是她的竞争对手吧?
她会愿意帮他吗?
……
……
接下来几天,沈墨读完了4本书,最爱的《韩非子》又看了一遍。
受姚楠约,在网吧打了几场刀塔,欺负的姚楠哭天抢地。
隔一天便去少年宫打几场篮球,然后拐去大华家具转转,跟华父聊聊天,帮忙干干活。
每次回到家,他就有点难受。
沈佳儒在的时候,他嫌弃对方当爹的不称职,觉得有这个爹没这个爹在也没太大差别。
但如今亲爹不在,才发现有些事即便没有什么实际的不同,可心理上差别却很大。
原来父亲在时,他心里还是很稳当的。
如今这屋子里才是真的空荡荡,冷清的令人心里发凉。
阿姨每天来收拾下屋子,做三顿饭,其余时间都不在。
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屋子里屋子外散步消化食物,一个人在书房看书。
真的是大喊大叫大闹,也不会有人嫌他吵。
仿佛置身在孤岛,他甚至担心哪天他家突然变成暴风雪山庄,一走出门发现整个小区其实都没有人了。
12号下午,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盯着面前的时钟发了5分钟呆。
然后忽然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华家具的电话。
他知道今天华母在铺子里。
“喂?”接电话的果然是华母。
他记人脸不行,但对人的声音却很敏感。
“阿姨,我是沈墨。”他声音有点紧,毕竟一整天没开口了。
“啊,你今天过来不啊?晚上一块儿吃饭吧?”华母声音立即变得有温度。
沈墨抿了抿唇,才低声道:
“阿姨,我想喝鲫鱼汤了。”
明明是很平和的声音,但配上这样的话,莫名带着点撒娇意味。
沈墨说完了就开始忍不住脸红。
他仰头看向天花板,有点迷茫,自己在干嘛呢?
跟华婕的妈妈讨肉吃吗?
他又不是人家亲戚,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哈哈。”华母的笑声从话筒那边传来,“好啊,你一会儿直接来铺子里吧,我先回去做饭,你可以坐你叔摩托来家。
“晚上也别回去了,正好华婕那屋空着,我给你换床被褥,你就在家里睡吧。
“不也放假了嘛,你可以在我家玩玩狗,玩玩鸟,也省的大晚上奔波。”
“……好,那阿姨我现在就出发。”沈墨努力让声音显得平常。
“嗯,我这儿记下账,你来吧。”华母说着便挂了电话。
“……”沈墨将话筒放回电话上。
好像被宠爱了……
怔了一会儿,他忽然笑起来。
展臂伸了个懒腰,他转身走回房间,准备换身衣裳。
走了两步,居然抬臂做出个投篮的动作,跳起,投篮。
然后假装中了个三分球,做出个振臂的动作。
脚步越来越轻快。
……
……
连续几天的四处采风,一群人数量越来越少。
外地来的嘉宾和评委老师逐渐离开,白清泉老师也在12号坐飞机回程了,裘远等人各自回到岗位上,开始年后最后一波工作。
留下的除了比赛前十的孩子们外,多是带着自己学生的老师,以及赛制组。
华婕整日跟着东奔西走,虽然画画很累,旅游采风也累,但漂亮的风景看了好多,对北京的各类人文环境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老师们随路讲解分析,各种建筑的细节和优美之处,所见所画的风景为什么漂亮,其中有哪些巧妙的设计和道理,以及每一处景观的历史人文之美。
华婕见识大涨,觉得自己不画画了立马去考导游证,应该也饿不死。
这些天一边四处走,一边收集着各类小东西——
六必居酱菜,带回家跟爸妈一起喝粥时候配着吃。
博物馆里的小玩偶,她要买几个,有给边鸿哥的,有给廖珊珊的。
还有专门挑给沈墨的,倔倔冷脸的小企鹅,实在太配他了。
她还在故宫揪了一片寒冬中仍未掉落的黄叶,用画纸将之压好,回去要送给沈墨,告诉她这是她在故宫万千树叶中,专门挑给他的,最完美的一片。
诸如此类的小东西,她还弄了好多。
雍和宫的平安符,潘家园的铜钱,北京新华书店超全的各类题库,街边特卖的老北京布鞋,一年期的《北京卡通》漫画杂志,漂亮的裸女摄影集,劲松市还买不到的畅销书,景泰蓝的小鼻烟壶,京剧脸谱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