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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通目光逐渐灼热。
华婕转头与沈墨对望一眼,又看向沈佳儒:
“可是我现在手头并没有画,这次来也只带了速写工具,而且——”
她有些为难的耸起眉头。
沈佳儒陷入迟疑。
他本不想在短时间内让华婕太多画作进入市场,饥饿营销在艺术圈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随随便便卖出一堆画,不做严苛的质量和数量把关,很快画作价格就会维持不住。
尤其现在是华婕的成长期,出图速度和量都快,但以后进入稳定期,她出作品的速度回越来越慢,常常要思考许久才能落定开始一幅画。
她在成长期出图太多,把价格搞低了,至少还能靠数量保证收入。
但到稳定期的时候,如果像许多画家那样一年两三幅画,价格又低,她莫不是要喝西北风。
启唇想替华婕拒绝陈安通,让对方等一段时间,华婕下次参展,或者有特殊活动的时候再买。
但沈佳儒对上陈安通炙热无比的眼睛,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陈先生不如这样,回头华婕回劲松时,您来我府上。
“我把华婕现在已经画成的画整理出质量与这次画展不相上下的画作,放在一起给您挑一幅怎么样?”
算了,不差这一两幅画。
而且华婕现在手里有几幅画的质量的确不错,卖出也绝不会因为是她成长期的作品而被挑剔。
“啊,不能现在就——”陈安通有些遗憾。
他钱都拍在这里了,到底还是要继续等待吗?
“等等,这位陈先生。”站在边上一直围观的裘远忽然开口。
沈佳儒、陈安通等人立即转头朝裘远望过来。
裘远忍住澎湃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去看陈安通手压着的一大兜子金钱,喘匀了气儿后,他尽力维持平静道:
“华婕的画,我倒是收藏了一幅。
“而且是至今为止,华婕画的唯一一幅油画。
“甚至,我收藏的这幅画,在未来,也仍是市面上唯一能买到的一幅华婕画的油画。”
“……”王建。
“……”沈佳儒。
“!”华婕。
是她在清美双年展活动参观故宫画写生时,跟孙乾拼画时的那幅油画《故宫一隅》!!!
“真的吗?能否带我看一看?”陈安通立即来了兴致。
事情峰回路转,他看到了希望。
“当然,现在就可以到我画室一起欣赏。”裘远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兴奋的手,保持镇定从容,微笑有度:
“还有好茶相待。”
两人一拍即合。
陈安通临走前,又专门要了华婕的手机号,表示如果她到上海的话,请一定到他的餐厅做客。
又询问沈老师刚才的话还做不做数,毕竟陈安通想买的是3幅画,就算看中了裘远手里那一幅,也还差两幅才能跟自己的员工和来他德国餐厅吃饭的顾客们交代啊。
更何况,仅一幅,他自己也觉不够。
得到沈佳儒淡笑着答允,陈安通才放下心来,拎着他的钱跟裘远相携离开。
快乐,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
王建看着裘远和陈安通的背影逐渐走远,心里忽然一阵阵惋惜。
早知道他也应该买一幅两幅华婕的画啊,上次搞活动,华婕写生时,画的可不止那一幅!
裘远这老东西可真会啊!
眨眼间过了个年,12w买的画,翻了5倍,变成50w了。
这tm谁听了不眼馋啊。
送沈佳儒和华婕上电梯,王建孤零零离开,心中充满了凄凉。
他不仅没赚到钱,还要独自披星戴月回家,实惨。
……
……
夜晚,沈墨蜕皮一样将所有衣服丢在地上,光L溜走进浴室。
暖融融冲洗时,他开始静静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
回想到华婕三幅画拍卖成功时的激动热血,回忆起少女袖长身形和纤细腰肢,还有她兴奋的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样子。
真是如水般细腻敏感,又如小太阳般光芒万丈。
想着想着,他忽然就……
想起来华婕跟张大业对话的内容。
她说她要为未来的男朋友洗衣做饭……
面上不自觉挂起笑容,抹一把洗发香波,在头发上毫无章法的胡撸一通,又站在喷头下野蛮冲洗,心情很好。
洗好后裹上浴巾,他光着膀子走出浴室。
走着走着,忽然停住脚步。
关于华婕的话,越品味,越觉得不对劲儿呢。
洗衣?
现在谁家还没有个洗衣机?
做饭?
他家有阿姨啊。
她是不是说了一堆要为男朋友干这干那的,好像老厉害老体贴了,但实际上他压根儿用不上啊?
合着,要是他给她当男朋友,是白送了自己给她啊。
这小丫头……
那些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吧?她当自己在捕捉野生沈墨吗?居然还那么大费周章讲了那么一大堆诱惑人的话!
女人都是天生的小狐狸精!
套路!
全是套路!!!
……
……
是夜,北京城的另一边。
裘远送走心满意足买到《故宫一隅》的陈安通,留下了对方那沉甸甸的50w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