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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沈佳儒的三个徒弟也都参加。”裘远忽然想起居磊一向视沈佳儒如眼中钉,此刻忍不住故意道出。
居磊眉头瞬间竖起,转头横了裘远一眼,嗤声道:
“马良作为对手也就罢了,那几个孩子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你在我面前念叨他们,是瞧不起我吗?”
“哈哈哈,没有没有,这不是就正好想起来嘛。”裘远忙打哈哈。
不过……话也不是这么说吧,长江后浪推前浪,那几个孩子的水平,不见得就很差吧。
再者,真要去匠气,以灵气和艺术性来拼,谁赢谁输,可也不一定。
……
……
周末两天,沈佳儒拎着四个孩子,继续做基础笔触、画法之类的集训。
就像达芬奇画鸡蛋一样,不断的重复重复,不停的画啊画。
以数量打造熟练,以量变提升质变。
这种打基础的练习,大概是画画过程中最枯燥也最痛苦的环节。
一个东西翻来覆去的画,一种笔法颠来倒去的用,一套流程重复来重复去。
可画画人最要学会的,就是这种应对重复内容的耐心和韧性。
咬着牙也要坚持,画的烦了,气了,甚至想一脚踢飞涮笔筒了,也还是要深呼吸,自己调整好情绪,耐着性子继续画画画。
而且为了起到突击效果,之前的半天学习,已经演变成了周六周日都全天学习。
放假休息?
你配吗?
钱冲在周六下午就已经开始暴躁了,时不时要走到老师家院子里,盯着开始发芽的书观望着解压。
到周日上午的时候,方少珺也有些坐不住了,压力和疲惫让她时常觉得焦躁。
关键是周一到周五除了学习时间外,她也都在画画,甚至还要对着钱冲互相写生人像,周末不得喘息,还要加重训练,心情可想而知。
但,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画不下去的时候,抬起头瞧见华婕和陆云飞稳稳当当坐在那儿,她就咬咬牙,又能多坚持半个小时。
这世上有的人比你不差,还比你努力,你凭什么休息?
画到周日下午的时候,华婕也有点扛不住了。
连画2个全天,身体负荷太大。
她甩甩手,上楼看看病号沈墨。
少年已经好多了,烧周五晚上就退了,现在处在嗓子疼等症状开始浮现阶段,正坐在书房里看书。
这两天沈墨都很不待见华婕,倒不是他不想见到她,不想跟她说话。
主要是就算男神,遭遇感冒也会流鼻涕。
他病怏怏的样子给她看看也就罢了,流鼻涕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华婕才进门,少年立即收起手中的纸,皱眉道:
“怎么又跑上来了?画画也太不专心了。”
华婕站在门口笑笑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没有没有,快走快走。”他皱眉不耐烦的摆手。
不行了,鼻涕快要流下来了。
华婕见他羞窘不自在的模样,偷偷笑笑,见他讲话声音虽然哑沉,但还挺有精神的样子,便放下心来,转身下楼了。
她走出去四五步后,便听到身后少年悄悄拧鼻涕的声音,格外小心翼翼,一点都不爷们儿。
抿唇挠挠鼻子,她好想拐回去逮住他擤鼻涕的一幕啊,看他恼羞成怒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攥着楼梯扶手,华婕依靠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回头使坏。
一边下楼,她一边感慨:自己真是意志力强大的善良的女孩子啊。
拐下一楼,准备少点水喝时,一扭头便瞧见方少珺仍坐在那里挥笔。
驻足几秒,她转向走到方少珺身后,双手忽然搭在对方肩头。
才准备重新调色的方大小姐身体僵住,转头见是华婕,愣了下想问对方怎么了,肩膀上却忽然一酸,那种又痛又舒服的感觉,差点让她呻吟出声。
“放轻松,这位女士肩膀有点硬啊,最近画画很下苦力吧?”华婕模仿着服务人员的疏离又亲昵语气,笑眯眯道。
“……”方少珺忍俊不禁,“你画画不累吗?还有力气给我捏肩。”
“我先给你捏捏,一会儿换你给我捏捏。”华婕歪头道,一边说,一边在方少珺肩头硬邦邦的斜方肌用力捏揉起来。
方少珺很快便丢开油画笔,闭着眼睛皱着眉,一边忍痛,一边享受。
“嗯……嘶……就是那儿……舒服!”因为太舒服,方大小姐也逐渐放下矜持,开始咬牙切齿的给与反馈。
华婕捏累了,就化手刀用力狠劈。
劈一会儿又化拳猛锤,仿佛在方大小姐肩头发泄愤怒一般,看的钱冲时不时倒抽凉气,他仿佛嗅到杀气。
捏好了肩,华婕又拉过方少珺的手臂,坐到对方身边,帮忙揉手臂肌肉和手腕。
十几分钟后,方少珺脱力般软绵绵坐在椅子里,觉得自己已经舒服到要飞升了。
休息几分钟后,她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望向华婕,挑起下巴道:
“我可不欠人情,来换你坐这儿。”
华婕转头朝着钱冲挤了挤眼睛,妈耶,她就要享受方大小姐的服务了诶。
整理好衣领袖子,华婕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
方少珺盯着少女梳高的马尾,伸手撸过,将之捋顺掖在她右肩前,然后开始帮对方捏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