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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婕脑内换不同毛笔描绘阴云时,年轻的藏族妈妈采了附近的狼毒花, 坐在草地上随手编起花冠。
编成后, 她举着花冠在宝宝头上比划,然后用藏语跟躺在草坡上的丈夫说着什么。
夫妻俩齐笑,露出结白整齐的牙齿。
藏族母亲编完花冠又玩了一会儿, 便将之丢在一边。
华婕已经眼馋半天了,自己尝试后发现根本不会编,瞧见对方不要了,立即跨小溪快步过去,态度礼貌的问道:
“请问这个花环你们还要吗?”
藏族妈妈似乎不会说汉语,只朝着华婕微笑,藏族爸爸摇头道:
“不要了。”
“这个好漂亮,我可以捡走吗?”华婕蹲身指着。
“嗯,可以。”藏族爸爸点头。
华婕当下捡起来,跑回沈墨身边,笑着将没有封成圆的花环捏住两端,组成个不太规整的圆,举到头顶,开心的不得了,让沈墨帮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他们拿着花环拍照的功夫,藏族小夫妻简单聊了两句,藏族妈妈又开始继续采狼毒花。
为了一边编花环,一边采花和照看宝宝,还把宝宝抱到另一处开了好多狼毒花的草坡。
华婕还以为是自己捡走了人家的花环,别人要重新编了,哪知过了一会儿,年轻的藏族爸爸将妻子新编的封圆的,更漂亮更完美的花冠送了过来。
“小姑娘,那个花冠不好看,这个更好,这个给你。”藏族爸爸将新花冠递给华婕。
“啊!谢谢你们!谢谢!”华婕接过新花冠,对方又将不完美的花冠要走了,这才离开。
华婕捧着新花冠,轻嗅狼毒花的清香,被藏族大哥大姐的友谊感动到,心里暖暖的,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想从车上找个什么东西作为还礼,但刚赶回车里寻找,前方路段就修好,开放过车了。
藏族一家没有停留,与华婕几人笑着示意后,就打动摩托率先离开了。
山路很险,右边是悬崖和大江,左边是高山石壁。
许多路段有沉降或落石,沈墨不敢开快,不一会儿功夫藏族一家的摩托便看不见了。
行没多久,他们恰巧开到一片黑沉沉的雨云下,大雨夹着冰粒子,雨下的烟云四气,令人表情压抑和恐惧感。
大自然的凶猛,令人敬畏。
又开了十分钟,雨仍不见停,山上开始有泥沙流淌到路面,沈墨眉头深锁,表情逐渐严峻。
忽然,前方响起嗡鸣声,一辆眼熟的摩托迎面而来,一边驶近,一边鸣喇叭。
沈墨缓慢减速停车,开摩托的藏族大哥掀起雨披帽子,迎着雨大声喊道:
“前面泥石流,路堵了!你们这里调头,跟我们回家!后面,鲁朗镇果卡村。”
“好!稍等…”顶着风雨,沈墨缓慢的在山路上倒车。
藏民夫妻一直等着,直到吉普调过头了,才在前面引路。
华婕伏着车窗,望向车窗外。
山被雨雾和云遮盖,从暗紫色向黑色层层叠叠交错,直至淹没进雨烟之后。
想画。
可是天气恶劣,路面可见度低,汽车只能跟着藏民大哥一路缓慢回返向鲁朗镇方向。
在一段大路的拐角,摩托驶离马路,吉普车紧随其后,开始了一段颠簸路段。
华婕和陆云飞都紧靠着车座,紧张的望向车窗外,直到在阴雨中,隐约看到灯光。
摩托停进一个院子,藏族妈妈抱着孩子跑进木架砖泥房,藏族爸爸则转头来引导沈墨驾车进院,缓慢停在马棚边,惊的马儿一阵嘶鸣。
接着,三人顶着雨跟着藏族大哥进屋,一阵跺脚拍雨,才来得及转头跟大哥道谢。
“大雨,山上有泥石流,前面后面都远,赶过去危险,住在我家,等雨停。”藏民大哥笑的爽朗,没有丝毫犹豫,便将三个陌生人迎进了家门。
于是,三人坐在厅房的火炬边,一边捋被雨打湿的头发,一边取暖。
房子里的家具全是实木打造,虽然简陋,造型却古朴具有少数民族的风情。
面对黑白电视的大沙发边上放着个供阖,华婕探头仔细看,供台上的照片居然是毛爷爷。
照片已经发黄斑驳,显示着它已经摆在那里许久了。
藏民嫂子将婴儿安顿好后,便走出来给三人准备酥油茶,还摆上了一盘晒的干干的牦牛肉干,和几个有些蔫的水果。
“吃吧,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藏民大哥笑着坐在他们对面,捞过手边一个东西便开始打磨起来。
藏民嫂子待三人都端起酥油茶碗喝了,这才开心的笑了,见华婕竖起大拇哥,她腼腆抿唇,转身便去隔间灶台边忙活起来。
要开始准备晚饭了,家里来了客人,她站在灶边想了一会儿,才决定做什么。
华婕要起身过去帮忙,还没走到厨房屋,就被藏民大哥给拦了回去。
里屋一位十七八岁的藏民少女好奇又害羞的在门后探头打量三人,视线与华婕对上后,又忙躲回门后。
“你坐着,我妹妹德吉梅朵会帮着做饭的。”藏民大哥说罢,探头偷看他们的女孩快速从门后跑出来,绕过堂屋便跑进厨房。
她身后跟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
小女孩跑到藏民大哥身边就被拦下来抱在怀里,“我大女儿,达玛,4岁啦。我叫阿拉坦都希,你叫我都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