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两年了，我怎么可能还在原地踏步。”
    “现在我发现，”
    “我真的只是一个不合格的成年人。”
    她眼泪流了下来，无声无息。
    陆虚怀站在一旁，没动作，就看着她默默发泄。
    “我承认，两年了，我还是没走出去。”
    他的表情有一丝破防。
    “但是我已经不敢往前走了。”
    “我好害怕，我好累啊。”
    她哭着说出这句话。
    “我听陆勉说了，你家里应该也挺关心你的感情生活吧。”
    “其实你可能也知道，我们是真的不可能有结果。”
    她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你喝多了。”
    他的脸色自打她开始说话就变得不太好。
    “别轻易用自己的臆想把一些都画上叉号。”
    “送你上去。”
    他说完就去拉她的手，准备把她往上带。
    她猛地甩开。
    “你就当是我矫情吧。”
    “我都不知道我是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
    “我就是觉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她苦笑道。
    “再说。”
    “以前也就那样。”
    她说得残忍。
    当真像是没有一点留恋。
    就那样。
    陆虚怀感觉什么东西一瞬间被人摧毁了。
    所有的过去与现在全部被人打碎。
    雪感觉下紧了些，越来越密集地落在两人的头上。
    两人都穿的黑衣服，雪落在上面格外明显。
    “先回去。”
    他忍住了所有脾气，尽量用着平常的语气来说话。
    像是要反衬出她现在是有多么的不冷静。
    她一动不动，像是下定决心今天要把一切都说开。
    让所有都尘埃落定。
    让全部全部都留在夕城。
    让她回去时，还是没有来夕城的，
    那个林若谷。
    “陆虚怀。”
    “我说先回去。”
    她才只说了一个名字就被打断，男人的耐心似乎要被耗尽。
    五个字说得，格外咬牙切齿。
    “陆虚怀。”
    她直直地看着他，目光极为明朗。
    酒像是突然醒了。
    “我们别在困倦里说爱。”
    第二十九章
    三天后，她一个人回了江城。
    她没和任何人告别。
    就这样，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夕城。
    回去后没多久就是除夕了。
    走在路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过年的气氛十分浓厚。
    林若谷觉得真快啊，一年又这样过去了。
    这天她和沈楠一起去采购年货，在超市刚好碰到了崔觅。
    “若谷回来啦？”崔觅见到她格外热情。
    “是啊崔姨，你店里的生意最近怎么样了？”
    “最近好忙啊，过年订蛋糕的人太多了。”
    “那我过两天去帮帮忙？”
    “不用不用，你回趟家好好休息。”崔觅连忙推辞，“这过年哪能让你来帮忙。”
    林若谷笑了笑，没再说。
    两人买了些年货，回去时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
    “这不能分两次买吗？”回到家，林若谷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
    “这一次办了多方便，到时候街上人多，买东西又不方便。”沈楠解释道。
    “行吧，我们啥时候回老家？”
    林若谷她们家习惯会爷爷奶奶家过年，他们家在乡下，每次都会提起几天去，还能陪陪老人家。
    她小时候是奶奶照顾的，和奶奶感情还挺深，上大学之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自打实习后就没回去过，她还挺想早点回去的。
    “今年晚点回，大概提前个一两天吧。”
    “为啥？”
    “你大伯母他们今年回来，准备在江城这边先玩几天，我们陪陪他们，然后到时候一起回乡下。”
    大伯他们一家在麦城，过年基本上几年才回来一次，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带他们在江城好好逛逛的。
    “我能先回去吗？”
    她和大伯一家并不熟，在一起也没什么话题，只觉得尴尬。
    虽然是亲戚，但是长时间不相处，亦如陌路。
    “当然不行！”沈楠听了这话反应巨大，“人家来了你却跑回去，这多没有礼貌，况且还是你的亲人。”
    林若谷本就想到沈楠大概会拒绝，也没在多说，便放下东西去看电视了。
    “他们后天到，到时候你和你爸一起去接一下。”沈楠走过来说。
    “行。”
    “见了人记得打招呼，有礼貌一点。”
    “我知道啦！”
    后天到了。
    一大早林若谷就跟着老林去接人。
    两人站在机场，林若谷还有点紧张，想着一会儿见面肯定很尴尬。
    “老林，我有点紧张。”
    老林转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你紧张啥？”
    “我都不熟，一会儿咋办。”
    “你聊聊就熟了，都是亲戚又不会吃了你。”
    林若谷觉得自己和他说不通，所幸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