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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那小倌推了推他,岑蕴和回过神,平静道:“你方才说,一些国子监的学子也参与了竞价?”
    “是。”小倌点点头。
    岑蕴和敛下眼眸:“你帮我带句话,告诉他们不必再为我费心,莫要为了我,毁了他们的一辈子。”
    那小倌犹豫片刻,还是应了声好。
    岑蕴和叹了口气。诬陷岑家的真凶如今还没找到,今日敢来此的,一部分是不知真相的商人,一部分是真正位高权重的人,还有一部分就是像是这些学子一般,手中无权,却受过岑家恩惠,不惧生死之人。
    只是他们不在乎,岑蕴和却不能害了他们。
    他手指微微颤了颤,睫毛轻颤。
    或许,太子是真的能帮他的。
    大厅的叫价已经到了白热化,五千两的高价,已经少有人能够再加下去。直到最后加到五千六百两,二楼才算安静下来。
    大厅的商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台上的老鸨笑得满脸褶子:“五千六百两,可还有要加价的?”
    碎玉楼内一片沉寂,就在老鸨要一锤定音的时候,二楼视野最好的一个雅间报了价:“六千两。”
    大厅的人已经麻木,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反而是二楼雅间里的一些人坐立难安,满脸忧色。
    怎么是誉王?他素来聊猫逗狗,虽是一副纨绔做派,但也没好色的传闻啊?再论起来,也没听过誉王和岑家有什么交情啊。
    老鸨猛地笑开:“七千两,七千两可还有要加?”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就是最高价,也没人再敢跟誉王相争的时候,另一间雅间里,男人懒洋洋的声音悠闲传来:“八千两。”
    雅间里,听到萧淮报出的价格,站在身后的萧肆脸都白了。
    宋晏储抬眸,上下打量萧淮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萧将军倒是比孤想得还有钱。”
    萧淮挥挥手,果断承认:“臣这是替殿下叫价呢。”
    “替孤叫价?”宋晏储忍俊不禁。
    萧淮一派真诚:“殿下身子不好,这等粗活由臣代劳就是,不劳殿下费心了。”
    粗活?看着自家爷在那睁着眼说瞎话,萧肆萧悟生怕这位脾气不好的殿下把他们家爷扔出去。
    好在宋晏储只是哼笑两声,懒得再跟他计较。
    萧淮报了八千两,碎玉楼沉寂了好半天。老鸨原想着他们二人再来一轮竞价,见状不由有些失落——哪怕今日成交价早就超过了他的预期。
    他不死心地再问一遍:“八千两银子,可还有人出价?”
    先前出价八千两的雅间内传来一声爽朗大笑,接着就是誉王无奈的叹息声:“八千两银子!侄儿财大气粗,叔叔比不上啦!”
    他这话本是暗讽太子奢靡无度,为了个小倌一掷千金,却不想下方的学子们闻言纷纷面面相觑,表情复杂。
    竟是太子……
    学子们想到太子的那些风流往事,脸色就不太好看。可再仔细想想,若不是太子,岑家郎君怕是就要被誉王拍下……一时又不知那个结局更好一些。
    宋晏储只当没听懂他的话外音,声音谦逊道:“叔叔家大业大,不过是让着侄儿罢了,何谈比不上之说?”
    二人又是一通叔侄相和,其乐融融的模样。
    老鸨虽说遗憾,但八千两已是极高的价格,他当即定价,又说了楼里其他人也不错,让有兴致的爷留下也好。
    碎玉楼的氛围本就暧昧莫名,一些人倒还真留了下来,一时之间碎玉楼内红烛高照,处处笙歌。
    萧淮叫价的时候倒是爽快,事后要付钱就异常乖巧地缩在宋晏储身后。看着陈玉将八千两银票叫了过去,他还忍不住叹息一声:“八千两啊,就这么没了,啧啧。”
    让人先把岑蕴和带回东宫,宋晏储听见他碎碎念,道:“心疼了?”
    萧淮自然点头。八千两银子,要是在西州,都够一半的弟兄们暖暖和和地度过这个寒冬了。
    宋晏储见他一副肉疼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且放心吧,他吃进去多少,孤以后就会让他吐出来多少。”
    萧淮一愣,在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猛地抬头,眸中闪着极亮的光泽。
    宋晏储只淡淡浅笑,转身离去。
    时辰已经不早,金乌刚刚落下西山,本该昏黄的天空此时一片黑沉,好似浓墨欲滴,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宋晏储钻上马车,萧淮还在为刚才她那句话失神,直到马车晃动着向前驶去,也未出一声。
    “高兴傻了?”宋晏储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他。
    萧淮回过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殿下……”
    宋晏储竖起一根手指堵住他的话,许是气氛的缘故,萧淮觉得今夜的她格外温和。她道:“孤说了,孤对自己人,向来很好。”
    宋晏储往前凑了凑,漂亮的桃花眼黏在他的面孔上,靡艳的面庞离萧淮不过一毫的距离,彼此呼吸都紧紧交织在了一起:“孤前些日子说的事,将军考虑得如何?”
    她嘴唇开阖间,略带凉意的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脸颊,带来丝丝痒意。
    萧淮不由往后靠了靠。
    豆大的雨滴自天际滴下,落在马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先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尚还有迹可循;可不过一息的功夫,雨势越下越大,雨滴砸在马车上的声音好似金戈铁马的踢踏声,又似沙场上慷慨激昂的战鼓声,连绵不绝,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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