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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音乖乖张嘴吃下,才笑着说,“他被苏伯伯拽走了,才吩咐阿弄推我来找娘娘。”
许若伶切了一声,不屑道:“平日里喊你来宫里陪我他一万个不愿意,今儿被拽走了才想得找我?他这算盘打得倒好,净便宜使唤人。”
说罢,她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看向湖对岸,“来阿音,挑一个,相中了我给你做媒,气死你那老子。”
萧青音这才笑着求饶,说娘娘快饶了我吧,竟拿我作趣。
沈归荑搭不上话,索性边嗑着瓜子,边去瞧河对岸的比试。心道这一个个模样不错,闲着也是闲着,不看白不看。
鸦青则站在前侧举着团扇给她扇风,那扇子一高一低,时不时的挡她视线,沈归荑便让她停下。
正瞧着入迷时,却听旁侧正在聊天的人惊讶的喊了一声殿下,沈归荑也闻声回头。
那人一身墨绿锦缎,上纹描金翠竹,步履闲缓,负手而来。
江宴行一过来就看见这幅模样,伶妃和萧青音笑着说话,唯独沈归荑在一边,手里抓着瓜子,懒散的托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恨不得黏到湖对岸。
旁边的鸦青给她扇着风,她直接将团扇拽了过来,往桌子上一拍。
用着好似妨碍了她的语气催促道:“别扇了,挡着我了。”
第5章 入宫(二) 三公主自重
这是沈归荑隔了大概三四日后又见到江宴行,他簪了玉冠,换了一身衣裳,那衣裳描着金线,更为尊贵正式一些,瞧着也略重一些。
江宴行眼神并未看沈归荑,只瞧着萧青音,在她身边停住,长叶连忙给旁边的丫鬟使眼色,吩咐搬来绣凳,伺候江宴行坐下。
江宴行坐下后,从袖里掏出个香囊出来,小巧又精致,用金线纹了使君子的花样,“我去南齐给堂姐求了个平安符,”
说着,便把香囊递给萧青音,“方才看见了萧中丞,便知道堂姐也来了,母后那里——”
他突然顿住,视线停在了自己的手上,香囊躺在手心里,萧青音并未动手去接。
见江宴行皱了皱眉,许若伶连忙笑着接过香囊,拉起萧青音的手,将那香囊塞进她手里,至此萧青音的手指都不曾动过。
完了她又给萧青音整了整袖子,“我可听说南齐那明中寺求的符最是灵验,不少人不顾风尘都要去求一条呢,殿下这般贴心,当真叫我羡慕。”
萧青音也跟着笑,说让殿下费心了。
江宴行见两人神态自若,可又偏偏一副遮掩的模样,眉头又蹙了些,本想开口去问,可一抬眼瞧见了萧青音身后的沈归荑。
她眨着眼,眸子亮晶晶的,见他看过来,还适当弯了眸子,偏头与他打招呼。
江宴行突然便没了要问的欲望,只想着私下去问皇后,他忽视了沈归荑的互动,收回视线,“这河边风大,堂姐早些进屋子,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顿了顿,他捏了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还没下句,萧青音关切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殿下怎么咳了?”
“应是路上染了风寒,”江宴行道:“无妨。”
话落,许若伶便赶紧拿着帕子抻开挡在萧青音面前,不满的说了江宴行一句,“殿下你也真是,沈妹妹烧还没退利索,这一个小病号一个堂姐的,你带着病过来,也不怕过给她们。 ”
江宴行这才笑了,“是我的疏忽。”说完便起身,作势要走,还未告退,萧青音又喊住了他,“殿下可吃药了?”
“只是风寒,不必吃药,”江宴行刚说完,萧青音又忙问,“有多久了?”
江宴行也如实回答,“约莫半月。”
闻言,萧青音一贯温和的声音终是沉了沉,轻斥了江宴行两句。
许若伶见她似要没完没了,连忙打断她,起身也推着四轮车,嗔了一句,“阿音你莫要管他,不珍惜自个儿就让他慢慢受罪,”
顿了顿,她拢了拢袖摆,“起风了,走咱们进屋去。”
说着回头给长叶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上,又看了沈归荑一眼,见沈归荑和她点了头,便先推着四轮车往黎襄院走,只留着沈归荑和江宴行在后头。
江宴行本就是来黎襄院拜见皇后的,只是在外头瞧见了萧青音,便想着过来说两句,此番两人要回黎襄院,他自然也跟着进去。
沈归荑最晚动身,拉了好几步远,便拿着团扇,连忙提裙小跑,跟在江宴行的左侧,与他落了半步的距离。
她先是问了一句,“殿下半个月前便染了风寒?”
沈归荑料得到江宴行不会理她,她也不在意,只管继续道,“我说我怎么就突然发了烧,原是那晚和殿下挨的太近,殿下过给我的。”
江宴行不想听,迈大了步子。
沈归荑极轻的哎了一声,小跑着跟上,又侧眸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压根没什么人,这才壮着胆子抬手去扯江宴行的袖摆。
“殿下你等等我啊,你走这么快怕不是再把病气过给我吧?”沈归荑死死拽着江宴行的袖摆也不松手,声音轻快还夹杂着笑,“反正有过一次,我小病号也不怕殿下过给我第二次。”
袖摆传来一丝下坠的重量,江宴行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玉指纤纤,指尖泛粉。他眉头略微蹙起,好似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抬手,快速抽出袖子,背过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