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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便是趁着这个空档将手抽了回来,不过她只抽了一点,指尖便给江宴行再次给捏住。
她心里一烦,便也任由江宴行捏着指尖,另一手却是撩了一捧水对着江宴行扬了过去。
“是御史中丞随同一起去的。”
刘平乐声音落下后,沈归荑撩起的哗啦的水声也跟着落下。
那撩起的水别的地方没洒,尽数都被沈归荑泼在了江宴行的身上,薄唇、下颌、脖颈,都落了一片晶亮濡湿的痕迹。
这声音刘平乐不是头一回听到了,闻言,他下意识悄悄后退的两步,将脑袋埋的更低。
江宴行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她抿着唇,眸子坚毅,并无丝毫内疚的模样。
他压下眸低的暗色,只是对刘平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刘平乐就等着这句话,江宴行这边话音儿还没落,那边他得了令便如逃难一般的夺门而出。
听到了关门声后,江宴行这才看着沈归荑,淡淡问道:“好玩么?”
沈归荑抿了抿唇,有些底气不足,却又理直气壮道:“...是你先拽我的!”
江宴行听便笑,可那眸子里却并无多余的情绪。他抬手又试了一下水温,已经逐渐要转凉。
便去旁侧的屏风上取下先前备好的里衣,然后对沈归荑伸出手来。
沈归荑似乎觉察出江宴行情绪有些不对劲儿,感觉是生气了,见她对自己伸出手,也不敢再造次,便乖顺的将手放了上去。
江宴行将沈归荑拉起,然后裹上里衣,这才抱着她放在了榻上。
不管是将她抱起裹上衣裳,还是将她身上的水擦干,江宴行敛着眸子,全程都没说一句话。
沈归荑这才确信江宴行的确是生了气,她不由得有些紧张,便抬眸偷偷去瞄江宴行,后者正在弹着衣上的水珠。
似乎是察觉她看了过来,便也顺势看了过去,将沈归荑逮了个正着。
见被江宴行抓到,她也不含糊,连忙扁了嘴角,一副委屈的模样,“我错了。”
江宴行倒是没想到她有这个觉悟,闻言便挑了眉,问道:“哪里错了?”
“我不该撩水泼你,”说罢,她便也探过身子,帮忙去擦江宴行衣袖上的水珠,语气里带着讨好,“你别生气啊....”
这半带着紧张的哄,江宴行也是头一回听到,只觉得稀奇,见势他便也不再去弹衣袖上水珠,而是抓住沈归荑的手,“不生气也可以。”
说着,他便捏起沈归荑的手指,指引她的指尖落在自己的唇上,然后顺着那被沈归荑泼湿的部位一路下滑。
从薄唇滑到下颌,最后停在颈间,而后又回在了他的唇上,“从这儿开始。”
眸子里是浓郁的暗色,勾了勾唇,他淡道:“舔。”
第35章 藏雀(八) 量殿下的腰
女官一路随着宫娥往繁灵宫走, 打她前脚迈出了引朝殿宫门口,便有人后脚匆匆的跑去与许若伶汇报。
倒也不是许若伶特地在皇帝那边安插眼线,不过是多年前安排了个小太监在引朝殿干杂事, 她不喜永硕帝,每回永硕帝要去她宫里时,那太监便会跑去同她汇报。
好让她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摆着一张臭脸, 再膈应到了永硕帝。
许若伶看那小太监又来了繁灵宫, 便一愣, 只骂那狗皇帝都这般模样了还要来她宫中, 却不想那太监一开口, 便骇到了她。
她如何都想不到,这个节骨眼上, 竟会有南齐的人来看望沈归荑。
不管这看望是出于关心亦或者别的, 今儿这会儿决计是见不到沈归荑的, 她得想办法耗到晚上。
这般一想,便连忙吩咐人偷跑出宫门, 快马去皇家猎场告知沈归荑,自己又赶紧在宫门口搭了个篷,支着小几, 又摆了一盘瓜子,搬了个绣凳一坐,一副消遣的模样等着那女官。
她抬眸,如今看天还早, 若是江宴行带着沈归荑驾马回来,约莫可以在日落前赶到。
这边她吩咐的人前脚刚出宫,后脚那引着女官来的宫娥便到了, 那宫娥只是微微福礼,便又原路折回,留下了这女官自己。
许若伶正好刚坐下没一会儿,看到来了人,便好奇的打量。
她即便是知道这人是谁,自然也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女官瞧这妃子就这般随意的往门口一坐,像是个市井村妇,穿的也是寻常衣物,便是那头上的簪花,也素净劣质到还不如她靴上绣的珍珠贵重。
见许若伶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并不起身,不禁神色有些鄙夷,不过她到底也是在宫中的老人,只将那抹鄙夷压在眼底,并不显露出来。
可许若伶是什么人精,只一眼便瞧出了这女官的心思,见她不显,自己也不显,往那一坐更是连挪都不挪,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不过也正好,她若是和这女官争执起来,莫说见沈归荑了,她就是喊人拿着扫帚打,也得把这女官轰出去。
这么一想,她便悠悠的抬起眸子瞧她,问道:“呦,这嬷嬷瞧着眼生,何时入的宫,来本宫这里有事么?”
女官岁数虽大一些,可模样倒也风姿不减,在南齐谁人见了都尊她一声姑姑,哪里有人敢喊她嬷嬷。
闻言,她当即就变了脸色,可碍于这是东越,又想到了方才永硕帝的模样,心知这宫里是皇帝独大,便也直接拿着永硕帝来开口:“下官乃南齐一等女官,奉东越陛下之命来看望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