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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行,那大不了再想办法便是。
沈归荑就这般冷着脸回了百花殿,温款栀瞧见了本想迎上去,脚刚抬起,便被她的面色给成功劝退,立刻便收了回去。
她这些日子在百花殿住着,这才是真正认识了这位深藏不露的七公主。
若是趁着她这幅表情迎上去后,基本上便是多此一举,那沈归荑估计连她在说什么都没听进去。
温款栀瞧见了她便也不说话,只是目送着沈归荑进屋后,眸子里这才闪过一丝探究。
她在这东越待得也算是有小半个月了,那皇后身边的嬷嬷临了她来东越时,便同她说东越的皇帝病怎么怎么好了,沈归荑如何如何如何受宠。
可她觉得倒似不尽然。
与她一同来的使官住在了召金宫的男院,两人这半个多月倒也见过几面,依着他口中的话来说,虽说这老皇帝的病好是好了,可似乎政权依旧还在东越太子手中。
与他同辨的东越使官,无一不在说容他去禀报太子殿下。
而且今日沈归荑出门前时,她多留了个心眼儿,吩咐了人远远地跟着沈归荑,便发现沈归荑提着东西是去了东宫。
当她知沈归荑去的是东宫后,又同她这几日的到的消息糅杂,突然觉得,这去东宫似乎也不错,若是沈归荑真能攀上东宫这根高枝儿,那减轻赋税,岂不是更为简单了?
可她今儿瞧着沈归荑回来的样子,面色似乎不大好看。
温款栀也听说了不少东宫那位太子殿下的传闻,年少死里逃生,亲自去请卫相国出山,后以极快的速度将朝纲政权捏在了手中,尤其是他那些个兄弟们,在几年内陆续身亡,很难不为此联想到江宴行的身上。
以这般手段狠厉的程度与自持力,绝非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还有那不近女色的传闻,她似乎又觉得,沈归荑若想搭上这根高枝儿,许是也有些困难。
不过她转念一想,眸子上便浮上一抹胸有成竹的神色,单单是沈归荑自己,那或许的确是有些困难。
若是再添上她,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见沈归荑提着东西去东宫 ,空着手回来,许是两人关系虽无极大的进展,但估摸的也不会冷到哪里去。
温款栀突然就觉得那沈如姬亏了,这死活就是不愿意嫁给东越的皇帝,这可好到,如今这大好的便宜倒叫沈归荑白白捡了。
不过瞬间她便又换了想法,这沈如姬骄纵跋扈,目中无人,若是来了东越,没几天就死了也不是没可能。
她不由得暗叹几句人各有命,便连忙赶去了灶房。
这百花殿极大,开的有小灶,平日里的膳食都是吩咐了厨娘自己做的。
现在的时段是下午,依着沈归荑这表情,许是不大可能用晚膳。
她只是去灶房巡视了一圈,同那厨娘聊了两句,吩咐那厨娘明晚多做了些沈归荑爱吃的膳食。
厨娘也是随着沈归荑搬进百花殿时,被御膳房划过来的厨子,她只见温款栀与沈归荑日日窝在院子里一同晒太阳,便觉得两人关系好极,也不多想,直接就应下了。
温款栀从灶房走后,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如今这一趟来东越,那可是万事俱备,只欠减轻赋税。她把她能想到的东西和不能想到的东西,全部都带了过来。
进了屋,打开那缠了三层的包袱,温款栀从里头拿出了一个粉色的白瓷釉瓶。
瓶身上刻着三个大字——绮罗香。
这江土四国,唯独南齐地势不太好,临在崖谷,便多猎奇之物,如巫蛊山,或是这绮罗香。
绮罗香的名号响彻江土四国,乃是极为出名的春.药,甚至重金难求。
这药不禁催.情,还有另外一种功效,可使服下的女子肤若凝脂,肌香幽甜,连带着下.体都盈实紧致不少。
她将那瓷瓶放在了床榻前的小几上,只等着明日下午将这药下给沈归荑要吃的膳食里。
她还就真没见过,有哪个男人会抵抗住这绮罗香。
当晚沈归荑因着心情不佳果然不曾用膳,翌日,到了下午,温款栀便亲自又去了一趟灶房。
那厨娘见到温款栀,以为是巡查她昨日提前交代好要做的膳食,她早已提前将那东西一一备好,见温款栀来了,便示意她看。
温款栀生怕没有机会下药,便跟着那厨娘观了全程,美其名曰说是学着做,之后沈归荑想吃便也能亲自下厨。
厨娘便由着温款栀学了个全程。
待到了饭点儿,膳食都用琉璃盏盛好后,温款栀便背着那厨娘,往沈归荑爱吃的几道菜里洒了些药沫。
白色的粉末洒出,极快的被融进了汤汁里。
亲眼看着宫娥将膳食陆续的呈进了沈归荑的房中,温款栀终于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估摸着时间,待那饭菜都撤下,快到药效发作后,便在外头敲了敲沈归荑的房门,喊了她一声,“七公主。”
里头没有立刻回应她,隔了三息时间,沈归荑才应了一声,“何事?”
那声音听着与寻上音色相比,已经有了些发颤的隐忍。
温款栀浮上了喜色,却是丝毫不显,只是问道:“这屋里闷,外头有些小风儿,可要出来凉快凉快?”
沈归荑声音已经变了,她几近艰难的说了个“不了”,便再也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