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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皱着眉头、面色严肃的对年若兰道:“请东家放心。衣锦阁的绣娘们所用的针线皆是衣锦阁定制的东西,上面印有特殊的标记。因此,只要将那只划破客人手的绣花针拿来一看便可知晓是不是衣锦阁的绣娘们所用的东西了。”
年若兰点了点头,转头对巧云道:“你将那只绣花针拿来给刘掌柜看一看。”
李氏和巧云听了刘掌柜的话,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尤其是巧云,此时已经有些慌了神儿,竟然不由自主的去看李氏的脸色。
李氏恼怒的瞪了巧云一眼,斥责道:“你这个奴婢看我做什么?让你拿那只绣花针给刘掌柜看看你没听见吗?倘若你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看回去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巧云吓得身子一抖,竟然不小心将那只绣花针掉在了地上。巧云脸色苍白,连忙蹲下身子想将那只绣花针捡起来,刘掌柜却比她更快一步,弯腰捡起了那只绣花针。
刘掌柜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只绣花针上面的血迹擦干,仔细的看了看这只绣花针,摇头道:
“这只绣花针上面没有衣锦阁独有的标记,针尾也没有镀金,东家,这并不是衣锦阁的绣娘们所用的绣花针。”
刘掌柜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脸色各异。胤禩与胤禟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已经将事情的真相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李氏此时的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虽然心知此事若是再闹下去,只怕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可是又不能就此承认是她吩咐巧云动的手脚,只能硬着头皮质问道:
“话虽如此,可是,刘掌柜又如何知道衣锦阁的绣娘们都会乖乖的按照衣锦阁的规矩用这里的绣花针干活儿呢?或许有哪位绣娘用惯了自己的针也未可知。”
胤禟皱了皱眉,不悦的眯起了桃花眼,正欲开口之时,没想到胤禩竟然比他更快了一步。
只见胤禩的脸上依旧带着优雅的浅笑,伸手从刘掌柜的手里取过了那只绣花针,仔细的看了看,顿时疑惑的感叹道:
“这可真是奇哉怪哉!这只绣花针不止不是衣锦阁的绣娘们所用的东西,而且还是内务府的绣娘们所用的东西。难不成这锦阁的绣娘们还有这内造的东西不成?”
胤禟一边摇着折扇,一边顺着胤禩的话认真分析道:“这内务府的东西除了皇宫里面有,便是几位深受皇上宠爱的皇子府上才有这样的东西了。”
胤禟说到此处,故意看了看李氏,又笑着对年若兰道:“小四嫂才刚刚嫁给四哥只怕还不知道,四哥府上也有这样的东西。”
巧云听了这话,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指着年若兰大声指责道:“对了!一定是她故意将这只绣花针藏在衣裳里的,为的便是伤害我们主子!”
巧云此言一出,不仅胤禟满面怒容,就连胤禩都收起了脸上温和优雅的浅笑。
胤禟冷笑道:“这可真是笑话!小四嫂是衣锦阁的主人,她怎么可能做这样损害衣锦阁声誉的事情,这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这样的傻事有人会做吗?
你这个贱婢竟敢污蔑主子,我看你是活腻了找死!”
九阿哥阴沉可怖的脸色令巧云更加惶恐不已,只能尽力的为自己辩驳道:“一定是她自己患有心疾生不出儿子,便嫉妒我们主子!或许在她心里,只要能伤到主子便可以出一口气,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因此损伤少许衣锦阁的声誉想来她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秋燕恼怒的瞪着巧云,有理有据的为年若兰辩白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主子刚才何曾碰过那些衣裳,哪有机会将绣花针藏在衣裳里?再说,我们主子自幼皆是由我服侍的,主子连这些针头线脑之物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再者,不仅我们主子刚才没有靠近过那些衣裳,我也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也未曾靠近过那些衣裳!试问那只划上你的手的绣花针又与我们主子有何关系?莫不是你故意自导自演了这出闹剧,想要陷害我们主子吧?”
李氏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了,八阿哥和九阿哥的目光令她心里一阵阵发冷,总觉得这两位人精似的阿哥早就已经看穿了她的小把戏,顿时恼怒的走到巧云身边,挥手便打了巧云一个耳光,厉声质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根绣花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若是再不说实话,等回府以后我便将你重打五十大板,再将你锁在柴房里头,饿上你几天,看看你说不说实话!”
巧云从李氏阴狠的目光之中已经明白了李氏的用意,连忙哭着向李氏磕头请罪道:“主子,都是奴婢的过错!奴婢今日做了些刺绣的活计,无意间将绣花针插在衣服上带了出来,之后又不小心划伤了手,弄脏了主子在衣锦阁定做的新旗装。
奴婢担心被主子责罚,一时糊涂便将这件事情推在了衣锦阁的绣娘身上,之后为了自己脱罪,还对年侧福晋不敬!奴婢罪该万死,请主子开恩,饶过奴婢这次吧!”
胤禟冷笑道:“你这奴婢既然自己都已经承认自己罪该万死了,怎么还有脸恳求你的主子饶了你?
你怎么不仔细想想,你的主子若是饶了你,岂不是让人误会她故意包庇你?倘若再让人误以为你的主子才是此事的主谋之人,那你可就更加罪孽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