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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条项链所用的粉色宝石可不是芙蓉石或碧玺等物,而是粉色的钻石。此种宝石只能从洋商手里才能买到少量的货品,而且大多都是没有颜色的钻石。
而做这条项链需要大量颜色一致的粉色钻石,原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根本无法在短期内办到。因而,我根本没有打算在过年的时候戴这条项链的,王爷不必费心为我做这条项链。”
胤禛听年若兰如此说,心里忽然想起九阿哥胤禟时常与洋商打交道,喜欢从洋商手里买一些洋玩意儿,或许胤禟有门路可以买到这些粉色钻石。
然而,胤禛想到要去请胤禟帮忙,心里又有些不大舒服。胤禛看着手中的设计图,觉得倘若他收集一些成色上好的紫翡配上黄金做成这条项链,应该也会十分好看。
胤禛想到此处,便将手里的手稿还给了年若兰。反正他方才已经认真记下了手稿中项链的每一个细节,今晚等他将年若兰哄睡以后,再重新画一幅给内务府的工匠看也便是了。
当晚,胤禛将年若兰哄睡以后,便趁着年若兰睡得最沉的时候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书房将这条项链绘制了出来。胤禛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将项链的每一个细节记得如此清楚,看来,凡事只要有心便更容易将其做好。
胤禛想到等过年之前他将这条做好的项链送给年若兰的时候,年若兰喜不自胜的模样,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唇角,溢出一抹愉悦的浅笑。
站在胤禛身旁为胤禛磨墨的青砚看见自家主子脸上露出了这样温暖的笑容,不由得暗自抿着嘴偷笑。
看来王爷果真是爱年侧福晋爱到了骨子里,不仅大半夜的不睡觉亲自为年侧福晋绘制项链草图,而且脸上还带着如此罕见的温暖愉悦的浅笑。
在年侧福晋进府之前,王爷只有熬夜读书、写折子的时候,哪有亲手为心爱的女子设计首饰的时候?
想来,也就只有年侧福晋才能一向冷漠威严的让王爷露出和平日里大相径庭的一面,多了许多温暖的烟火气。
此时夜已经深了,雍亲王府里很多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可是藕香苑的书房之中依然燃着一盏温暖的灯,与此同时,距离主院最近的陶然居中也灯火通明,福晋乌拉那拉氏刚刚亲自看着两位乳母给小弘历喂了奶,将小弘历哄睡着了。
福晋将困劲儿给混过去了以后,一时之间也睡不着,便吩咐素云给她端了一碗红枣桂圆燕窝粥,一边喝,一边与素云说着家常。
素云瞧着福晋的脸色,向福晋禀报道:“主子,奴婢听说钮钴禄庶福晋今儿个下午带着五阿哥去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一直待到王爷回了藕香苑以后,庶福晋才带着五阿哥离开了藕香苑,回自己的梧桐苑去了。
主子,您说这庶福晋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带着五阿哥去向年侧福晋请安呢?难不成,她还想要去投靠年侧福晋么?”
福晋不紧不慢的小口喝着燕窝粥,淡淡的瞥了素云一眼,轻笑道:“你这个丫头就是无事忙,竟胡思乱想的瞎着急!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多去研究其内在的原因。
你只打听到钮钴禄氏带着五阿哥去了一趟藕香苑,便担心钮钴禄氏去投靠年侧福晋,可是,你怎么也不仔细的想想,钮钴禄氏怎么可能去投靠年侧福晋?
钮钴禄氏倘若真想投靠年侧福晋,当初,她便会带着四阿哥弘历去见年侧福晋,央求年侧福晋将弘历养在身边了。
钮钴禄氏可是弘历的亲生额娘,她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她若是此时去投靠年侧福晋,难道她就不怕我不高兴,苛待她的儿子么?钮钴禄氏是一个聪明人,她不可能做这样的傻事。”
素云这才恍然大悟,可是,想到钮钴禄氏近来的行为,素云又不禁疑惑道:
“福晋所言极是,天下间的母亲自然都会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可是,奴婢实在想不明白,自从主子将四阿哥养在身边以后,庶福晋就没来看望过四阿哥一次,反而整日对养在她身边的耿格格所生的五阿哥百般疼爱,简直比对她的亲生儿子四阿哥还要更好!
庶福晋岂不是太过狠心,竟然不疼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去疼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福晋微微勾了勾唇角,“你懂什么?其实这正是钮祜禄氏聪明的地方。钮钴禄氏如此做不但不是不疼四阿哥,反而是在向我表忠心。
钮钴禄氏心甘情愿的让四阿哥做我的儿子,如此才能让四阿哥与李侧福晋所生的三阿哥有一争之力,才能让四阿哥有机会登上世子之位。
而钮钴禄氏之所以如此疼爱五阿哥,多半也是将对四阿哥的思念与宠爱转移到了五阿哥身上罢了。
况且,四阿哥虽然养在我的身边,但她终究是四阿哥的亲生额娘。钮钴禄氏既然想要给她的四阿哥谋一个光明的好前程,她自己的品行也不容有失。
王爷和我将五阿哥养在钮钴禄氏的身边,已经是抬举她了,她现在好好的将五阿哥养大,还能让王爷和我对她另眼相看。有了这样一个品德出众的亲生额娘,对四阿哥的将来自然也有好处。
这些道理,钮钴禄氏早就已经想得清楚明白。因此,即使她今日带着五阿哥去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也不意味着她便是投靠了年侧福晋。”
福晋在心里琢磨着钮钴禄氏带着五阿哥去看年若兰的原因,不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