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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侧福晋身边养着王府之中最年长的三阿哥弘时,都会因为年若兰的身孕而感到不安,而四阿哥弘历的亲生额娘庶福晋钮钴禄氏却与李氏不同,她打从心底里盼望着年若兰腹中的孩子长得越健壮越好,倘若年若兰腹中怀的是双生子,那便更好了!
于是,钮钴禄氏便以看望年若兰为由,借故来了藕香苑两次,故意在年若兰面前说起她当年腹中怀着四阿哥弘历的时候,每日的胃口都特别好,总是觉得肚子饿,仿佛怎么吃也吃不饱似的。
还说她为了将肚子里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敦实健壮,每顿都比平日里多吃了两碗饭,也不顾不得身材是否会胖得走样了,只想着只要将肚子里的孩子养得健健康康便好。
钮钴禄氏走了之后,羽青便忍不住担忧的劝道:“主子,您可不要听了庶福晋的话以后,便打算每顿都故意逼着自己吃很多东西,事实上,这样做不仅对您腹中的孩子不好,更有可能会伤到您的身子!”
夏荷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奴婢觉得羽青说的很有道理,奴婢曾听闻一个妇人由于腹中的胎儿过大,生产之时头被卡住怎么生不下来。
后来,产婆使了特殊的手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孩子给拉了出来,只可惜,这孩子由于被憋得太久,伤了脑子,长大后也痴痴傻傻的,实在是太可怜了!”
秋燕瞪了夏荷一眼,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再往下说了。这件事夏荷也曾对秋燕提起过的,这个被憋坏了的孩子固然可怜,其实,更加可怜的却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那个孩子的母亲之前由于接连生了三个丫头,便已经被婆家瞧不起,整日都要受到婆婆和几个小姑子的冷嘲热讽,就连原本对她还算疼爱的夫君也在婆婆和几个小姑子的撺掇和影响下,与她心生隔阂,对她日渐不满,逐渐离了心。
这一次这个妇人再次有孕以后,由于大夫诊断称她腹中怀的极有可能是一个儿子,因此,她便想要拼命的留住这个孩子,于是每日都在婆婆和小姑子的说教下逼着自己多吃东西。
如此一来,这个妇人不仅令自己胖了许多,惹得夫君嫌弃她太胖,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更将肚子里的胎儿养得太大,生产时便遭遇了难产,令自己疼得痛不欲生,折腾了三天三夜,也无法将孩子生下来。
接生婆见此情形,深知已经不能同时保住这个妇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了,因此便问她的夫君和婆婆,究竟是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儿?
本就不喜欢这个妇人的婆婆和对她心生嫌弃的夫君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住她肚子里的胎儿,于是,接生婆在回到屋里继续为这个妇人接生的时候,便不顾她的死活,用了粗暴的手段将孩子从她的体内拉了出来,令她在生下孩子之后便流血不止,连孩子都没有看到一眼便去了。
夏荷见了秋燕警告的目光,当即便明白了秋燕的意思,心里也不禁暗自后悔自己刚才口没遮拦,竟然在年若兰面前提起了这件事,倘若因为此事吓到了她的主子,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夏荷心中正忐忑不已,便听年若兰好奇的问道:“那个孩子的母亲后来怎么样了?她看见自己的孩子变成了这个模样儿,心里一定万分难过吧?”
秋燕担心夏荷再说出什么别的更不该说的话,当即便浅笑着接过了话茬儿,“此事只不过是夏荷小时候听人说起的一段往事,她当时年纪太小,后来的事儿也没记全,因而,她也不知道后来这个妇人究竟如了?
不过,奴婢想着或许那个孩子和那位妇人后来有什么奇遇,将身子都调养好了也未可知。主子犯不上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担心。”
年若兰心思细腻,如看不出秋燕与夏荷两个丫鬟方才好一番眉来眼去,又见一向话多的夏荷此时就像一只鹌鹑似的,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脸上的神色已经让年若兰猜到了这个妇人凄惨的结局。
年若兰叹了一口气,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只是对羽青、秋燕与夏荷三人道:“你们不必担心,我知道妇人在有了身孕以后,是不能胡吃海塞、暴饮暴食的,如此对大人和孩子都非常不好。
尤其是倘若由妇人于进补太过,将腹中的孩子养得太大,在生产之时便极有可能发生难产,甚至有可能闹出一尸两命的悲惨结局。
庶福晋虽然和我说了那些话,但我也不会像她那样吃那么多东西的。”
虽然刚才庶福晋钮钴禄氏的脸上一直带着既恭敬亲热的笑容,但心思细腻敏感的年若兰却觉察到她刚才言语之间有许多按示,似乎盼望着她在有孕之后也像她当年那般胡吃海塞似的。
年若兰甚至莫名的觉得钮钴禄氏出于某种目的,才会故意在她面前这样说的。然而,此事毕竟没有证据,年若兰便暂且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只在自己心里对钮钴禄氏存了个疑影,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弄清楚此事的真相。
三个丫鬟见自家主子想的清楚明白,十分通透,这才略微放心了一些。
当晚,胤禛回来以后,便发现年若兰似乎心情有少许不悦,连看见他回来都没有什么精神。
胤禛担心年若兰是由于身子不舒服才会如此,连忙细细的询问了一番,在得知她的身子并没有任何不适之处之后,方才略为放心了一些。
胤禛将年若兰拥入怀中,柔声问道:“我见你心情有些不好的模样儿,究竟是何人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