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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听那些婆子说是什么海什么院的。”
“海云院?”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海云院,又是海云院,怎么处处都有海云院的影子?
莫不是平江府就这一个青楼了?
第20章 画舫上的亡命鸳鸯10
海云院里,海妈妈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束穿云,双眼发光,嘴里还不时发出啧啧感叹声,心中直叹息,为何她海云院里就没有如此标致的人儿呢?
“妈妈,”束穿云不耐烦这赤果裸打量的目光,若不是还有些猜疑,她决计不会再来这海云院的。
“哎哎,小姐您说,元捕头交代过老奴,凡是您想知道的,老奴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您尽管问就是。”海妈妈有些惋惜,这人虽美却动不得啊。
“几年前常家老爷常实是不是为海云院的姑娘赎过身?”
“这个…”海妈妈转了转眼珠,“啊呦,小姐您也说是几年前了,老奴哪里又记得清了。”
束穿云可没漏看她眼里的狡猾之色,遂对身后点了点头,园子扬起手,一个荷包砸进了海妈妈怀里,海妈妈慌忙用手接住,偷偷摸了两下,才媚笑着道:“小姐,您这忒客气了,可老奴…老奴…”
“海妈妈,”束穿云见她那个样子,怕她用话糊弄自己,抻了抻衣袖,站起身冷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妈妈要知道这是杀人案,案子可大可小,你若是不照实说出你知道的,哼,元捕头那里可不好交待啊…”
海妈妈一个激灵,直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哎呀,老奴记性差了些,让小姐您见笑了,方才老奴细细想了想,还真有这么回事,当年束大将军还在世,常老爷来咱们海云院,老奴都是记得的。”
非常时刻,看来钱不如权好使啊。
束穿云见海妈妈还算识时务,冷哼一声又坐了回来,“那女子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可有亲眷?”
“唤做海梦,只要进了咱们海云院的姑娘啊,全都改作姓海,”海妈妈解释道,“她从哪来的,老奴却不清楚,因她来海云院时老奴还未做妈妈,”海妈妈眯着眼,似在回忆,“至于她有没有亲眷老奴更不知晓。”
束穿云略微有些失望,这样说来关于海梦从前的事情还都是未知,不过,束穿云忽然抬头,看到海妈妈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你有所隐瞒?”
“老奴…”海妈妈咬了咬牙,“也罢,既是牵扯到人命官司,老奴也不能替她瞒了,几年前,海梦还来过一回海云院,她对老奴说,因为常家的大夫人总是去她住处闹,加上常老爷去的也少了,她自觉没了盼头,又怕常大夫人派人害她,遂下了决心离开平江府准备回老家去。”
“回老家?她老家在何处?”
“她只说老家在南方,到底是哪里的老奴却不知。”
“她既要偷偷离开,为何又来了海云院?”
“当时老奴问过她,她已是自由身,不管去哪里都是无碍的,还来海云院做什么?小姐,您也知道,从海云院出去的姑娘就没人想再回来的。”
“她怎么说?”
“她说好歹在海云院住了这些年,只想再看两眼,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再回平江府。”
“她让你替她隐瞒她的行踪?”
“可不是,她也是个可怜人,本以为从了良,有了倚靠,谁知也没过几天好日子,那常家老爷是个没主见的,被自家夫人拿捏的甚事做不了主,哎,老奴也替她难过。”
海妈妈说着还拿帕子拭了下眼角,颇有些不忍之色。
束穿云哂笑一声,海妈妈逼良为娼助纣为虐的事可没少做,此时却还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恐怕是海梦拿了银子堵她的嘴,她才会帮着隐瞒的吧?
海妈妈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束穿云有些看不下去,“今日就到此,妈妈且去忙吧,我也该走了。”
“谁?”就在此时,园子突然喝了一声,闪身到了门边一把拉开门,向门外望去。
“怎么了?”束穿云也走到门边,左右看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
园子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像是有人在门外偷听。”
束穿云皱起了眉头,“怎会有人偷听?”
海梦的事在海云院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海梦也不可能还藏在海云院里,她确信海妈妈对海梦的去向并未说假话。
直到来到大街上,束穿云还在想一个问题,常孟诚被杀和海梦有没有关系?不过,海梦既说了自己将要回南方老家,那传言说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是不攻自破了。
而常孟诚被杀一事有好些个疑点,但每到关键处却又断了。
最初她发现杀人凶手水性不错,否则不会杀人后从水中逃走,但大荒带着众人寻遍了画舫四周却一无所获,因此说明凶手懂得隐匿形迹,是个十分狡猾精明的人。
后来元泊派人去寻艄公,想问他在当晚是否发现可疑之人,却不料艄公溺水而亡,但是依元凌的判断来看,艄公也是他杀,和杀害常孟诚的人或是同一人。
他们去常家想问问常孟诚的事,却发现关于常孟诚,他的家人知之甚少,唯一了解他的小厮也失去了踪迹。
不过,常孟诚的小厮难道只是因为姑母要发卖他到腌臜之地去才逃跑的吗?
倏忽间,束穿云突然想起来她遗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