γцsんцωцм.còм 三十九.等待
叁十九.
慕筝始终没等到她的来信,渐渐的也就将这件事放在脑后。
除了这件事,激起她波澜不惊的学习生活的另一件事,就是在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詹家的房子终于拆了。
虽然只住了半年多,但看着眼前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屋子,心头还是酸酸的,好像缺了块什么似的。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从一个夏天走到另一个夏天,时间原来过的这么快。
回想起那个朦胧的雨夜,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詹晏牵着她的手陪她站了很久。
挂在眼下的水珠坠落,她晃了晃他的手“我们走吧。”
“好。”γūzんǎιωū.ρω(yuzhaiwu.pw)
新租的房子就在学校对面,上下学非常方便。但其实到了五月,詹晏已经很少来学校了,他大多数时间都忙着去医院照顾奶奶。
奶奶又病倒了,而这次医生只说会尽力而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他没敢告诉她,只说这次是普通的住院,很快就能出院。
庆幸的是她没有怀疑。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晚自习,江慕笛又给慕筝送来了鸡汤,说是最后一个月给她高考前补补身子。周围同学早已对他的到来早已见怪不怪,加上两人名字之相似,没人怀疑过什么,全班都知道她有个贴心小棉袄似的弟弟。
江慕笛毫不见外的坐在了詹晏的位子上。
除了想给她补身子,其实他还打着另一个主意,就是能趁詹晏不在多跟她待一会。最后一个月,他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跟班主任喊的口号一样: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他心想,自己要是有她这成绩早就躺平等高考了,反正也不会考砸到哪去。
慕筝正在聚精会神地做题,冷不丁被他强行喂了口鸡汤,她也只能就着这个亲昵的姿势咽下了下去。
“姐,你想考哪个学校?”
“g大。”她抿了抿嘴角的汤渍,头也不抬的说。
这个回答让江慕笛一连几天都持续郁郁寡欢,跟她一个学校这个想法算是破灭了,其他好学校他或许能试试,但g大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考不上。
在他郁郁寡欢的同时,慕筝的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
原因也是因为成绩。叁模成绩出来了,这是她这半年来成绩最低的一次。
都说叁模题最简单,但是她考砸了。越是想到这件事,心里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叁模尚且如此,那高考怎么办?
慕筝从来都没有这么焦虑过,焦虑到一到晚上熄灯后就忍不住埋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周末,一见面她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沉溺于那个熟悉的气息之中不愿醒来。
“这是怎么了?”他回以同样拥抱,像安抚小孩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
黑夜里,他只能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
慕筝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这次的分数,因为实在难以启齿,那个数字像是对她这半年来努力的侮辱,她也怕他会失望,可能他对她所寄予的厚望会消失殆尽。
埋在他胸前的头颅摇了摇头,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胸前穿出:“就是想你了。”
詹晏没信她这套,又是一顿穷追猛打的拷问,她才终于告诉了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难过。
“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那还有很多好学校可以上。”
“可是…我就想跟你一块。”她攥紧了他的衣角,不舍之情显而易见。明明只是一个假设,但她好像已经想到了分离的场面。
心脏像是被长针猛的刺入。
“就算不是在一个学校,但在一个城市也可以。”他只能这么安慰她,也希望她不要逼自己那么紧。
慕筝不答话,埋在他胸前的头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他说的无可厚非,那本来也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是能跟他在一起上学还是最好不过了。
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前,她可能没办法安稳下来。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闷声问:“妈有来信吗?”
詹晏身子一僵。
他该怎么告诉眼前人,前几天他刚去认领了母亲的尸体呢?
关于何君的记忆在詹晏的脑海中慢慢浮现,有慈爱的,愤怒的,更多的还是冷漠….最终那些碎片拼凑定格在了一个女人没有生气面无血色的脸。
那个冷漠,自私,残忍的女人最后死在了大海上。她恐怕没料到,她的爱情会被一场罕见的暴风雨所葬送,那片本应该载着他们去往新生活的海也变成了他们的坟场。
面对这些,詹晏应该是平静的,但是,但是。
平稳无波的语气像是雨季缓缓蔓延开来的河流。
“没有,没有收到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