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谢妤茼醉意熏熏,神志不清,才会收起浑身上下的锋芒,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霍修廷的怀里。她熟悉他身上的玉龙茶香,雅致的略带温度的茶味,是她送给他的第一瓶香水。
谢妤茼的指尖不自觉地在霍修廷发尾收紧,想要抓住什么不让自己崩塌。
霍修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自律和修养统统抛到一边。仅仅只是接吻,他就从神坛跌落人间,万劫不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修廷缓缓抬头,眼神染上浑浊的欲看着谢妤茼,柔声:“乖,再等一会儿。”
谢妤茼却等不及,手指搭在霍修廷的皮带上,着急地想要寻找突破口。
他按着她的手,气息微喘:“谢妤茼,你醒醒。看清楚我是谁!”
药效不降返升,她变得不太像她。
又,像极了她。
谢妤茼一双眼迷离地望着霍修廷,看着车顶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落在高挺的鼻梁上、锋利的下颚线上。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霍修廷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灯光也好似在他纤长的睫毛处镀了一层浅金色。谢妤茼软着声开口求索:“阿廷,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呀?你最好了!”
霍修廷怔了怔,一时之间竟也忘了开口阻止。
他伸手摸了摸谢妤茼的脸颊,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着:“你叫我什么?”
谢妤茼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含吮着他的耳垂,笑着:“阿廷,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阿廷。”
第3章 狗男人
谢妤茼蜷缩着,双腿交叠跪坐在霍修廷的大腿上与他接吻,小小的一只与他的高大形成鲜明对比。她的脑海里噼里啪啦炸开了花,也忽略了彼此之间划定的楚河汉界,孜孜不倦地汲取。
谢妤茼迷迷糊糊间想着,死亡的滋味大概就是如此。身体仿佛泡在盐浓度为100%的死海里,她又累又困,意识不清,整个仿佛被抽筋扒皮,却不知道是不是重生。
炽热的呼吸,激烈的碰撞。
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她嬉笑着故意去挑衅他:“霍修廷,你没接过吻吗?”
后来她更加肯定:“你肯定没接过吻,都把我咬疼了。”
霍修廷脸红,不是因为那年的伊犁霍城县的天气太过炎热,而是因为谢妤茼在他耳边低喃:“阿廷,阿廷,以后只能我这么叫你,你是我的阿廷。”
又好像是在旧金山的那几年。那时候两个人异地恋,一个月见一次是常态,更长的一段时间有半年未见。所以每每见面,总会天雷勾地火般地缠绵,甚至心甘情愿地死在对方身上。
有次见面前,她身体不太方便,就电话里逗他:“我那个来了,你还来旧金山吗?”
电话那头,他说:“来。”
她故意问:“来干嘛呀?”
他说:“照顾我的茼茼。”
……
而今,脑海里又仿佛注入不属于她的记忆片段。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问:“要不要跟我走?”
她浑浊地看着他点点头:“要的。”
半夜雨不知何时停歇,大地被冲刷地焕然一新。
天从黑到白,日暮缓缓升起。
清晨五点,霍修廷惫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上衣扣子凌乱着,露出肩颈上意味不明的红色痕迹。他手里把玩着一枚戒指,几近纯洁的钻石在灯光下发出细碎光芒。
不知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直到晨曦的光辉透过玻璃窗户洒进来,可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的谢妤茼。
烟紫色的床单被套混乱褶皱,有几滩意味不明的深色痕迹落在其中。谢妤茼卷缩着身子,雪白的腿勾着被单。很小的一个人,像只小兔子似的,仿佛轻轻一提就能被人拎起来。那么多年,睡觉的姿势依然很霸道,从不会顾及旁的,一张床自己占了大半。
霍修廷单手支着额,矮桌上放着送来的烟和打火机,但他没有点燃。
床上的谢妤茼翻了个身,大概是嫌热,长腿踢掉原本抱在怀里的被单,继续保持着蜷缩着的姿势。她穿着真丝吊带睡裙,裙摆滑到大腿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猩红吻痕。
霍修廷捏了捏眉心,上前将被子罩在谢妤茼身上,而后拿起烟和打火机往外走去。
门外的天地仿佛与世隔绝。
霍修廷靠在栏杆上,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吐出,让烟雾随着空气散开。他单臂搭在栏杆上,目光失焦地望着远方,指间的烟长时间没有送入口中。
清晨的大地已经破晓,南明山最独特的自然风光展露眼前,他独自一个人静静地欣赏风景。
抬头,是晴空万里。
低头,既是不测之渊。
*
谢妤茼醒来是上午十点。
她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周遭,记忆真就被凭空抽走了似的,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些年大小的酒局她也经常参加,但很少会让自己喝醉。即便醉了,也不至于断片成这个样子。
而后,有些零散的记忆犹如电影倒带似的忽然从她脑海里闪现,耳边似乎还有沉重的喘息和低哑的闷声。
她早已经不是什么纯情少女,低头看看自己这副样子都能明白发生过什么。
口渴,异常的口渴。
谢妤茼翻身准备起床,身体仿佛散架了似的,让她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