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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不同人的食量,舒月给每只碗中捞入的面条分量不一样,程山的最多,她的次之,然后是程白杨、舒兰,程白鹭最少。
她给两个小女孩的面条煮的时间更长,面条也更软乎一些,容易咀嚼消化。
每只碗中都浇上了一大勺泛着油光、冒着香气的五花肉臊子,舒月给他们示范:“你们像这样,自己搅拌一下再吃哦。”
还没等搅拌,程白杨就已经一口接一口的把五花肉塞进了嘴里,香气从口腔直入大脑,“小妈,你做的肉丁好好吃啊。”
“我……这是臊子,拌面吃的。”说着她拿过程白鹭的碗帮她搅拌了一下,这次她并没有拒绝。
程山吃面的速度也……很快。
劲道爽口的面条裹着猪肉的香气,泛着微黄的油光,舒月自己觉得还挺好吃的。
她看看程山,希望看出点什么反应。
程山快速吃完以后送给她两个字:“我吃完了。”
舒月:“……”
晚饭后,三个小泥人洗完澡都换了干净衣服,可能下午玩得太累,没到熄灯号响就都睡着了。
舒月与程山单独共处一室,还是有略微的尴尬。
今天已经领证,他们从法律上也已是正式夫妻。
她是个现代人,不会因为结婚就履行某方面做妻子的义务,她希望是相爱后的顺其自然。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程山拿出一个小包,将里面的钱和票都拿出来,“钱和票证都在这里,总共是三千六。”
“这么多!你一个月工资多少?”舒月有点惊讶。
“工资一百零一,十年军龄津贴四十四 ,一个月总共一百四十五块钱。这是现在当营长的工资津贴,以前没这么多。”程山认真解释,“日用品都是部队发的,基本用不着花钱。”
这个工资水平在七十年代确实不低。原主的父亲在纺织厂做装卸工,一个月二十多块钱。农村每日上工挣工分的农民,合算下来,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块钱。
之前她听大嫂赵秀芬说过,程山一个月工资小一百块钱呢,还以为是八九十。没想到多了一半。这比王保才那个厂长爸爸挣得还多。
舒月心里有些掩饰不住的欣喜,看来——在花钱上不用太束手束脚了。怪不得彩礼方面,程山主动提出了给三百。
其实……也就是他两个月的工资。
突然觉得,未免有些……太便宜了吧?
程山将钱和票递给她:“钱你拿着吧,以后你管钱。我工资发了以后再交给你。”
“不不不,还是你拿着吧。你给我一部分就行,我有日常买东西的钱就差不多够了。你……你就发了工资给我一半吧。”舒月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虽然为自己盘算过家里的经济大权,但是一向经济独立的九零后舒月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伸手。
好像自己是图他钱似的……
不过,自己到底图他什么呢?
那时候只想着彻底摆脱王保才,也是恰好有人上门给程山做媒,才稀里糊涂的见了面。见面之后觉得程山长得高大帅气,而他所在的部队连城市又让她想去找找自己的亲人,后来他答应了她的所有条件。总而言之就是,恰好遇见了,恰好谈妥了,所以就那么嫁过来了。
现在再来回过头去看这个男人,不论是人品还是条件,都是上乘的过日子的人选。她觉得自己没嫁错人。
第13章 意外 倒霉孩子
程山把小包递给舒月。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数了数里边的票,十八尺布票,一百多斤粮票、十一斤肉票,还有些豆腐票、油票、糖票等等,还有三四十张工业券……
“工业券可能还不够,我再跟人换换。”这些年,程山每个月除去给大嫂赵秀芬二十块钱和一些票证,剩下的他都攒起来了,工业券也是慢慢跟人换的攒了一些,原本打算给家里买东西的。
舒月数完以后把小包放进衣柜一个匣子里:“要不然我把它放这儿,这个就相当于我们的公共财产。你需要的时候自己拿,我平时买东西也从这里边拿。”
程山点了点头,又嗫嚅的问她:“你有什么想要买的吗?”
“那四大件,咱们一样一样买吧。既然你已经有手表了,手表就算了。”原主家里没有,九零后舒月对于这些古董玩意儿还有些期待。
“这个手表是军表,塑胶防水的,平时训练出任务需要看时间。如果有需要,可以再给你买一个。”程山发现有几次舒月用他的手表看时间,想来手表也是有用的。
舒月不认识这种军表,之前还以为是他自己买的,“行,那就再看吧,可以优先买缝纫机或者自行车。”
程山其实想说给她买点东西,当做是新婚礼物,话又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就作罢了。
熄灯号吹响,再过十五分钟就熄灯。
“对了,你今晚在哪儿睡?”海岛的地上比较潮湿,容易得关节类的疾病,舒月有点于心不忍。
程山:“你决定。”
她有点纠结:“要不……你还是睡一半床吧?咱们中间可以划个三八线,不越界就行!”
程山拿起自己的被子有些迟疑,最后又打起了地铺。
好在今天拿回了一床狗皮褥子,地铺能更舒服些。
第二天一早,舒月还没睡醒就听见院子里哼哼哈哈的声音,是程白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