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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钦夏的在乎让他对和她有关的事情格外上心,才会做出超出理智的判断,放在平常,他会怀疑是自己失了智,可又没有别的答案能解释她身上发生的变化。
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相当于又和钦夏分享了一个秘密,但他开心不起来,甚至很不爽。
她就像乘风而起的风筝,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他手里牵着的这根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裂,届时风一卷,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他费尽心思,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能给他准确答案的人现在就安稳地睡在隔壁,他不觉得他问得出口,钦夏对他还没有交心到那种程度,她的态度刚有松动,他不想把人吓跑了。
又或是说,他怕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所以选择了逃避,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谜底,他还能自欺欺人一会。
一段时间没剪,谢彧的头发有点长了,从额头耷落下来,快要遮住眉眼,谢彧毫不在乎地往后抓了一把,翘着二郎腿,淡漠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的文件上,抓着椅子扶手的手紧了又松,还是拿出手机拨给霍助理,让他从以前在钦家工作的佣人和钦夏与钦氏之间的往来入手,深入地再查一查。
霍宁觉得谢彧的举动有些超出常理,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恭敬地接过任务。
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的霍助理再次出声:“谢总,关于陆总那边,您有进一步的打算吗?”
陆总,陆怀澈,听见这个名字,谢彧冷笑一声,说来他还应该当面“感谢”一下对方,当着他老婆的面,给他送了个女人上门。
稍微打听一下,就应该知道谢彧极其厌恶不相干的女人投怀送抱加爬床,冒着十有八九被他赶出门的风险,最后落得个上班第一天就被辞退的下场,还被行业列入了黑名单,谢彧都不知道是说那女人勇气可嘉还是愚不可及,这后果太过严重,他越想越不对劲,便安排霍助理去查了一下。
陆怀澈的人会遮掩,但谢彧也不是吃素的,最终还是被他揪了出来。
能进谢氏,学历和能力是两大门槛,那女人经过人事部的重重筛选,说明在各方面表现都不错,陆怀澈倒是挺会挑人,刚好挑了个目光短浅的,给了她几百万她就作死。
后来的调查证明那个女人也不算无可救药,收下陆怀澈的钱是一方面,她知道陆怀澈本人对她没兴趣,就存了攀附上谢彧的心思,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万一呢?
一旦成功就相当于一步登天,能少奋斗几十年,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她心动了。
横竖她不亏,万一失败她也完成了陆怀澈布置的任务,拿着钱换个城市生活就好,她还不信凭她的能力找不到别的工作,到底是刚毕业不久,想法太稚嫩天真,不知道人品风评的重要性。
谢彧想把这女人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又怕脏了自己的眼睛,陆怀澈看不上她,他就能看上了?他的眼光有那么差劲?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里比得上钦夏一根手指头。
陆怀澈也是病急乱投医,想出这种馊主意,还特地挑了钦夏在的时间点上门,他看起来有那么混?
不过办法倒是挺狠的,知道他和钦夏的感情不稳固,这会来个女人容易让他们刚建好的根基顷刻之间崩塌,钦夏看着软,眼里却容不得沙子,可是陆怀澈千算万算,完全没想到钦夏对他压根就没感情。
一想到钦夏当时满不在乎的模样,谢彧的心情可以说是糟透了,本来就心烦意乱,陆怀澈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再等等,到时候回他一份大礼。”
狗叫唤到了家门口,他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陆怀澈安排的这一出好戏,不过得挑个恰当的时机,已经等了这么些天,他不介意再等会。
平常的话语从谢彧口中说出来,带上了一股阴狠的味道,指节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书房里没有其他声响,传到霍助理那侧显得声音空灵,像从远处山上传来的钟声,大白天的有些诡异,可霍助理也是个大男人,又习惯了谢彧乖戾的性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桌下的空间狭窄,谢彧一双长腿难以安放,挂断手中的电话,将翘起的那条腿放了下来,捏了捏自己的山根处,手搭在扶手上,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他最近时常被身边的温香软玉燥得睡不着,也有过好眠的时刻,总得来说比先前他一个人时质量要高出不少。平日里少睡一会也精神抖擞,可能是夏日容易困倦,家里的气氛太放松,让他也想小憩片刻,怕惊扰到钦夏便没想着回房,只打算靠着椅子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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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夏一觉睡到傍晚,被手机的提示音惊醒,迷糊间摸到了冰凉的外壳,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屏幕,在黑暗中光线十分刺眼,她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不看不知道,编辑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最早的一条在昨晚十一点,那个时候她已经睡了,今天不是忙着毕业典礼,就是中暑,压根没来得及看。
编辑找她商量出版实体的事情,有好几家出版社都看上了《纵有万种风情》,钦夏睡意去了大半,攒了三年的人品在最近一次性爆发,她有些受宠若惊。
为自己的消失道了个歉,钦夏在被窝里和编辑聊了起来。
谢彧原本以为他的小姑娘还乖乖地睡着,他轻轻地打开门,就发现黑暗里冒着光,而钦夏对此一无所觉,仍然兴致冲冲地玩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