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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就要从海平面缓缓升起,万道金光撒入海中,暗蓝色的海已经是金huáng一片。这时候有海风掠过,蓝色的落地纱窗被轻轻掀起,她的泪在海风中慢慢止住,他的吻却如cháo水般无声蔓延。
那吻带着呵护的味道,从她的眼角轻轻往下,掠过她的鼻尖,来到她的唇畔。他轻轻地试探,温柔地靠近,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般,缓缓侵入她的口中,如cháo水般不着痕迹轻轻蔓延,在她的唇齿间轻轻抚慰。
苏筝闭上眸子,仰起颈子,让自己在那温柔的抚慰中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呵护。海风chuī过,泪水风gān在脸上,眼角带着一点gān涩,她在他温柔的吻中,慢慢平缓下qíng绪,然后在他的拥抱中,轻轻贴靠在落地窗上,任凭那窗帘在身侧舞动,任凭在海风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莫峰的唇轻轻离开她的唇间,俯首深qíng地望着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闭上眸子的她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只隐约觉得那是一种饱含了遗憾的安慰。
她心里发酸,她知道什么安慰的言辞对自己来说都太迟了,所以她只能再次紧紧闭上眸子。
如果说上一世她注定是那么悲催的结局,如果说这一世她倾尽全力依然一无所有,那么就让她至少这一刻沉浸在这虚假的温柔中,让她暂时不要醒来,让她至少在那无尽的酸楚中品尝到一点甜蜜。
莫峰的唇往下,轻轻吻过她的颈项,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吻在微风拂动中有一丝几不可见的战栗,于是继续往下,来到那处若隐若现的沟壑处。
苏筝颤抖着靠在落地窗上,仰起颈项,唇边发出一丝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叹息。
莫峰轻轻吻上她的胸间,沿着两旁的美好往下,大手稳当地扶持着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坚毅的唇缓缓吻上她的心口。
她高挑但纤细的身材平时掩盖在西装之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如今除去那些武装,他才赫然发现,她的腰肢几乎不堪一握。
在几乎轻轻一握就可以折断的腰肢上方,雪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下,有缓缓跳动着的心脏,那是她的命脉。
莫峰俯首吻上那里,他可以感到在那光滑透明的肌肤下,微弱而细密的跳动。
莫峰之前那种莫名的心痛和恐惧感再次袭来,他有那么一刻的窒息,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仿佛他一个眨眼,也许她就那么消失了!
她刚才竟然说,如果我现在就要死了,我该怎么办!
莫峰喉间粗沉地滚出一声呻吟:你不许扔下我一个人
不许不许,就是不许,那声不许伴随着海làng声,在苏筝耳边回dàng,回dàng到她的心里。
闭眸仰靠在落地窗上的苏筝,轻轻睁开迷蒙的眸子,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呆呆地看着旁边天蓝色的窗帘在海风拂动中飞舞。
她涩涩地笑了下,重新闭上眼睛,微挺起腰肢,让自己靠得那个人更紧,让那个人温热的唇贴得自己更紧。
莫峰的心揪紧,他不知道该怎么挥去心里那难以言喻的痛,所以他再次俯首,狠狠吻上她的心口。
海风在chuī,纱窗在舞,苏筝qíng不自禁地蹙眉、仰头。
当莫峰进入她的体内时,她依然紧紧闭上眼睛,靠在落地窗上,聆听着耳边的海的声音。
外面的海,在海风的掀动下起了波làng,海làng声此起彼伏,仿佛就在耳边,拍打着落地窗。苏筝觉得自己好像在聆听一首动人的歌,又仿佛坐在小周上乘风破làng,既惬意又惊怕,既欢愉又痛苦。
但苏筝又疑惑这也许根本就是错觉,没有海风,没有海làng,只有莫峰在她体内摇摆攻占,一波波犹如海làng般攻向她,让她无法喘息,让她几乎被吞没。
她想逃,但根本无处可逃,那攻势一次次地将她顶向玻璃窗,她的睡衣已经褪下,她美丽纤细的身体在那个男人制造的cháo水海làng中随之舞动。当làng头袭来时,她被一次次紧紧抵靠在玻璃窗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当海cháo褪下时,她身子又被松下,几乎从那抵靠着的玻璃窗上滑落,然后重重地落在那个紧紧钉着自己的坚实上。因为她自己身体的重量,那个坚实进入得太深,她摇摆着腰肢想挣脱,但几乎虚脱的身子却根本无法用力,只能继续随着那cháo水在落地窗前上下起伏摇摆。
苏筝觉得自己乘坐的那艘小周摇摆得越来越剧烈,如果说开始是轻风细雨,如今便是惊涛骇làng了。那惊涛骇làng狂卷而来几乎像要将她吞没一般,那力道也是大到惊人,顶着她纤细的身子一次次撞向落地窗。于是坚实的玻璃窗上砰砰砰的声音不断,湿润的蠕动声不绝,伴随着那扑面的海风,伴随着耳边的海làng声,别有一番遐思。
她感到自己两腿间流下的湿润开始蔓延,沿着那明净的玻璃窗往下,她也能感到自己紧紧贴着落地窗的两瓣臀下已经cháo湿一片,于是在这朦胧中,她竟忽然想起,若是有人在海里拿了望远镜,其实是能看到自己的身体的吧?
可是她竟然没有要让他停下来的想法,经过了很多事,其实有些东西早已看淡,他既然要做,那就让他做吧,而且她自己其实也是渴望的,不是吗?
她微微睁开眸子,却看到眼前扶持着自己的男人粗喘着气,双眸眯起,低声呻吟着,里面有欢愉有痛苦,更有那种如困shòu般的挣扎。
看到他眼眸的痛苦,她笑了。
自从他们重新相遇后,她是第一次打从心里笑了。
这个男人,他并不比她好过的。
就在她笑的时候,莫峰猛地粗喘着起紧紧抵住她,于是体内一热,他与她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抛上了làng尖。
当làng头重新跌下时,她依然在虚弱地笑,她笑着对莫峰说:即使死了,我也会回来,我会回来找你。
莫峰喘息慢慢平缓,很认真地看着她,抬起手为她擦了擦额间的汗,然后安静地开口: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的。
21母女谁更受宠?
天亮后,莫峰苏筝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餐。
苏筝看着餐桌上对饭食极其挑剔的嫣然,以及旁边极尽宠爱纵容的苗奶奶,在心里低叹了一声,垂眸继续喝自己的牛奶。
莫峰是军人出身,看到女儿这般骄纵,显然也很是不满意,但估计是想到多年来他也对这个女儿没有起到什么教养的责任,于是仅仅皱了下眉头没有说什么。
而旁边低头吃饭的莫竞离,虽然比起撅嘴撒娇的莫嫣然沉默很多,但看起来也是极其偏食,不爱吃ròu食不爱吃面食也不爱喝汤,只默默地吃素菜,喝凉白开水。
苏筝看到后颇为惊讶,再细观察下去,的确没错,他好像是吃素的。又回想了下之前在麦当劳,荤食他好像也吃,但不是很喜欢。
苏筝苦笑着想,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反正不太像自己,也不太像莫峰的。至于说到莫家奶奶,也没有听说过她有这么奇怪的习xing啊!
她知道这两个孩子从小几乎算是没有父母般地长大,又被行事固执到偏执的莫家奶奶教养长大,总是有些特别之处的吧,于是又想到了自己的心事。
莫家奶奶真得会遵守十年前的约定吗?自己在完成了她当年的债务后,又能得到什么?难道自己偿清了高额的债务,莫家奶奶就能同意她进门?又或者莫家奶奶能同意自己带走孩子?不要说这位固执的爱孙心切的老人不会同意,就是孩子自己,他们也不是当年刚刚落地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了,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喜好,要他们任凭大人摆弄,怎么可能愿意?
当年那只是一个几乎不可能打成的希望,仓促之中的苏筝也没有能为自己争取更确切的承诺。可是如今获得新生的她终于完成了当年的数目,莫家奶奶可曾想过如何处置这一切?
苏筝知道,也许那不会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随口的一个玩笑罢了,就好像一个猎人在戏弄着一个迫切逃生的小动物般。可是苏筝却不能不当真,那是她的希望,也是她背在身上沉重的十字架。
她知道莫峰恨自己不但是因为当初自己说的那些话,更因为是自己的不够信任,因为在自己心里别人比他更重要。可是莫峰不会明白,她如果选择了莫峰,她就背上了道德的十字架,她选择了孤儿院,她就将自己埋在了金钱的羞rǔ下。
如果不能还清那些钱,她怎么可能有脸回来,回来听到孩子叫她一声妈妈呢?
现在她回来了,她选择的是侧面进攻,一步步地接近,只希望在莫家奶奶注意到自己之前,为自己在孩子面前能多争取到一些资本。
她紧紧握住拳,假如真得有那么一天,只要孩子能够选择自己,那她必然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夺回他们的!
莫峰注意到了身边女人的走神,抬眸扫过来,目光依旧冷清。
苏筝收敛心思,抬头冲他笑了下。
莫峰的目光柔和了些,但那柔和很快被收敛,隐藏在素日的冷峻下不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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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休息过后的第一个上午,一行人的安排是先去海滩玩。
苏筝这些年虽然一直通过各方面了解孩子的qíng况,但她也没有能力了解得面面俱到,因此看到两个孩子走到海滩上惊喜的样子时,还是感到一些奇怪。不过她很快便明白了,莫家那位极其古板的老夫人可能不太喜欢旅游,于是她便不认为孩子应该多出来走走,再考虑到人身安全的层面,于是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很少出门的。
她看明白这个后,心里便更加疑惑起来,自己到底该
怎么办,怎么做对孩子来说才是最好的?
莫家势力庞大,这么多年来盘踞一方已经是不小的势力了。以他们在政坛在经济上甚至在军界的影响力,他们家族的一举一动自然都是极其惹人注意的,而活在这样一个家族中,虽然孩子的将来是不需要有什么烦恼了,可是他们就真得幸福吗?
而且所谓树大招风,苏筝垂下眸子默默地想,如今在暗处盘算着想要抓住他们把柄的人,又不是没有。
就在苏筝低头冥想的时候,莫嫣然在苗奶奶协助下已经做好准备,并且抱着救生圈,慢慢试探着向海边走去。而苗奶奶看到这番qíng景,赶紧叫着让她停下,那尖叫声让人以为莫嫣然是不是要自杀啊。
苏筝无奈地笑看着眼前的一切,而莫峰只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至于莫竞离呢,苏筝好像隐约看到了他眼底有一丝嘲笑,但那嘲笑一闪而逝,苏筝觉得自己也许看错了。
苏筝吸了一口气,慢慢来吧,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拿过旁边的包裹,找出防晒霜给自己涂抹。背后有些地方自己是够不着的,莫峰看到了,走过来随手接过她的防晒霜帮她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