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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着眼睛,默默看着眼前熟睡的男子,眸子闭上的时候有些说不出的高贵,坚挺的鼻梁,微微浅huáng色的睫毛浓长就像是很多年前的费翔,他的睫毛就很长,给人一种俏丽的感觉。
轻轻的拿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右手,他似乎睡得很熟并没有反应,轻轻的踮起脚尖走下来,把被子给他盖好。回首一眼,只是一眼轻轻的把他的睡颜刻到了心间。
她没有穿鞋子,赤脚走到门外,关门的时候,手指在门把上许久许久都没有放下来。
两个世界,一个是秦浩给她的,一个是臣骁给她的。
一个世界全是伤痛,一个世界全是疼宠。
她咬了咬下唇,带上了门。
一步一步的走向,506。另一个的世界,另一个的男人。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一瞬间寂静无声。
只剩下,脚步轻轻的走在地毯上沉闷的声音,和她有些忐忑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昏huáng的午夜灯光,照的出,她现在的慌乱么?
郭美丽,如果是你,一定无法背着江臣骁走进另一个男人的房间吧,可是,我是郭白瓷,我已经习惯了背叛江臣骁,我以此为乐,我万劫不复,我已经回首不了。
总算出现一个喜欢风禾的亲了。
那个人,曾在生命中顽qiáng生长之六
她的手轻轻的在门扉上叩叩,空旷的走廊,散发着清香味道,冗长而不见尽头的深邃,仿佛是一个时空的隧道,她从那边走到这边,正好走了五年这么久,从一个怀抱走进另一个。
秦浩一直未睡,听到了门扉上的声响第一时间的从大chuáng上站起来,透过猫眼看见她站在外面,清汤挂面的一张小脸带着一点的恐慌,还有一点的视死如归的决绝,他眯起了眼睛,呼地打开门。
她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似乎这里的房间结构都是一样,都是一样的吊灯,一样的如同雪一样纯白的浴室,还有壁挂的电视机,巨大的玻璃窗金huáng色的雍容布幔,他倒了一杯葡萄酒,递给她,喝么?
她拘束的摇摇头。
看他端着自己的酒杯,坐在大chuáng上,空气里隐隐流动暧昧味道。郭白瓷,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等一夜呢。
秦浩你知道的,现在的我,只剩你这一棵救命的稻糙,所以,就算是赴汤蹈火我都跟定你。
他不愿做救命稻糙,不愿做最后的希望,不愿做江臣骁的替补,他只想做一个她有难时候第一个可以想到的名字。那么,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做是吧?
渗隔着一段并不遥远的距离,他轻轻问她,她愕然的,随即从容的,点点头。
他从chuáng上拿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扔给她,白色的,她动手扯开,透明的塑料袋子里竟然是一个白色的泳衣,比起她和童暖一起买的那件更加保守一些,只是纯白的系颈泳衣,只是在衣服的收边用了藏蓝色的天鹅绒。
这是?她显然是不明白他忽然这么扔给她一件泳衣的用意。难道你要我穿上这个给你跳艳舞?她说笑起来,试图掩饰自己现在的惶恐。
秦浩温温的一笑,差不多,我想你穿上它陪我去泡温泉,只有我们两人的温泉。
门扉阖上,chuáng上的男人,慢慢的睁开眼睛。
手指不禁紧紧攥着chuáng单。
力道大到,chuáng单都扭曲的皱在一起。
脸深深埋进了纯白色的枕头里,忽然一锤猛然的捣上chuáng垫,chuáng身不禁狠狠地一颤。他摸到身边的手机,脸上的表qíng十分的狰狞,拨通号码,你给我等在他的房间门口。直到她出来。
白瓷拿着泳衣躲进了洗手间,秦浩说,我不想在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做一些会让我们后悔终生的事qíng,毕竟我们还有余生,你和他只剩不到一个月。
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是宠溺的爱意。秦浩永远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好一切,他永远不会qiáng迫她去做一些她不愿做的事qíng,就连,她这样的在臣骁身边,他也是为了她一一都忍下。
白瓷已经不想去看镜中的自己,那个苍白的女人,那已经染了各种颜料的心脏,还能不能更肮脏些。
她换好了,走出来,秦浩立刻走过来,给她披上了一件大大厚厚的浴衣,把她整个的罩了起来,而他也已经换好了衣服,牵着她的小手,我们走。
午夜的温泉,别有一番风味,本来应该是要十二点闭门的温泉池子,也不知道秦浩哪里来的门路,室内的温泉馆为了他们二人一直开放着,空无一人的池子,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呼呼的水流,冒着热气,她这才发现这里居然有着十分华丽的吊顶,尖形的三角,琉璃各色。
下午的时候人太多,根本没有什么闲qíng逸致去欣赏这里的装潢,静下心来才看得出这里是多么的jīng打细造。
一个女服务生端着gān的毛巾等在门外,馆里只有他们二人。
他脱了浴衣随手的放在躺椅上,跳入水中,跃然如水仿佛锦鲤,泡泡沫沫的在身边绽开竟也有无限的生机,更像是一个定格在摄影师的镜头里的美好。曾经的高中游泳课,他和臣骁两人是全场里玩的最酣畅的,别的男孩子虽然也是很喜欢戏水的,但是他们却是热爱,进了水中仿佛就和水融为一体的融洽,不管是摆动的手臂,还是有力踩水的双腿,都仿佛带着万钧的力量一样的沉稳。
白瓷就在一边,带着笑容,看他孩子一样一圈圈的在水中遨游,仿佛是忽然被放生的鲤鱼,带着无比的生机和希望,游向梦想游向自由。
不出一会,他竟然已经到了和她相隔甚远的泳池那边,水深不过一米六,他在水中站起来,还是能够露出胸膛的,白瓷,游过来啊。盈盈笑起来的男人,仿佛回到了纯白的年纪,当时她怕水,都是坐在池边,用着脚丫打着水花,不管是老师威bī利诱还是他们的讽刺挖苦,她都是坐在那里不动不笑,仿佛是很害怕那水一样。
直到有一次,臣骁闹着玩,把她拖进了水里,一米八的深水池,她在里面四肢不着地,连呛了好几口水,臣骁过来扶她,她也只是胡乱的拨开,疯了一样的挡开她的手臂,自己却在水中越来越深陷,他这才觉得不对劲,抱着她的身体,不管她的挣扎,轻轻的说,别怕别怕,有我在。她闹腾了好一会,最后不知是累了,还是被他感动了,放弃了挣扎,乖乖的靠在他的身上。
后来,才知道,原来小时候她曾失足落入水库,从此对着水有着先天的畏惧,他笑着对她说,郭美丽,你这毛病就让我江医生给你治了。
不喜欢读书不喜欢看报的他那一阵子捧着厚厚一沓资料搜寻关于畏水症的相关报道和治疗方法。说来也是奇怪,她很多年的毛病真的就在他的坚持下,被他治好了。
她看着面前的汪汪清水,都说要忘记,可是,如果,那人顽qiáng的长在生命里如何去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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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爱到忍受你的背叛之七
她也随着他跃入水中,白色的泳衣非常和衬。他今日在温泉中见她那样美得样子,心里的那一股子感qíng就在蠢蠢yù动,说来也巧,从电梯出来,拐角处就有一个卖泳衣的商店,他闲来无事走进去,看着挂满了一室的各色泳衣仿佛是等待选美的佳丽,他独独就看到了那白色的泳衣,普通的无法在普通的样式,可是,在她身上如此的得宜。
游来的她,仿佛就是一只白色的燕尾蝶,活的疯狂活的痴迷。从爱上那个天使一样面孔恶魔一样心灵的男人起,就注定了结局。他试图拯救,可是,白色的燕尾蝶偏爱纯黑的森林,他无力也不能更改,还好,现在,现在,这个蝶总算,找到了正确的栖息地,就是他。
她站在他面前,弯起唇来,这里的水竟然比下午还要热些。肌肤接触上温泉,挚爱的相互依恋。
这里的水也都换过了。他随手舀起一掌的水,透明澄澈,一泓清泉。
看那我们是这里,唯一的客人啰?她小孩子一样调皮的口气,凑过来的脸,他心弦一动,吻已落上,带着炙热温度和无法言说的禁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度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要逃开,他的手臂已经环上了她的腰身,逃不开,躲不掉,带着胁迫的吻密密匝匝的落在了她的唇边和脸颊。她的肌肤瞬间的起了一层的jī皮疙瘩,已经完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脑海里一片的空白。
唉,他一声叹息放了手,她却已是失了半条魂魄一样。
大手轻轻的抚抚她的头发。
渗白瓷,我到底还要等多久?
水的温度,他唇的温度,都炙热的让她无法思考。
马上,马上。
温泉水热,他们两人披了浴巾各自躺在躺椅上,他抱着肩膀,看着高耸的屋顶,我忽然觉得好累啊。高大英挺的男人说出好累啊,她以为是玩笑话。我也很累啊,我有孩子要养,还有不该开始的婚姻,还有,一个正在等我的你。
都是责任,都是背负在肩膀上的债。
他呵呵一笑,怎么觉得我那么像是一个多余的。
哪有,我只是让你知道,你不必提醒我,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他闭上眼睛。我也希望,有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也希望我有个可以依靠的人,让我不用去奋斗多好。男人就是应该承担起所有,应该面对的了战场上的敌人,应该战胜的了商场的巨人,应该担负起家庭的责任。
那么你跟我讲啊,我告诉你怎么做。白瓷昂着一张笑脸,一本正经的说,她就是永远觉得自己是一个女巨人,觉得自己可以战胜一切,所以,总是屡屡受伤。
他睁开眼睛看看她,本来是想要嘲讽一番,但是看她十分认真的望着自己,嘴角甜蜜的勾起来,那好,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嫌烦。
两人也不知道在温暖的室内温泉里呆了多久,只觉得天光要亮,白瓷才恍然一拍脑袋时间居然过的这样快,臣骁属于睡眠比较轻的,常常是五六点钟就醒了,或者赖在被窝里,或者是起chuáng跑步,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被他发现自己跑了出来,必定不能轻易罢休。
秦浩披上外衣,慢慢的站起来,蓝色的宽大的睡袍也得亏他长得高,若是平常男人穿起来一定是侏儒一样难看。我送你回去。于是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回去,她在他的房间里换了衣服,他撑着手臂慵懒的躺在chuáng上,我们今天就回去了,你好好的,如果他对你不好随时给我电话。白瓷一边整理着毛衣,一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