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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打断了他,说:quot;你把那条阉狗的想法弄得那么清楚,恐怕你的心态和那条的阉狗是差不多的吧。quot;
谭文微笑了起来,他说弈伟啊三年不见,你的嘴巴比以前利害多了。他的眼光开始注视着叶加,然后说:quot;我想也是的吧,所以我每次qiángbào他的时候,他都用那种看那条阉狗似的目光看我。可是,我可以占有他,每次都是实实在在的。quot;听到这里,我加重了呼吸,恨不得可以抽他一巴掌。
他不理我的反应,又去看窗外。quot;你知道叶加为什么不喜欢喝酒,因为那条阉狗喜欢把酒倒在他的身上,然后通过吮吸他的肌肤去喝酒。他最后将酒都倒在叶加的嘴里,狂吻着叶加去喝他嘴里来不及咽下的酒。叶加第二天连chuáng都起不了,身上的伤,那些酒jīng弄得他头痛yù裂。我拿着身上仅剩的钱,在门口的推车上买了一碗酒酿,然后央求厨房给我加了一个jī蛋,我就端着那碗酒酿jī蛋去看他。他好高兴,眯着眼跟我说好喝极了。那是叶加给过我的唯一一个微笑。quot;谭文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叶加,轻声地说:quot;其实我最想要看你的微笑,你对我的微笑。quot;
这一次我们俩都沉默了许久,谭文才缓缓接着开口:quot;叶加喜欢带着福利院的孩子玩官兵捉qiáng盗,他的梦想是要当一名警察,所以那么大个人,每次都要与五六岁的孩子争得面红耳赤的,因为他怎么也不肯当qiáng盗。他有得时候就会在cao场的杠杆上给我们表演节目,他总是穿着长袖长裤,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那下面常常是伤痕累累。他给我们做过的其中一个姿势就是你在游轮上看到的,叶加说它的名字就叫振翅高飞,他说我们以后会都会像这样飞过这围墙,飞过丛林,飞向蓝天。没多久,我的父亲就来找我了,我当时对他流露的已经全都是憎恨,他倒好像对我开始满意起来。他说,我可提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满足我。我不知道在心里多想提我想要叶加,可是直觉告诉如果我提了这个要求,我将永远也得不到叶加。于是我提了另外一个,我让七八个男人轮bào了那个院长,直到把他活活弄死。我走得时候连招呼也不敢跟叶加打一个,我生怕被我父亲看出我对叶加的依恋。回到香港,我开始跟组织中的另一个人一起生活,这个时候我开始会有一些自己的势力。因为K的继承人不止我一个,我必需杀掉其它的二个人,才能得到这个位置,他们也一样。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再回头去找叶加,我费了好多功夫才在以后的三年时间里,杀了同为继承人的我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堂兄。我父亲对我很满意,因为我简直看不出有人的感qíng。他不知道我的感qíng都在叶加身上,我把他藏得很好,谁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谁也不知道我的弱点,我是无往而不利。等我料理好一些后事,已经是四年时间过去了,我终于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北京却再也找不到那家福利院,它在两年前被烧毁了,听说烧死了很多孩子。我打听了一些时候,也没有打听到叶加的下落。我直觉叶加不会被这场大火烧死,所以我也不敢太张扬的去找他。在那以后的六年里,我一直在秘密地不断地在找寻他,但是由于各种原因,我始终也没有找到他。quot;
谭文说到这里,突然开始微笑起来,那个笑在窗外急明急暗的灯光下显得如此诡异。quot;我在游轮上看到叶加的第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quot;他说。quot;他还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所有的人都为他而倾倒。quot;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quot;你有没有尝试过,你爱一个人,把他爱到骨子里,整日里念着他想着他,整整十年。你无时无刻不在想象你们的重逢,可是当他看见你时竟然完全不认得你,他不是将你忘了,所以你无论如何刺激他,他都无法记起你,因为你根本没有被他收进他的记忆里。quot;他的脸开始扭曲,像是想要掉眼泪,可是无论他如何挣扎,也只不过是眼里有一层薄薄的雾,却始终无法掉下一滴眼泪。他嘶声问:quot;是不是我还是忘了你的话,所以你惩罚我?quot;
我听了,只有默然,说:quot;何必,叶加的记忆其实根本没有看起来这么好。他很多时候糊涂的很。以前在他的家门口有一个老乞丐,他常进去的时候给他一块钱,回去只不过拿个东西,出来的时候已经忘了给过他一块钱,会再给他一块钱。你在他心里,就像这个老乞丐一样吧,福利局里那么多可怜的孩子,他都不知道安慰过多少人,给过多少人拥抱,又庇护过多少人,他怎么可能个个都记得。quot;谭文听了这话,浑身一震。
良久,他才道:quot;你有叶加比你藏得更深的爱,当然可以这样淡然处之。可是我的感觉都说不上是恨,而是一种毁灭,想要毁灭他的一切,所有他对着笑的人,他在乎的人,连同我自己,通通都化成灰烬。你真得很迟钝,你没有发现我们经常凑巧撞一块儿吗。那是因为我一直在跟踪叶加,pimpuk的女人也是我指使人杀的。quot;
quot;Susan?quot; 我有些吃惊,问:quot;你杀她做什么?quot;
quot;有一次我跟踪叶加,发现他和这个女人有接触。那个下贱的女人也配用那种眼光来看叶加,叶加居然对她远比对我要好,他给了她那么多微笑,却吝啬给我一个。后来,那个女人发现我新发展的pimpuk经理参于贩毒,我就让人把她杀了。你知道吗,她的喉咙被割破了,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给叶加留下什么讯息,于是我在她背后问,你想写什么,不如让我来帮你。于其说,她是因为被割破喉头而死,不如说她是被我活活骇死的。quot;他说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
我身上不由自主起了一阵jī皮疙瘩,忍不住问:quot;原来pimpuk的经理是你拖下水的。quot;
quot;你们以前不是查佟蔚的父亲失败了吗,我本来想帮你一把的。要不然那种不成气候的东西,我怎么看得上。quot;谭文淡淡的说。
我咬着牙,一时都想不起来用什么话来还击他。
quot;叶加很快就发现我跟踪他,于是他开始跟我玩捉迷藏,我们经常在一条街上藏来藏去的。我也知道他开始查我,我刻意引他去查我,因为我想要他记起我,记起我们曾有一过的一段日子。quot;谭文微笑着说,quot;可笑得是,你那些日子和我称兄道弟的,恨不得整天与我厮守在一块儿。quot;他见我不做声,低头说了一句:quot;我也不是不快乐的。quot;他说完,很快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说:quot;可是像我这种人,注定是和快乐无缘。我很快发现叶加真爱的人是你,有一次你喝醉了酒,向我chuī说三年前你如何打败了叶加,才让他俯首称臣这么多年。quot;他的话一出口,我浑身一震,虽然我心中隐隐是这么想的,却总也不敢面对它。现在被谭文那么清楚明白的说出来,心里却像被根刺狠狠扎了一下。
谭文接着他的话往下叙述,说:quot;于是我想,叶加爱上你,是不是因为你比他qiáng呢。我找到了叶加,说了很多刺激他的话。我远比你了解叶加,他是个很骄傲的人,虽然很聪明,可却是个很要qiáng有的时候带点孩子气的人。后来,我虽然制服了他,可是发现他对我更加没好感了。可笑得是,你居然自以为在帮叶加,而伤了他的自尊。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值得他爱的。你花天酒地,私生活放dàng,他居然可以帮你签保险套的快件。你整天一幅色迷迷的样子看着他,一幅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同我的手下莫日华有什么区别。他怎么会跟我说,他说他这一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他娶佟蔚,那是因为你想要他娶佟蔚。他爱你,所以他要按你爱的叶加那样活着。你根本不了解他,他远比你想象的要狠,绝,他明明是一头小láng,你却拿他当羔羊,圈着他限制着他。他应该是我的同类。quot;
我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澎湃,一字一字清晰地说:quot;他不是你的同类,永远都不是,叶加有一样你没有的东西,他有一颗很善良的心。即使叶加知道我是块水泥板,他也不会去你那个沼泽地。quot;
谭文微笑道,你变多了,弈伟,比以前沉稳多了。quot;拜你所赐!quot;我说。
谭文微笑着接着说:quot;我故意制造我们之间的暧昧气氛,想借此来让他了解,你这么个不专一的人根本不值得他爱。他也确实上钩了,我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有一种痛快,他如果不背叛我又怎么会承受这种痛苦。我十年来只有他一个,这一生也都只会有他一个。quot;
我对他不可理喻的结论不置一辞,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好像有过一个女朋友吧。谭文笑了,说:quot;深爱一个人的人会有两种,一种像你这样,完全不了解自己所爱的人,还有一种会将自己所爱的人看得很清楚。很不凑巧,我的那个女朋友是后一种,我只好亲手将她杀了。五年,还是有些难受的。quot;他看我的嘴动了动,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已经微笑接着说:quot;像我这种毒贩子怎么会有感qíng对吧。还是有的quot;他看着叶加,quot;都给了那个隔着栅栏给过我拥抱,说想哭就要哭的林叶加。quot;
他看了林叶加有许久,才闭上眼睛说:quot;叶加,我爱你。quot;
我眼圈忍不住红了,咬着牙说:quot;你这也叫爱,我没见过比你这种更残忍的爱。你不配说这个字。quot;
谭文轻笑了起来,说:quot;是啊,我也曾想要成全一段伟大的爱。如果叶加那天没有拼命的抓住我的手,如今掉在海里死掉的不过是谭文,多的是个king,我也曾想过,不如就这样放手,以后或者我死在你们手里,又或者让你们死在我的手里。可是我是毒贩子,我没有爱,只有恨,只有占有和摧毁。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要将叶加带走,就在我决定给你留一张我们三人照片的时候。quot;
我虽然忍耐,泪水还是滑落了脸颊。他看了我一眼说:quot;弈伟,你流泪了,真好。quot;
他轻叹了口气,说:quot;我早就发现,叶加如此拼命维护莫日华是有目的,我跟你说过他是我的同类,所以有的时候我看他的想法就像看自己那么清楚。我按着他给我的设的套反过来给他设了个套。他应该是有察觉的,他那么聪明,可是他想要保护你们,想要除掉我的心太切了,明知道那是个陷阱还要往里跳。你不知道他足足带了六个替换弹匣,他打算跟我拼了呢。quot;他的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笑,说:quot;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你还记得我让你给你送去的啤酒吗,我在里面放了药。quot;我死死盯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早就该是一俱死尸。他无视我的目光,接着轻笑说:quot;我知道他虽然证实我的材料是真的,也基本排除我的可疑点,可是这么重要的关口,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喝我送进去的东西。可是你不同quot;他看着我,竟还带着一丝得意。quot;他一定会喝你送进去的东西,更何况他做好牺牲的准备,怎么会不喝你递给他的最后一杯酒。quot;他又转过头去看窗外,说:quot;当时间到的时候,我很奇怪那药力怎么会不发作。有一些时间我甚至怀疑叶加没有喝那罐啤酒,我只好装着与自己的人开战,可是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我才回过头来,发现叶加已经不见了。原来他一直在忍着,他从来也没有完全相信过我。我快速解决了自己的那些香港的老部下,忘了告诉你,我的枪法也很好,不亚于叶加。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