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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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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意在盥洗室里呆得太久,久到江哲麟不得不忽略她的qíng绪推门而入。
    钟意紧紧的搂住自己身上残存的衣物侧躺着,像个婴儿般佝偻在浴缸里,莲蓬头上的水把gān涸的泪痕已经冲刷无影,但江哲麟知道,她一定在哭。有几缕额发粘结着,钟意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生气,就像一只猝死的白鸟,凌乱着一身纯白的羽毛。
    触目惊心。
    钟意察觉到来人,扬起脸来,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够了么?江哲麟,这样子,够了么?
    江哲麟木然的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钟意红肿的下*体上久久不能移开:小乙
    钟意又开始发抖:恶心,恶心
    钟意跌跌撞撞的从浴缸里站起来,从他身边穿过,就像对待一个透明人。她困惑又艰难的擦gān身体,替自己套上一件又一件的衣物,在炙热的夏天里,甚至用一条围巾牢牢的围住脖子,一直堵到眼睛。
    她快步走向门口,却撞到了江哲麟的胸口,她愕然的抬眼,像是才发现他。
    江哲麟用力攥住她的手,像是怕她随时会消失不见似的:钟意,这样出去很危险。
    钟意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很麻木:唔,跟在你身边差不多我要回家。
    他所在之处,到底不是她的家。这种认知,真让人绝望至刻骨。
    言毕,钟意垂下眼,开始专心致志的挪动江哲麟的手指。
    江哲麟的手指看着修长柔软,却十分有力气。钟意用力的掰啊掰,却始终掰不开,一种熟悉的挫败感又涌了上来,把之前的每一个细节都冲刷进脑海,那样令人羞rǔ。
    手掌上没有好全的伤口,再次涌出汩汩的鲜血,绕着她的指尖,一滴滴的滴落在江哲麟的心上,如同硫酸,所到之处,焦黑一片。
    江哲麟凝睇着从钟意伤口处翻出来的鲜血,终于轻轻松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删除滴ròu点这里
    唔,这里可恶一点,以后就和好了给谢天洗白下,留着他还有用,嘿嘿小江被俺黑了真桑心小乙不要你亲妈要你啊泪目之后是欢乐夹杂纠结滴和好之旅唔然后表个白,迈入新生活,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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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25、第 25 章
    江哲麟木然的看着钟意纤细的身影被电梯缓缓吞噬。电梯快要合上的时候,钟意倏然抬起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嘴角却缓缓dàng起一丝讽刺又恍惚的笑意。江哲麟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一颗心随着橙红的数字飞快下坠着,飘飘dàngdàng跌至谷底。
    不过几天前,钟意还通红着双颊承接他的吻,娇气的黑眸映着艳艳的海棠花色,连眼角都染着极致纯粹的粉红,那样的轻柔娇软,恨不得让人把她揉进怀里狠狠疼她。
    小乙。江哲麟呢喃着钟意的名字,忽然迈动步子,大步流星的沿着楼梯狂奔下去。
    二十层楼的楼梯倏然踏完,只见钟意的身影刚刚掠过旋转门,明明是闷热的夏天,她却在雪白的日光下瑟瑟发抖,纱质的荷叶边裙摆被风chuī成千万条。
    离钟意不远处的男人们正用暧昧的目光扫过钟意腿上斑驳的青紫,笑容猥亵至极。
    一股难以言语的愤怒与懊悔涌上头顶,江哲麟双拳紧握,一脚踹上了正在缓慢转动的门页,砰的一声巨响。
    钟意立刻回过头来,青白的双唇因为江哲麟的出现开始剧烈抖动。
    一辆出租车擦着钟意停下。钟意眼里迸出狂喜的神qíng,一边警觉的瞪视着江哲麟,一边慌不择路的跌进座椅里,钟意包里的手机响了,歌声隔着厚重的玻璃传递过来,一遍又一遍:我说了所有的谎,你全都相信;简单的我爱你,你却老不信。
    忽然觉得心有戚戚,江哲麟抠进车窗的手指倏然一松,一不留神便被玻璃窗边缘勾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竟不觉得痛。江哲麟缓缓放慢脚步,直到后视镜里自己的影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点点被逐出钟意的世界。
    他知道那首歌的名字,甚至能很清晰的说出歌手姓甚名谁,这对他这种对流行音乐兴趣缺缺的老古董来说,十分难得。而钟意却不在乎,偶尔撺掇着他去K歌,听他唱这首,眉毛轻轻一簇:江哲麟啊,你居然这么亲民,又打算去勾引哪家的姑娘?
    至此之后,不管钟意怎么哄,江哲麟都没再开过金口。
    钟意不得不佩服自己,在这种qíng况下居然还记得拿包,金属壳触感冰凉,在掌心微微一刺,王美凤三个大字在屏幕上闪动跳跃,来回翻搅着钟意过于紧绷的神经。
    钟家的第一把手王美凤女士向来作风qiáng硬,具体表现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手机足足响了一分钟之后,钟意才迟疑得接起,还没整理好qíng绪,就被钟母一声女儿叫得潸然泪下,眼泪毫无预警的夺眶而出。
    钟母是粗中有细的典型,立刻警觉的竖起耳朵:女儿,你怎么了,在哭?
    钟意láng狈的抹着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是啊。我刚刚看了部电影,男主角很可怜。
    钟母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哪个乌guī王八蛋演的,居然敢让我宝贝女儿哭?改明儿我就让我女婿把那人给封杀了,让他演!
    钟意被钟母逗得嗤嗤的笑,眼泪随着嘴角弧度张大而满溢出来,钟意吸了吸鼻子,随口报出了一个电影名。
    钟母的反应一下变得十分有趣,为难的支吾道:他啊,脑门都快凸出地中海了,再让人掉了饭碗不好吧?想了想,钟母又无比兴奋的说:说起来我还没谢谢小江呢。就前阵子吧,咱女婿不仅替我要了那谁的亲笔签名,还安排他和我见面呢。
    钟意的呼吸微微一滞,心里漫上零星的感动,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江哲麟这么热心于收买自己的父母,是要把她bī入绝境么?让她成为人们眼中最不知好歹的那个,让她匍匐在他脚下出卖所有自尊,不知羞耻的乞怜?
    钟意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去了,咱爸不得翻了天?
    钟母夸张的呵了一声:女儿,我这叫纯爱懂不?gān嘛非得见面,我心里有那谁就成!
    钟母又转为苦口婆心:女儿啊,咱这女婿真是没得说,当初把我从那案子里捞了出来,现在孝顺得跟什么似的啧啧,你要是敢对他耍xing子,妈妈唯你是问!
    知道得越少,果然就越幸福。
    钟意捏着手机,近乎贪婪的聆听着钟母满溢着幸福的唠叨,胸口的一个小角慢慢塌陷下去,她攥紧拳头非常谨慎的笑了笑:我会对他好的,妈妈。
    女司机看了钟意一眼:小姑娘,你去哪儿?
    我要回家钟意讷讷开口,只觉得嘴角酸涩难当,她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的抖动着,久久不能出声,良久才道,可我回不去了。
    司机了然的递过一整包餐巾纸:让你掉眼泪的男人,本来就不值得你为他哭。
    绕口令似的一长串,钟意居然听懂了。她有些自嘲,这个城市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每个人都有一段伤心往事,她又能排老几?
    钟意笑了笑,直起身子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大厦,视线最后锁定在一间药店上,灯箱上的画面十足美好,王子和公主相拥而立,钟意找了老半天,才发现广告的主题,居然是避孕药。
    钟意心念一动:麻烦您请停车。说完,钟意浑浑噩噩的付了钱,扶着车门慢慢的挪动下来。
    司机眼里滑过一丝不忍,拍拍她的手祝福道:小姑娘,好运。
    钟意微笑起来,阳光下她的笑容轻得如同泡沫,但还是笑了:我会的。
    怎么可能不呢?
    因为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qíng况了。
    这是钟意第一次买避孕药。
    江哲麟跟老虎伍兹差不多,极其不喜欢穿着雨衣洗澡。尽管如此,在非安全期,他必定次次带套。安全期,除非是过于兴奋,江哲麟多数时候依旧会记得捎上小雨衣。
    不知他的动机是什么?钟意恶毒的想,大概是担心自己母凭子贵以后坐地分家产?可惜江哲麟对金钱一向看轻。
    或许是怕她借此消极怠工?
    哦,一定是这样的。江哲麟这样jīng明,自然明白物尽其用的道理,虽然她只是他发泄yù望的工具罢了,他也舍不得不把投入的所有成本都收回来吧?
    钟意被一脸探究的店员看得很难堪,做贼似的把避孕药揣进怀里,在街边随手买了瓶水,就着硕大的药片吞咽下去,冰凉的水一丝丝bī入肺腑,疼得人几乎忘记呼吸。
    钟意只觉得胃里一酸,一大股一大股的浊气翻涌上来,直直冲向喉咙,钟意呕吐得涕泪横流,四周的世界颜色褪尽,只剩下嘈杂的车流人流声如同催命符般在耳边齐齐奏响,她想停下来,冥冥中却像有双手正在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bī着她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一股酸臭味bī入鼻腔,钟意láng狈的扶着路灯跪坐下来,耳边却响起了尖利的刹车声,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气息失稳:小乙
    钟意正在微微颤抖的身体骤然一僵,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谢天qiáng迫着她转过头,与他对视,谢天黑沉的眼眸里五味杂陈,毫不掩饰的怒意里有种让人心碎的无力:小乙,别哭啊,别哭。他居然我tmd现在就去找他拼命!
    钟意只觉得眼前一黑,牢牢的裹住围巾,又伸手去挡两条光溜溜的腿,手忙脚乱的样子又引来谢天一声轻叹。
    钟意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种言qíng片里演滥的段子居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被老公qiáng*jian,又不幸被旧qíng人看了笑话?
    怪不得那群女演员个个哭得如同深闺怨妇,最后那点虚荣和骄傲都被零落成泥碾作尘,她和她们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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