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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林若峰提醒,钟意也早就想把江哲麟踹回工作岗位了,这么天天被他腻着,钟意嘴上不说,心里还挺烦的,谁乐意不被人当人看,像只花瓶似的就差没被供起来。
不说别的,江哲麟连她起身快慢都要gān预,钟意若敢反抗,江哲麟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引经据典:他们认识的谁谁谁的老婆就是因为这样流产的,还有谁谁谁的女朋友起身太急直接晕了过去
思想有多远,钟意就想把江哲麟踹多远。经林若峰通风报信,钟意得知某人又犯懒不肯去出差,心里的火腾腾腾的烧起来,一边替江哲麟打着领带,一边巧言令色:你今天不是出差去么?再不走就该赶不上飞机了。
江哲麟抬高下巴,拢着钟意的腰:怎么,林若峰又向你告状了?
钟意没想到江哲麟那么犀利,正在出不出卖林若峰间挣扎,就听江哲麟悠然道:唔,我付他们这么高的年薪,不是找人支使我。
在美国的那项投资不还缺人排版么,你好歹去看一下。出了什么岔子,人家只是打工仔,可担不起。
钟意,我看你关心林若峰比关心我还多?
吃什么飞醋呢?在我眼里,我老公最能gān,能者多劳懂不?
江哲麟这才肯放过她,状似满意的哼了一声。这项投资案确实比较重要,对方也一直力邀他过去面谈。
只是
江哲麟摸着剃须时不小心拉开的口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儿,到底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要是拿这个当理由不肯出差,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只是钟意这种喜欢胡思乱想的xing子,一个人呆在家里不知又要折腾出什么妖蛾子。
这几天你把爸妈接过来一起住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哲麟循循善诱:可你肚子里有小孩子。
江哲麟这种耐心的口吻,百年难得一遇,
30、第 30 章
钟意反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闷声闷气的答应:好吧。
有什么事儿记得随时打我手机。
钟意不耐烦的嚷嚷:请党国放心,我一定会按时查岗,准时放哨,时刻监督着某人是否遭受资本主义侵蚀,在美国辣妹的糖衣pào弹之下俯首称臣!
就你贫。江哲麟无奈的捏捏钟意的鼻子:这你大可放心,清粥小菜吃多了,估计那样的大餐,我无福消受。
钟意狠狠的剜了江哲麟一眼。
江哲麟前脚一走,钟意后脚就高唱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吆喝着一帮子狐朋狗友热热闹闹的玩了几天。
直到要为童心幼儿园进行家访,她才不qíng不愿的收了心。
钟意打车到了李念江家里,整个人还沉浸在上午做b超的兴奋中。
宝宝十个手指上已经长出了娇嫩的指甲,眉毛和眼睑也清晰可辨,心管有节奏的搏动着。钟意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在医院里一激动就拨通了江哲麟的手机,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才猛然惊觉过来:啊,我的电话费!
江哲麟咬牙切齿:钟意,你可真有良心!
电话挂断不出一分钟,一条充值短信就跳了出来。
钟意想着想着,又掏出手机,对着屏幕开始一个劲儿的傻乐。
钟意熟门熟路的摸进李千娜家,还没进门,李念江就拖着脚飞奔过来,抱住钟意的小腿使劲蹭了蹭:钟老师!
钟意笑眯眯的摸摸李念江光溜溜的头顶:念江的妈妈呢?
李念江眼里满是惶惑不安,揪着钟意的裤腿小嘴一歪:妈妈在哭。
钟意安抚的拍拍李念江的背:乖,别怕。有老师在呢。
美女就是美女,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分外多娇。
李千娜像是被突然出现的钟意吓了一跳,慌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背后,不料纤纤玉指微微一抖,一卷浅灰色的布就咕噜噜的滚到钟意面前原来是条领带。
钟意弯腰捡了起来,起身的时候太猛,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
领带握在手里,冰凉得如同一条蛇,上面是细密jiāo织的条纹,组成Jarin的五个英文字母在格子中若隐若现,和她最后替江哲麟打得那条,除了颜色略有不同之外,其它几乎是一模一样。
李千娜苍白的嘴唇抖了抖,一张芙蓉面埋进十指之间:钟意,对不起。
黏腻的声音丝丝缕缕的盘绕上来,李千娜的声音缱绻如同魔咒:其实我的初恋,就是江哲麟。
作者有话要说:短期内最后滴甜蜜奉上,给各位亲缓冲一下,俺真是好有良心哇咔咔gt;vlt;下章就是正母娘娘斗斗啥子捏好像李连小三都算不上啊囧
ps:由于本人经历有限,还么有怀过孕,所以说可能会出现常识xing错误,囧因为俺是修文派不是考据派查资料神马滴最伤脑细胞了
有经验的姐妹要是看见啥错误,不吝赐教一下,多谢多谢
再ps个:谢谢ZH88182128童鞋的霸王票多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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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钟意只觉得耳边响起了细微的嗡嗡声,像无数只蚊子在同时挥动着翅膀,腹部一阵抽痛,冷汗从额角咕噜噜的跌落下来,落在睫毛上推开浅浅的光晕,视线里的李千娜显得模糊又陌生,总是微微翘起的唇角此刻正往下撇着,牵拉出一种冷酷的弧度。
钟意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飞蚊症,眼前的世界在视网膜上渐渐分崩离析,零星的线索和细节在这一刻勾连在一起,制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充满压迫感的笼罩过来:
最感动的事儿?大概拜我初恋所赐。
他叫,Jarin。
我们的孩子是念字辈的。
如果生女儿就叫江念麒,如果生儿子就叫江念狻或者江念猊,怎么样?
李念江?
李念江!
李千娜思念江哲麟?还是说,这个孩子是江家念字辈的沧海遗珠?
从前钟琴总埋怨她是个没心眼的傻子,她还不信,现在想来真是yù哭无泪。这种jiāo友不慎的事qíng她不是第一次碰到,郑思然和谢天那段往事就够她喝一壶了,现在又杀出来一个李千娜。
她可真是好样的!
这么不着痕迹的接近自己,带着小孩儿博取她的同qíng心,又掐准时间,在这时候给她当头一击?
钟意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手在李念江背后轻轻一推:念江乖,老师和妈妈说点儿事儿,你先去找隔壁的大胖玩儿。不出所料,她笑得果然僵硬又恐怖,眼前的小男孩眼里露出惊慌失措的神qíng,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母亲,站在宽阔的客厅中央,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李千娜的眼泪将坠不坠的汪在眼里,衬得眼角那颗泪痣也脉脉如诉,那张jīng致的脸却因为钟意的一句话,不自觉的白了白,她伸手扯过李念江的胳膊:念江,呆在妈妈身边好不好?
小孩子显然不能理解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无措的瞪着被母亲掐饿生疼的胳膊,刚刚迈开的小胖腿又老老实实的并拢了,一点都没有在幼儿园里作威作福的模样,一副小可怜儿样愈发让钟意火大。
钟意脾气来得急:好好好,他不走,我走!
李千娜急急的扯住钟意的袖子:钟意,我真心当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没想到,事qíng会这么巧
未语泪先流。李千娜戴着长流苏状的耳环,长而细的穗子折she着灯光,像是一根根淬毒的银针,随着两瓣红唇的一张一合,深深的没入钟意的心底,先是细微的疼,细微得如同瘙痒,接着慢慢漫开,有种猝然的痛意,最后变成一片冰寒。
钟意jiāo叉着胳膊环到胸前,是攻击更是防御的一种姿势,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叫嚣着往上冲,而脑子却清晰的可怕,钟意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李念江,用从所未有的平稳声线说:李小姐,我虽然不聪明,但也无法忍受别人像对待傻瓜一样对待我。我这个人,虽然身无长物,可惜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我的记忆力非常好。既然你不介意让你的儿子知道你做过的龌龊事,我本着师德的劝告也到此为止。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第一次碰面,何总编就替我和莫总互相介绍过,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江哲麟的妻子。我说得没错吧?
李千娜yù语还休,她像是被钟意噎得喘不过气起来,蜷在沙发安上狠狠的打了个抖:钟意,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真的当你是我的朋友李千娜的声音逐渐逐渐低落下去,到这里却忽然像奔腾大海的溪流般,忽然变得高亢湍急:我压根都不记得这么细节的事了,谁想到你一笔一笔记得这么清楚钟意,明明是你防心重,你又怎么可以这么指责我,这么否认我和你友qíng?!
钟意真想把钟琴拉过来观赏这个比她还没逻辑的人。她被李千娜三言两语绕糊涂了,明明是李千娜算计自己,怎么倒最后她成了应该被指责的那个?
钟意扶着沙发浑身发颤,她不知该怎么反驳李千娜,她用来作为证据的每个字都没错,可最后推出的结论却理直气壮得离谱。
没错,自己确实把这些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可这只是作为记者的职业病罢了,习惯把对方一言一行记录在脑子了,到底是从那条qiáng悍的逻辑出发,才能推出她心机重这条结论?!
李千娜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开,毫无血色的脸上嵌着一双鸦般深黑的眼睛,弱不胜衣的模样有种病态的美感,李千娜眼里还不停的滚着泪,可一字一句都吐字清晰,不带一点儿哭腔:钟意,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么?我所求不多,我只是想让念江有个爸爸,有个完整的家庭罢了,你为什么要阻止,为什么要说这么难听的话?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耍些小手段,也无可厚非不是么?!你将来也要做妈妈的,你为什么不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qíng,为什么不替自己的孩子积点儿德?
钟意被李千娜堵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是自私的。历史上只有一个长孙皇后,能贤惠到帮自己的老公挑小老婆,又对那些庶出的皇子一视同仁。
她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丈夫的旨意成了自己的灵魂,女诫看得比言qíng小说都入迷,把别人犯的错,满是圣母qíng怀的一并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