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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委抬手指指马川:“你前桌。”
立马又道:“啊,我忘记他要我别告诉你是他。”
被连续出卖两次的马川苦不堪言,忙向南迦解释:“不是,姐,他诬陷我。体育课我和焱辉讨论你为什么能跑得比我们快,被他听见了。他说要来找你报名,我怕惹你不高兴才叮嘱他别把我供出去。”
南迦没有不高兴,大大方方应下:“可以,我可以参加。”
班上许多女生,平时不喜欢上体育课,遇到运动会更能避则避,难得遇到个如此直爽的,体委的喜悦溢于言表:“那你看你报什么项目。”
“哪个项目缺人你就把我填上去。我都行。”南迦刚刚找了份说人话的检讨书模板,忙于埋头苦抄,没注意到体委的欲言又止。
体委瞧南迦像抱着凑数的心态,便没再多说,毕竟现在连凑数的人都不好找:“那我帮你填了。”
清荣一中讲究劳逸结合,非高三学生的周末是不补课的。周五最后一节课每个班的情绪都比较高涨,下课铃也成为最美妙的声音,一经打响,各个班级的学生如同被放出笼子的鸟,扑腾着翅膀迅速往外飞。
连林跃都提前收拾好了书包,踩着铃声起身。
南迦的慢动作显得和大家格格不入:“同桌,周末愉快,下周一见。”
林跃似有若无地“嗯”了声,背影笼进夕照中,消失在后门。
马川和张焱辉是住宿生,今天赶着坐车回家,南迦便帮他们一起交检讨书。
蓬勃的朝气弥漫至校园的每一处角落,又以篮球场最为浓烈,若隐若现的欢呼都传到教学楼这边。走阶梯期间,南迦借由地理位置的优势远眺欢呼的声源处,看到三个篮球场都有打球的学生,其中靠校门口的那个场围观的人最多。
下去之后,南迦也直奔热闹而去。
围观者三分之二为女生,南迦没寻着能见缝插针的位置,失去兴趣,想走人。但她听见有女生高呼林跃的名字为其加油。
最后她学几个观球的男生,站到球场外围的石凳上面,虽然隔着铁丝网,但里头挤不进去也是没办法。这外头她还能边吃零食边看球。
她站稳的下一秒,球场内林跃的身影便撞入她的视野。
方才她已经通过人群中零碎的信息了解到,是几位高二年级的学长想把三个篮球场全占了,已经在这个球场打球的几位高一新生没有孔融让梨,于是双方为争夺球场使用权打起来了。
南迦第一次看林跃打球。他挺厉害的,其他成员的实力也不弱。她只认得其中一位是那个郑耀。而和林跃打配合的同样是位样貌出众的男生,和林跃不是一个挂,偏阳光类型。从啦啦队的加油声知道了他就是马川口中另外一位敢打趣林跃的人。明显,林跃和这位队友的配合最为默契。
“草!跃哥宣哥快他妈干死高二那群孙子!”
身侧忽然爆出激情咒骂,声音还十分耳熟。南迦转头,发现原来是刚刚被撞倒受伤后下了场的郑耀,此时也站到了她所在这张石凳上。
骂完人的郑耀也转了过来,与她四目相对了两秒,然后有些激动地认出她:“是你!华夫饼!”
南迦:“……”
既然他这么称呼她了,她便将手中正在吃零食递向他:“今天没华夫饼,只有咪咪。”
郑耀当真抓了一大把:“谢谢啊,我最喜欢吃咪咪了。”
于是一包几乎空了。南迦沉默。
郑耀嘎吱嘎吱咀嚼着:“你也来看我跃哥比赛啊?”
“随便看看。”南迦索性整包送给他,自己从书包摸出新的。
郑耀似乎很有兴趣和她聊天:“你知道你现在是全校唯一一个和男生同桌的女生吗?”
“现在知道了。”南迦开始吃吸的冻,“林跃是全校唯一一个和女生同桌的男生。”
“对对对!”郑耀边点头边笑,又像被点了笑穴似的停不下来。
南迦心惊胆战,分分钟担心他没站稳从石凳上摔下去。
等他稍稍恢复正常,南迦没忍住好奇:“有这么好笑?你幼儿园小学的时候没和女同学当过同桌吗?”
“我是有过女同桌,可跃哥从来没有过。”郑耀都笑出眼泪来了,“你不知道,瞿闻宣告诉我一个秘密,跃哥小时候得过一种奇怪的病,只要和女生有肢体接触,他皮肤就会过敏,到初中才没事。因为这个怪病,他从小到大别说女同桌,连男同桌都没过,一直单人单座。”
“……”信息量有些巨大,一时之间南迦不知道该质疑这个秘密的真实性,还是该谴责郑耀怎么就随随便便把林跃的秘密透露给一个外人,抑或该为自己无意间得知了林跃的秘密而窃喜。
面前的铁丝网忽然嘭地一声。
是球场里的球飞过来狠狠撞上。
倒得庆幸隔着铁丝网,否则现在她的脑袋怕是得开花。
但南迦只是下意识震了一下,郑耀严重点,吓得从石凳蹦回地面。
跑来捡球的是林跃。
今天白天虽然有太阳,但气温低,风也不小。她早上在校服外套里面套了加绒卫衣也就刚刚好,他还能穿白衬衣,她想过他怎么也不怕冷,难道以冻治冻?现在他的球衣里面有防护紧身衣打底,南迦又有些遗憾他穿多了。
打球的林跃和做题的林跃一样专注,过来捡球就只盯着球,瞄也不瞄其他地方一眼——原本应该这样的,但在林跃捡完球时,郑耀忽然冲他喊:“跃哥你的女同桌也来给你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