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捏她的脸，捏了捏，又捏了捏。
    他仰头看人时，眼睛倒映着的全是她的影子，唇角还勾着，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魏舒低下头，凑近他，轻声道：“你也撒一个。”
    “......”
    穆云翳好笑，他站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一个大男人撒什么娇。”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这叫礼尚往来。
    “......”
    男人看了魏舒半晌，突然撩开衣摆，单脚踩上她旁边的床榻，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不、撒。”
    她故意嘟起嘴。
    穆云翳又捏上她的唇，“我可没这撒娇的天赋。”
    魏舒拢着他的手，“那先说好，你教不教？”
    “教。”穆云翳托着她的后脑勺往前带，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轻轻地碰了一下，力道轻柔。
    退开后。
    他轻声道了一句。
    “收到学费了。”
    穆云翳带魏舒去了武场。
    在这之前，魏舒还学了一下怎么将他那把软剑用腰带捆好，重新系在男人的腰上。
    系好后，魏舒还觉得神奇，边去武场的路上边问他，“这把剑陪你多久了？”
    男人看向她，“自我十六岁登基时开始。”
    整整十年了。
    魏舒伸手摸了摸剑柄，“谢谢你，保护了我最重要的人。”
    穆云翳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突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抱了许久，他轻声道：“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再受伤了。”
    她拍拍他，“好。”
    他们到了武场。
    太监牵来一匹马，穆云翳接过马绳，又摸了摸马的脑袋，“我和它出生入死了九年。它陪我闯过三道鬼门关、五次杀劫，是我的常胜坐骑。”
    魏舒摸了摸它。
    没想到马儿居然转过头来蹭了蹭她的手，尾巴又甩了甩，往前蹭她的脸。
    魏舒被蹭得往后退，穆云翳及时拉住，还笑道：“它好喜欢你。”
    马儿围着她饶了一圈，边闻边蹭，一圈后又回到穆云翳的身边，将头低下来，虔诚而忠诚。
    男人抱了抱它。
    马儿被抱了一会儿后，又抬起头，继续去蹭魏舒，又将马绳从穆云翳手中拉了下来，含在嘴里递给她。
    魏舒笑着牵过马绳，另一只手去牵穆云翳。
    “穆云翳。”
    穆云翳看过来。
    魏舒抬起马绳，“牵它回家吧，我可不舍得骑这大宝贝。”
    马儿好像听懂了人话，凑上来亲昵地蹭了蹭魏舒的手，又低下头来，蹭她的腰。
    她摸摸它的脑袋，“大宝贝，带你回去啦。”
    穆云翳想从魏舒手上牵过马绳，偏偏马儿就是咬着马绳不放，还嗤了他一下。
    “你真是越老脾气越大。”男人拍拍马儿，“蹭我的女人还挤我？”
    他又伸手去牵绳，“魏舒，你放开，别惯着它。”
    魏舒刚要放开，马儿就噗嗤噗嗤地凑头过来，扭脖子，甩尾巴，耳朵更是欢欣地晃了好几下，还用屁股挤开穆云翳。
    男人都开始吃醋了。
    好不容易才将马儿牵走，穆云翳拉着魏舒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脸色还有些臭。
    魏舒扭头看他，“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不高兴？”
    男人扯了下嘴角，“它好色。”
    “......”
    魏舒忍不住笑出声，下一秒却被穆云翳捏了脸，“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连动物都喜欢你。”
    魏舒偏头，“吃醋了？”
    男人瞟了她一眼，嘴硬道：“没有。”
    “闻到了。”
    “......”
    她漫不经心道：“别吃醋，反正我喜欢的也就那么一个人。”
    穆云翳停下，沉默了许久。
    他突然加快脚步牵着她到马场，挑了一匹马出来后将她抱了上去，牵着马绳就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突然开始笑。
    魏舒：“嗯？笑什么？”
    男人突然不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继续笑。
    魏舒都好奇了，低头看他，“你怎么笑得这么断断续续的？”
    男人唇角勾着，对上她的目光，“你今天怎么老是说情话？是不是因为我答应教你？”
    “当然不是。”
    魏舒抓着马鞍，“就是想说啊，不然憋在心里多难受。”
    穆云翳又停下，抬头看魏舒，随后他翻身上了马背，坐在她后面，紧紧地贴着她。
    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她身上。
    他低喝了一声，马自动往前走去。
    穆云翳的脸贴着她的耳际，“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魏舒：“嗯？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回忆的。”他道，“就是突然觉得，我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知道什么是开心——”
    ”好像是从遇见你后开始。”
    穆云翳拉着马绳，带她去到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上。
    男人开始教她骑马的技巧，每个要点都说得很专注，见她没听懂，又重新说了一遍。
    前所未有的耐心。
    等过了一遍理论后，穆云翳下了马，手放在马鞍上，让她尝试着去熟练骑马的手法。